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又吩咐牢头好好看着这宝玉,又不放心,还派人暗中好生监视了这宝玉,心中倒是怀疑,那芸娘真的会来救这样的宝玉吗,虽然宝玉的眉间似乎多了一丝沧桑,但是眼中的天真并没有减少多少,该如何说这宝玉,真正是说他残忍还是天真呢,这让水溶不觉叹了口气。
不曾想这水溶才前脚走出牢房,这牢房就出了事情了。
原来水溶才离开,这牢头才关了牢房门,就听见有人敲门了,因此过去一看,竟然又是水溶,只是此刻的水溶似乎换了一身衣服,虽然还是白色的,明明刚才是银色团龙图案的,这会却是白色团龙图案。
牢头诧异道:“王爷还有什么吩咐吗?”心中却有些疑惑。
水溶道:“我要见贾宝玉。”
这牢头一愣,怎么又见贾宝玉,若是别的,他自然也就不在意了,可是想起这几天一直说有人喜欢化妆成别人的模样来骗人,这牢头转念想着莫不是这水溶也是被化妆的,心思虽转着,不过脸上却不曾表露了出来,只是道:“王爷要见自然是可以了,请王爷倒刑讯室等候,奴才去提了人犯来。”说着就打开了牢门,然后将水溶带到了刑讯室。待水溶进去后,牢头才躬身出门,顺便掩上了门,如果说掩门,倒不如说是偷偷锁了门。
原来考虑到各种因素,因此才特地有了这刑讯室,表面上是刑讯室,其实却是一处石牢,就连这门,进去是木门,只要掩门后,外面又会加一道石门,若是真的水溶自然知道了,自是不会进去,因此见这水溶不知道,于是牢头更加确定这是假的,于是就索性将假水溶锁进了这石室中,然后自己匆匆去找水溶。
水溶闻讯忙赶了过来,打开木门往里看,果然看见一个打扮的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只是个子稍微比自己矮,不觉笑了起来,只淡淡试探道:“芸娘。”
假水溶微微一怔,其实在牢头出去的时候,她就有些怀疑,只是当她打开门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外面早已经被石门堵上了,如今看见水溶,只道:“你如何知道是我?”
水溶笑了起来:“帝皇兄曾经要我注意,说你若真疼爱儿子必然回来设法救宝玉的,只要我们盯着宝玉就好,可是想不到你竟然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倒是让我都觉得怪怪的。”
芸娘叹了口气:“看来帝圣上果然是帝圣上,只是他以为自己能跟我的恩人斗吗,若不是我那恩人有心放过他们一马,他以为能顺利带了他的妻子等人离开吗?”看来帝玄熙和黛玉能离开似乎也是有别的缘故的,难怪当初他们离开都是那么的顺利,竟不见有人阻拦。
水溶微微笑道:“这些我们都不说,如今你却是成了我们的阶下囚,这才是实实在在的事情啊。”
芸娘淡淡一笑道:“就算我成了你们的阶下囚也无妨,你们也别想从我的嘴中知道一切。”
水溶微微摇头笑了笑:“对于你,能这般拿下你就不错了,本王暂时还没打算你从嘴中要到什么,毕竟宝玉那里能得到一点也已经是不错了。”
芸娘脸色一变:“你们可别为难他,他什么都不知道。”
水溶微微摇头笑道:“如今的你还是只顾好自己才是正事,至于别的,想来你也是没这心思能顾全的了。”说完又对牢头吩咐道:“不准任何人进这石室,除非是本王或者皇上帝圣上亲自来,不然也不准将这石室中囚禁了什么人告诉了出去。”
牢头忙低头道:“是,奴才遵命。”
水溶再度笑对芸娘到:“说真的,本王还真担心你会闹本王的亲事呢,不过如今这般倒也好了,省了本王不少心事了。”说完只关了牢门,然后就出去了。
芸娘的眼中是无限的怨恨,此刻却再无话可说。
抓住了芸娘似乎很容易,但是走出牢房的水溶却是心事匆匆,水溶之所以能成为北静王,实在是因为他总能比别人想的多想得细,芸娘看似是上当的,但是从帝玄熙的口中,水溶深深了解这芸娘绝对不是一般的人,如何就会这般上当呢,而且明明自己前脚才走,就是笨蛋也知道不会在自己之后出现,还明了说要提审宝玉,就这一点,可以说明这芸娘绝对不是因为来提这宝玉这般的简单,想到这里,水溶不觉又叹了口气,至少芸娘如今在自己的手中,至于接下来会发生了什么事情,连水溶也只能暂时走一步算一步了。
