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娘神经大条,没有注意到春霞的神色,听到曲悠的话,风风火火推门而入。
她将一本羊皮卷打开,给曲悠看:“小姐,我们可是花费很大精力才搞到这些秘籍的……”
望着花娘那讨好求抚摸的面容,曲悠这才忍不住轻笑出声:“嗯,麻烦你了。”
只是等她睹见羊皮卷里的内容时,心中隐约的猜忌被证实,却是越发惊讶……
天空已经飘起了零星的小雨,寒气也越来越重,一双修长的手指翻动着那羊皮卷,面部表情越来越错愕。
“他,他……”虽然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也听到过各种流言蜚语,甚至已经做好了准备。
可容成枫真正看到羊皮卷里面内容的时候,俊美的脸孔泛起了阵阵震惊。
不为别的,只因上面的内容,便是讲述的是当年先皇与容默之间的故事……
故事要从公元元五十一年讲起……
那一年,发生最大事件便是风月国第一美人容然嫁给大皇子容成易的事情,而他们的结合也成就了一番世人赞颂的美事。
世人皆道两人天生一对,神仙眷侣。
婚后的容然很快就为容成易生下了一个漂亮的男孩,取名容颜。
可惜好景不长,已成他人人妇的容然因为受到夫君宠爱,所以容貌越发美丽,在一次皇家狩猎中,皇帝被刺客截杀,当时的容然正好在先皇容成奕身边。
于是以身救了容成奕,那时候的容成奕已过不惑之年,却对美人依旧有疼爱之心,自然对闻名天下的第一美人容然动了心,狗血的事情也就发生了。
容成奕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将儿媳妇容然囚禁宫中,还封了皇后。
这样明目张胆枉顾人,伦的君主,自然受到了文武百官们的不满,无奈人家是皇帝,便是所有人对他施压,他依旧我行我素。
因为容成奕抢儿子容成易的妻子,导致容成易无能为力,最终在第三年的时候,郁郁寡欢而亡,他们的孩子,也在皇帝迎娶容然的那天,被人杀死。
从此以后,容然如同变了一个人似的,性情大变,甚至日日浓妆艳抹,手段也一天比一天狠毒。
皇家出了这样的丑陋乱,伦之事,所有人都将责任推到了受害者容然身上,不但有人特地作诗传颂辱骂她,甚至被冠上红颜祸水祸国殃民,人人得而诛之的对象。
这些曲悠都经常听到有人议论,虽然不全面,可她也只认为是流言而已,如今看到这样的记载,说明这事情的确是发生过,而且她总觉得这个容然,与容默必定有什么联系。
一想到面对这个问题,容默常常避开她,这让曲悠不得不怀疑这里面到底有什么让他不得不重视的东西。
将羊皮卷放好,对视上花娘神游天外的大眼,曲悠挑眉:“还有什么,都赶紧拿出来,我等会儿可没有时间处理这些。”
“没有了,就这些了……”花娘心虚飘开眼。
曲悠也不着急,“那你先回去安排好接下来的事宜,一定不能让张肖轻举妄动,否则,到时候出了事,可别怪我们没提醒他。”
花娘赶紧点头,她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道:“小姐,我打听了一个消息,就是关于太后娘娘的事情……”
见曲悠认真地听着,花娘有些纠结:“我说了,小姐可不要生气哦。”
她知道自家小姐与太后关系特别好,常常待在房间里做羞羞之事,虽然都是女子,
但她也接受得了两个女子是那等关系,她本就一向开朗,何况对象是自家小姐。
可就是因为顾忌小姐与太后之间的关系,所以花娘很担心接下来的事情会让他们的关系受到影响。
曲悠抬眼瞧她,似笑非笑:“哦,你且说说看。”
这笑容怎么跟太后一样压迫人?花娘头皮发麻,笑嘻嘻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关于,嗯,太后娘娘以前的风流韵事……”
“你是想说,他有孩子这件事?”
