白夜怔了怔，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他径直走了出去，没有回答木渝的问题。
从前的他无父无母无怜无爱，从未思考过他死了，留下谁一人如何是好。
虽说木宁身边不见得会缺人，可是他舍不得离开。
他怕自己一走，木宁就会彻底忘了他。
白夜既想木宁在他死后能忘了他又自私的想让她记一辈子。
他望着宁德院的楼牌，捂眼挡住了耀眼的光辉。
他想：真是，够了呢！
这次战役，白夜是真的没有把握能大胜而归。
他甚至......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活着回来。
白夜站在她门外，轻轻将头靠上了纸门。
阿宁，你会记得我吗？
他不敢当面问，他怕木宁给的答案会令他失望。
突然，门中传来了“嘎吱”一声。
纸糊的木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白夜听到那一声轻响就知道有人要出来了。
他理了理自己的衣衫，站了许久的他一下子僵硬得有些不协调，然后......
他用左脚绊到了自己的右脚，直直的摔了进去。
站在门后还不知发生了什么的木宁也被他撞得一起倒在了地上。
许是木渝太过于疼爱这个女儿了，连她房中的地毯都是铺得厚厚的，特别绵软，摔倒了也不痛。
白夜看着木宁白嫩的小脸，突然就产生了想亲的念头。
他的脸在慢慢靠近。
十厘米......
五厘米......
直到他们鼻尖碰鼻尖，气息交融。
白夜吻上了她的唇，第一次和女孩子这么亲密的他笨拙且紧张的一点一点席卷着她的甘洌。
木宁耳边也不知是谁的心跳声，“扑通扑通”的，格外明显。
还在状况外的她不明地眨了眨眼，她长长的睫毛在他眼皮上蹭了蹭，痒痒的。
也轻轻拨动着他的心弦。
木宁记得好像在人类世界里，管这样叫......接吻？
她悄悄伸出舌头，他在的唇上碰了一下。
甜甜的。
木宁突然推开了他，质问道：“你是不是偷吃了我的糖！”
白夜：......
本来气氛挺好的，怎么突然就扯到了糖呢？
他无辜道：“没有，你的糖都在置物柜里呢。”
木宁用食指和拇指摩挲着下巴，“那你的嘴怎么甜甜的？”她低吟了一会儿，“白夜夜，你是不是背着我买了糖，不想给我吃！”
她用手戳了戳他的脑袋，“你不道德啊！”
木宁手指软软的，也不疼。
但换回以前，敢这样对白夜动手的人，早就被他揍得爹妈都认不出了。
可眼前这人是他媳妇，他不但没有生气，甚至还觉得她有点可爱。
白夜用手撑在她肩膀两侧，避免压到了她。
“阿宁……”
她抬头对上他的目光，就这么看着过了好久。
久到白夜突然就想一辈子，没有战争也没有分离，只有他和木宁。
半晌，木宁抿了抿唇，耳根处微微发红。
“你……能起来了吗？”
白夜没有回答她，突然就俯身在木宁唇上轻啄了一下。
他凑到了她耳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木宁的耳廓上，她的耳根更加红了。
“阿宁，过了明日，我就要出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