但是不管如何,这水溶的婚事还是要办的。
虽然帝玄熙和黛玉不在,不能参加,但是水溶还是依照日子迎娶那梅凝香。
只是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因此水溶对于迎娶之事也特别的慎重,何况梅凝香是自己心爱的女子,因此万一出些事情就不好了,于是更是小心行事起来。
为了保证梅凝香的安全,水溶更是派出了好些暗卫暗中保护梅凝香。
成婚那一日,倒是阳光不错,连北静王妃的气色似乎而已好了很多,因此水溶在和太妃见过礼后,就骑马去迎娶新人。
梅凝香经历了哭轿,拜别父母,然后才有喜娘送上了满是红色的八宝彩凤流缨花轿,花轿有八人抬了,然后跟在水溶马后,水溶一脸喜悦之色,只迎娶了新人入门。
虽然是侧王妃,但是金陵所有人都知道,如今的王妃身子极差,因此这侧王妃进府,其实等于是当家王妃,自然进的是正门,因此这会来庆贺的人自然也多了很多。
如此一来北静王府原本只打算开三十桌的流水席,却生生又多出了十桌,连水玄昊还带了皇后亲自到场祝贺,可见对水溶这次婚事的重视。
好在过程也算是顺利,并不曾出了什么意外,难道说那幕后人没空?还是另有算计,反正这一切都成了一种疑问。
梅凝香入府,虽然本身清冷,却对太妃,水溶和王妃都极尊重,因此太妃很满意这个媳妇,水溶很珍惜这个妻子,王妃眼中也有了安慰,也许正是因为有了安慰,如此王妃只在那夜中含笑离世了。
到底是夫妻一场,水溶心中倒也是有无限的遗憾和伤心,梅凝香只默默陪了他不语,水溶回头看着梅凝香道:“香儿,对于王妃我素来是尊重有加的,如今王妃离开,若依照王妃的遗愿自然是要立你为嫡妃,但是终究我觉得亏欠她的,因此我想三年内,暂不立你为嫡,委屈你三年,希望你能明白。”
梅凝香听了笑道:“王爷,你能这般真心跟香儿说这样的话,可见你对香儿的看重,而你这般处置也是香儿希望的,因为这说明王爷是至情至性之人,香儿能嫁你为妻,并不觉得遗憾,即使是侧妃又如何,能得一心人,香儿很满足。”
水溶感激看着梅凝香,想到她能这般的相信自己,让水溶真的很开心。
因此当水溶和梅凝香将这事情跟太妃说了,太妃自然也赞同的,而太后和水玄昊知道后都不觉为水溶的重情而感动。
只是就在水溶因为迎娶侧妃后,正妃又过逝的情况下忙碌的时候,这牢房却出了事情,而出事的竟然是那个已经早成残的王夫人。
依照帝玄熙的意思,这王夫人每天几乎都要被铡一点肉,只让她痛,却不让她死,如今的王夫人早已经被折磨的没了形体,手已经没了,腿也就半条了,只怕比那薛蟠这个人彘都可怕。
这日又将王夫人铡肉后,只让人拖了王夫人回牢房,王夫人经过这额几日,现在算是那种想死又不能死,想晕也晕不了的样子,只是这痛楚却一点都不曾少了。
就在经过一处牢房的时候,她无意中撇见了一人,那个就是宝玉。她心中不觉大喜
王夫人不觉喊道:“宝玉。”对于这个儿子,其实她还是很喜欢的。
宝玉微微一愣,迷惑的看了一眼王夫人:“你是谁?”
王夫人见宝玉问自己是谁,就知道自己如今根本不成人样了,只得羞愧道:“我是你娘啊。”
宝玉略略沉吟了一下,然后细细打量了王夫人一会:“你是太太。”
王夫人忍痛点头:“是的是的。”
宝玉见状不觉好笑道:“太太,你怎么就成如今这般模样了。”
是啊,如今的王夫人又有几人能认出她,也难怪这宝玉会这般说。
王夫人只得对一旁的牢头道:“牢头大哥,请你让我跟宝玉说几句话吧。”忍痛求人,如今的王夫人早没有了当初的嚣张,毕竟这几日的皮肉苦已经够让她受的了。
宝玉似乎也有话要说,因此也对牢头道:“牢头大哥,将这太太锁我牢中就是。你若不放心的话,只过个半个时辰后来带她回去好了。”
牢头看看宝玉,知道他虽然会拳脚功夫,不过并不是什么高手,而王夫人更是个半残人,因此自然就不说什么,只开了宝玉的牢门,将王夫人拖扔了进去。心想也算是走了一件好事吧。
然后也就不管他们了,宝玉看着王夫人好一会,然后才淡淡道:“太太,你怎么成了这般模样了?”
王夫人一脸憎恨的样子:“都是那个狐媚子,若不是她,我如何会变成这样,都是她迷住了那个帝圣上,才会让我变成如此的,我真恨不得食她的肉。”
宝玉听了,眼中一阵深沉,然后似笑非笑的看着王夫人:“太太口中的狐媚子不会指的是林妹妹吧?”