见曲悠这样淡然,花娘有一点反应不过来,随后她点头:“对,那个太后娘娘以前不是有个孩子么,现在我大概知道是谁了……”
“小姐,你不生气么?”按理说,爱人做出这样的事情,即使是以前,是个女人都会很介意,可小姐却没有任何表情,这倒是让花娘有些忐忑。
望着外面淅淅沥沥下着零星小雨的阴霾天空,曲悠露齿一笑:“没甚好生气的,走吧,如今这个时候相国寺上香的客人最少,咱们也去瞧瞧。”
所以上香,不过就是去看望南宫弥,花娘最喜欢这种清冷如仙的男人,但她对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南宫弥却提不起任何龌蹉想法,所以满足看了眼南宫弥后,便将空间留给了他们……
曲悠所看到羊皮卷上的内容,自然并不是容成枫看到的内容。
他手中的羊皮卷里,描述的都是以他父皇容成天的角度来写的故事,虽然大致意思与曲有看的内容差不多,但意义却完全不同。
曲悠看的内容是记载,而容成枫看的内容却是当年具体的事情真相。
看完了羊皮卷上些的故事,容成枫狠狠将羊皮卷丢在地上,怒道:“这个容默,不过是个红颜祸水,到底又有什么好,竟让父皇,先皇还有皇叔他们这样爱慕!”
不只是爱慕,连国家都被他们用来征服一个女人,这已经不只是红颜祸水那么简单了!
这下好了,父,子争夺一个女子,竟将整个国家都给赔了进去,害得他们如今在那个老妖婆眼皮子底下苟延残喘,狼狈不已!
秦月眸光淡淡,桃花眸里闪过莫名情绪,低声安慰:“那些都不过是成年往事,事已成定局,你何必生气。”
“这东西我还得还回去,不然被发现了,我就倒霉了。”这是他千方百计偷来的,自然还得还回去。
秦月仔细将羊皮卷捡起来,细细擦掉上面的灰尘,摸着上面龙飞凤舞的字迹若有所思。
虽然这些成年往事是皇帝这个当事人写的,但秦月觉得,这样东西,似乎太过肤浅,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线索。
“嗯,是了,张肖可抓到了?”回到凳子上,容成枫恢复往日的卓雅作风,思绪却慢慢飞远。
“曲仁怀已经出兵多日,应该有所进展,太子别急,我回头去瞧瞧。”
想到什么,秦月蹙眉道:“是了,张灵儿就在这个月出嫁,若是这桩婚事成了,那张府与唐府真正就合作了,到时候我们再想下手,恐怕就不好对付了。”
他们的本意是要将张府拉拢过来,能在以后夺位的竞争中有所保障。
虽然唐府也是很好的选择,但唐之言一直都保持中立,比张大人还要顽固,加上唐之言只有一子,却不想要踏上仕途,这样一来,日后唐之言一旦有了意外,那么,都没有人能撑得起唐府来。
就是这些原因,所以自然不是很明智的选择。
当然,若是张府与唐府联手坚定中立,那就更不好办了。
容成枫眼睛微眯:“既然都不为我所用,那也不能让他们想联合起来……”
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好,这件事交给我去办吧……”
……
夜幕降临,雨也越下越大,到最后,整片山都笼罩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只有潮湿的湿意弥漫空气之中。
一只瘦得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捏住茶壶柄,另一只轻扶壶盖,将溢满轻香的茶水缓缓倒入青花瓷杯中,这才往对面推过去:“这是我珍藏了很久的天峰毛尖茶叶,一直想着等你及笄礼过后就给你煮上一壶,不成想你转眼就嫁了人,也很少再来,所以一直都没有机会给你煮。”
南宫弥笑容轻柔,声音因为旧疾的缘故变得低哑许多,听起来却依旧好听。
他似想到了曲悠及笄礼那日,眼睛都笑得弯起了月牙的幅度:“当时看到你们那样子,真的很让我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