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听过了笑了起来:“也罢了,我就唤你们名字吧,只是总也觉得唐突了些,虽然我不明白帝爷是什么来历,可看他通身的气派也知道必然是来历不凡的,只怕你们的出身不比我差呢,如今倒来保护我,倒也是委屈你们了。”
这萱草和萱芸正如黛玉说的,都是出身名门,只因天生是练武资质,才被帝玄熙看中了,培养成为了护卫,如今算来也是有职务的,若是在宫中,只怕四品嫔级以下的见了她们都还要跟她们行礼,因此这会被帝玄熙调来做一个无名女子的护卫,心中原也是不服的,可不想这黛玉竟然这般的聪慧,早也看出了她们眼中的不服,因此才有了这一番的说话。
萱草和萱芸忙施礼道:“姑娘慢不可时候这样的话,既然主子要我们侍候姑娘,保护姑娘,那么姑娘就是我们的主子,哪里还有什么唐突不唐突的。”
黛玉微微一笑:“既然你们都这般说,那就这样吧,紫鹃,先带了萱草和萱芸到处走走,熟识一下这边的环境。”
紫鹃答应了一声,然后就对萱草和萱芸道:“两位姐姐请跟我来。”说着就带头而去,萱草和萱芸自然是跟了就去。
待她们三个走远了,雪雁一旁不觉道:“真不知道这帝爷是怎么想的,竟然派来两个根本就不服姑娘的人。”
黛玉微笑道:“有什么好在意,这萱草和萱芸虽然不知道她们的来历,不过我已经说过了,她们必然来自富贵之家,因此自然会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再说,我和帝爷之交全是因为先父之缘,帝爷如今护我,也不过是看先父的面子,因此派来护卫是他的心,而我能领的也就是这份心,至于别的,我们何必计较了,我们照常过我们的生活也就是了。”
雪雁听了点了点头:“姑娘说的是,反正我们也不指望她们能做什么?”
黛玉听雪雁这般心直口快的话,不觉微微皱眉:“你这丫头总是没个进退,好歹也要明白,说话也是要当心才是,如今我这里也罢了,若是你将来嫁了出去,也这般的口快可就不得了了。”
雪雁听了嘟嘴道:“姑娘又来闹我了,我早想好了,这辈子就侍候姑娘,再不说嫁不嫁了。”
黛玉听了不觉一愣,却还是笑道:“你啊,如今这般说也由你了,不过他日找到了雪雁姑爷就不知道会不会还记得今儿说的这话呢。”说着就用手绢蒙嘴,抿嘴一笑。
雪雁听了直跺脚:“说好了要侍候姑娘一辈子呢,姑娘又闹我了。”
正出来的春纤听了笑道:“姑娘也没说错呢,雪雁姑爷来的时候,就不知道会如何。”
“呸呸,我让你红嘴白牙胡扯,明儿让姑娘给你找个春纤姑娘才是正经的呢。”说着直去抓春纤的痒。
春纤边笑边躲:“雪雁,快停了,我还要给姑娘端燕窝去呢。”
黛玉听了诧异道:“何时买的燕窝,我竟不知道了?”
春纤笑道:“帝爷说,姑娘虽然已经康复了,可每日若能吃些燕窝也是好的,能润了姑娘的咽喉和肺,姑娘以前咳嗽多了,总也是有些伤肺的,因此吃了这燕窝才是好的,又知道园中没有燕窝,因此就送了两斤血燕燕窝过来,同时也送来了两斤的梨汁冰糖,说是放在燕窝中都能润肺的。”
黛玉听了,微微低头,好一会才道:“这事情,你怎么就不跟我说呢?”