王夫人恨恨道:“不是她还有谁。”
宝玉点了点头,然后看着王夫人好一会才道:“很好,既然太太说林妹妹是狐媚子,我倒是想听听太太说出的理由,这林妹妹怎么就成了狐媚子了。”
王夫人似乎并没有听出宝玉的深沉,只看着宝玉好一会,然后才道:“若不是她,你又怎么会变的时呆时傻的,一切都是她的错,若不是她,你也不会常常不开心了,算来算去都是她的错。”
宝玉叹了口气,原来王夫人的心中,黛玉竟然这般不堪,也难怪她平时还要一脸慈悲像装着,真正是难为她了。
王夫人又喃喃道:“可惜当初下药都没下死她,原本以为让流言传说她有女儿痨也是能让她自愧而死,可偏偏竟然还不能害死她,想来真正让人生气了。”
王夫人说一件事情让宝玉的眼沉一分,好一会宝玉再度看着王夫人道:“你还做了什么害林妹妹的。”
王夫人这才发现似乎宝玉有些不一样,因此忙道:“哪里有什么事情,根本就没什么事情了。”
宝玉点了点头:“没错没错,你所做的一切哪里还有什么事情,何况如今你也不能做出什么事情了。”
王夫人以为宝玉说自己身陷牢笼的事情,因此点了点头:“没错,如今我这般的确也是做不出什么事情来了。”说着又想起自己如今这般的痛苦,因此更加的恨黛玉只道:“都是那个狐媚子的错,都是她的错,若不是她,我不会如今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
宝玉冷笑道:“你以为如今你只是人不人鬼不鬼吗,我现在要你连下辈子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你想做什么?”王夫人从不曾见过这样的宝玉,不觉心中生气一股可怕的感觉。
宝玉再度冷笑道:“跟你好好算账,以前你害了我的生身母亲,如今你又害林妹妹,你这样的人活在这人世上,也是糟蹋这人世间的清白。”说着伸出了手。
王夫人一听不觉微微缩了一下,因此微微挪动了一下身体,然后骇然的看着宝玉:“你要做什么?”
宝玉狰狞道:“就因为你这般做,害我和林妹妹不能在一起,你明知道我厌恶宝姐姐,偏将她塞给我,无非是因为她是你亲外甥女,不过没关系,如今她不过是我一个低微的蛇姬而已,而你嘛”说着冷笑的看着王夫人,眼中似乎有一丝的血腥:“就你这般,只怕给蛇做食物都没人要,可见你这样的人活在人世间也不过浪费,既然如此,我就索性成全了,再说了,你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也没几个人认得你的,你放心,我也不会让你蒙羞人间,你死后,我会将你大卸八块,然后喂狼群一块,扔荒野喂鹰一块,扔入大海一块,扔在粪坑一块,其他四块,我就随便找四个地方扔了,反正我要你做个孤魂野鬼,让你魂无所以。”边说边还阴森的笑着,让人更觉这个宝玉实在可怕。
王夫人还没过如此残酷表情的宝玉,因此一时间还真的愣住了:“你,你不能这般做。”
宝玉冷冷道:“凭什么不能。”然后随手摸摸自己的身体,不过好似没什么利刃,因此不觉一脸可惜:“我竟忘记我的匕首被牢头搜走了。”
王夫人听了放下了心,然后看着宝玉道:“可见老天也是不会要你做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的。”
宝玉哈哈大笑道:“大逆不道,做不得?”他微微摇头,眼中有一丝的狂乱:“你太小看我了,我要撕了你,何许用匕首,说这竟然一把抓住王夫人唯一一条腿,狠狠一拉,要知道,这王夫人才被铡过,因此这腿可疼着呢,被这宝玉这般一拉,不觉惊叫一声。
宝玉似乎知道她要惊叫,竟然撕下自的的衣裳做了个布团塞住了她的嘴,这会这王夫人可就有口难言了,此刻她眼中的宝玉已经不是当年在她怀中撒娇的宝玉了,而是一个杀人魔王,因此不自觉就昏了过去。
宝玉冷冷一笑:“这般就昏了,也忒无用了。”然后只见他用随手拉了王夫人身上的腰带,接着只见他将王夫人放在墙边,然后有将腰带绕进了她的头,接着又将另一端的两个头绑在了两处牢房的栏上,而王夫人的身下,又给她放了一把凳子,这王夫人若是一直这样坐着就没事,莫不然若有一个不稳,就会被那腰带勒死。
宝玉似乎要看的就是这般场景,因此只在一旁等看着王夫人醒来。
王夫人醒了过来,她看见自己的脖子被勒住了,不觉一愣,不自觉一挣扎,只这挣扎时候,却一个不小心竟然将自己做的椅子给弄倒了,如此一来,自己竟然真正是被勒住了,而且似乎越挣扎就勒得越紧,而她是越紧越想挣扎,如此一来,可真正让她痛苦不堪,偏偏嘴巴又被塞住了,如此,她就算想呼救也不成,因此不自觉挣扎着,可却是越挣扎越紧,终于她渐渐没有了力气,然后,眼睛一翻,真正断了气了。
宝玉似乎并不在意这些,只看着她挣扎的样子好一会,然后嘴角露出一丝若有所思的笑容,嘴中喃喃道:“终于死了,林妹妹,我可是为你报仇了。”瞧他的样子,似乎还是做了什么伟大的事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