春纤道:“帝爷吩咐的,说姑娘若是不问起,也就别说了,可不想今儿姑娘竟然问起了,因此我索性也就说给姑娘听。”
黛玉点了点头,平静的心潮再次起了些许涟漪,这帝玄熙不管明的暗的都照顾自己,让自己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才好。
自大萱草和萱芸来后,紫鹃等人的生活并没有起多大变化,平日一些事情也不会让她们去做,只自己三人做了就是,而萱草和萱芸最多的时候就是跟了黛玉,然这黛玉素来也是喜静不喜闹的人,平日最多的时候也就是在院子中的秋千架下荡一会秋千,大部分时间,只是微微动一下,而边动边还看书。
黛玉也从不为难萱草和萱芸,只让她们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萱草和萱芸虽然也是富贵人家出身,可没见过这样的黛玉,竟似乎什么都不上心,就算自己不在也无所谓。
萱草和萱芸自打被派来这里,心中也是很不舒服的,毕竟黛玉不过是个不出名的丫头,可是如今见她凡事淡然,竟让她们心中也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帝玄熙于十日后再度来了苏园,来的时候,正巧看见黛玉还是在边荡秋千边看书,他微微皱眉,直接过去,抽起黛玉的书,黛玉抬头,见竟然是帝玄熙,不觉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帝玄熙看了她一眼:“才回来,原是怕你闷,带了一个小玩意给你,再来就是跟你告辞一下,可不想一来就看见你在秋千上看书,这般的看书是会伤了眼睛的。”然后回头瞪了一眼萱草和萱芸:“叫你们来保护林姑娘,你们就任由她这般胡闹,萱芸,你也是跟了爷学医的,怎么这会竟然连这个道理都不懂。萱草,爷让你来,是要你调养姑娘的身子的,怎么,看样子,这几日你们可空闲着呢。”然后脸色一沉,眼中露出一丝精光:“还是说你们对爷的命令学会了阳奉阴违,嗯?”
萱草和萱芸想不到这帝玄熙竟然会发这样的大怒,忙跪下道:“主子,奴婢不敢。”
“不敢?”帝玄熙冷漠道:“我让你们来的时候,是怎么跟你们说的,萱芸,你来重复一下?”
萱芸低下了头:“林姑娘以后是我们的主子,以后我们要听林姑娘的,若有违背,主子当然不会放过我们。”
“很好。”帝玄熙点了点头:“可是如今看你们呢,好似并没有做到。”
“谁说的。”黛玉插嘴道:“帝爷还真会冤枉人。”
帝玄熙微微一愣:“我冤枉人,你这话说的可是怪了?”
黛玉看了一眼帝玄熙:“这哪里能怪她们两了,她们一来也表明了身份,说是以后来听命我的,可是我素来就习惯了紫鹃雪雁和春纤的服侍,一下子来两个不熟悉的,自然就不能用的习惯了,可是又不能不用,因为知道她们是你派的,所以只好我走到哪里,让她们跟到哪里,其实这么短时间我们能相处到这份上也不容易了,你做什么怪她们呢?”
帝玄熙看了黛玉一眼,想从黛玉的眼中看出真实情况,可黛玉的眼神是那么的清澈,这样清澈的眼神,竟让他产生一阵悸动,忙收拾起了心神,然后回头看萱草和萱芸:“罢了,既然林姑娘这般问你们求情,爷就不追究了。”
萱草和萱芸感激的看了一眼黛玉,然后道:“谢主子。”
帝玄熙淡漠道:“你们应该谢的是林姑娘。”然后看了萱草和萱芸一眼,直接道:“爷还是那句话,今后你们的主子是林姑娘,以后林姑娘的身家性命就放在你们身上,若是林姑娘有一丝的意外,你们也不用回来见我了。”
黛玉皱眉:“胡说什么呢,帝爷如此岂不是让黛玉成了罪人了。”
帝玄熙好笑的看着黛玉:“你倒说说,我这回哪里又让你成为罪人了。”语中不觉有些宠溺的味道,只怕他自己都没发觉,倒是一旁的萱草和萱芸一愣,相互对视一眼,然后眼中似乎有了了然。
黛玉似乎也没听说这一分的宠溺,只道:“我出意外,想来是不得已的,你这话说的,可不要她们俩的命了。”
萱草和萱芸竟然异口同声道:“从此我们愿意服侍林姑娘,保护林姑娘,姑娘若是有一丝意外,萱草(萱芸)愿以身相询。”口气是那么的坚决,让黛玉整整的一愣。
“好好的发什么誓言,呸呸,童言无忌大风吹去,这话以后万不可再说。”黛玉小声嘱咐她们两个,眼睛却瞪了一眼帝玄熙,都是他引出来的事情。
即使此刻对黛玉还是有些不服,即使此刻她们是因为发现帝玄熙对于黛玉态度的不同才转变了神情,可黛玉这一份真心竟让她们感动。
帝玄熙倒没再说什么,只点了点头:“也好,这事情就这般定了吧。”
黛玉想起帝玄熙说似乎是来雌性的,因此道:“帝爷何以这般风风火火而来,可是外面出了什么事情?”
帝玄熙点了点头:“渤海国和栖霞国同时来犯,虽然我不在乎这战争,不过我有可能要赴前线,因此你若在这里有什么不舒服只告诉了萱草和萱芸,只让她们护你直接去姑苏扬州就是。”
帝玄熙其实自己也说不出是为了什么,战争在即,他却想在临走前再见黛玉一面,为的就是想确定她是完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