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抛弃亲人站在敌人那边,还是与别人联手伤害亲人,这一桩桩一件件那一样不让曲逸心生悲愤。
曲逸不管不顾想要将曲悠控制住,口中恶狠狠道:“今日你不说清楚,别想离开这里!”
曲悠眼疾手快避开他的手,冷漠后退一步:“说清楚?呵呵,大哥莫不是忘记了,昔日你们是怎么对待我母亲与妹妹的?我为母亲报仇,难道不对么?”
曲悠这次来曲府是来拿东西的,当然,顺带来膈应曲仁怀,倒是没想到曲逸竟然如今不识趣,她自然没必要在演什么好妹妹,冷笑一字一句质问:“我的亲生母亲到底被你母亲怎么折磨的,怎么杀害的,难不成大哥忘记了?”
没想到曲悠会突然承认,曲逸脑子有一瞬间空白。
忘记?怎么可能忘记,虽然那时候曲逸年龄小,可他已经有了记忆,他曾经无意看到自己母亲下令绞杀,甚至是亲眼看到母亲折磨那个温柔女子的画面,就连过程都看得一清二楚。
没有人比他更熟悉这件事的内幕。
即使年龄小,可也不是个无知小儿,心中恐惧外便是面对小小懵懂的曲悠的愧疚,所以,他才会格外怜惜曲悠。
可每次见她露出纯净又可爱的笑脸,越接触她,曲逸心底的难受就越大。
他甚至也知道母亲都背着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可他选择了逃避,甚至为了逃避,逃到了边外好几年都没回家。
他以为记忆会随着时间会慢慢淡忘,可再次见到她,那些无数日夜里恐惧梦魇再次涌入脑海,折磨得他不管如何都忘不掉。
曲悠冷冷看着他变换不定的脸,步步紧逼:“大哥,你觉得,为母报仇,是悠儿做错了么?”
她的表情十分冷漠,却刺得曲逸心头微痛。
熟悉又陌生的脸庞上面无表情,甚至没有生气的征兆,仿佛说的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可却让曲逸心头一凉,他踉跄后退一步,稳住身形摇头:“可母亲后来不是没有再为难你么?”
曲逸不知道该如何为母亲辩解,或者说他无法辩解,心底的不安却越来越大,几乎让他不能自抑地愧疚对面曲悠。
曲悠冷冷瞧他一眼,转身离去,“大哥还是好好的照顾二哥吧,有什么仇尽管来报,本郡主等着你!”
她并不想与曲逸过多接触,如今他实在是让她恶心,与其待在这里,倒不如回家。
她甚至看都没有看曲逸一眼,挺直脊背离开房间……
路过花园的时候,正好看到曲仁怀从书房出来,曲悠并没有虚伪上前,而是无视他,径直出了曲府。
曲仁怀没想到曲悠竟然如此对待他,老脸不由一沉,看向赶来的曲逸,冷声问道:“她是来做什么的?”
本来是准备来警告警告曲悠要恪守本分。
哪知人家竟然无视他,真的是让曲仁怀十分生气。
“父亲,她是来看望二弟的。”曲逸虽然不知道曲悠到底是来做什么,可看父亲正在气头上,只能随意扯了个谎。
曲仁怀眉头紧蹙,冷哼一声:“行了,这等不孝子不必理会,是了,今日皇上招你进宫,可是说了什么?”
如今出了曲柔那档子事,皇帝不但疏远了他,甚至用曲老夫人与黎夫人死的事让他回府休养。
什么休养不休养,皇上这分明就是拿回军权!
偏偏曲仁怀不能反驳,近段时间事事不顺心,心里已经烦躁得不行。
说到正事,曲逸勉强将心思收回,神情有些凝重:“是为了调遣的事情,皇上将收回去的十万的军权交给了我……”
那是原本曲仁怀掌管的,后来却被收了回去,但现在却还给了他们。
曲仁怀猛地瞪大眸子,惊喜地从曲逸手里拿回令牌,“这么说,皇上,皇上并没有放弃我们!”
在这一瞬间,他立马反应了过来,皇上是什么意思。
明面上对他们疏远,实际上却依旧信任他们。
曲逸难看的脸庞此刻也露出了喜悦之色,“父亲,皇上说了,他相信我们。”
皇帝并没有因为曲柔的事情而疏远他们。
这让这段时间一直因为那些接二连三的霉事而心情低落的两人,因此有了一丝安慰。
仿佛拨云见日了般,曲仁怀阴霾的心情稍微好转,高兴拍了拍曲逸的肩膀:“逸儿,父亲年龄老了,不中用了,日后曲府的未来,就交给你了!”
曲逸的心情并为因此有所缓和,只是沉重点头。
想起什么,道:“父亲,妹妹的丧事,该如何举办?”
即使听到曲柔亲口所说不是自己的妹妹,可曲逸却打心眼里疼爱这个妹妹的,如今没了,不能为她报仇也就罢了,却连丧事都无法举办,这样他十分不是滋味。
一听曲逸谈论曲柔,曲仁怀脸色一沉,冷漠打断他:“她尸首被毁,已经被皇上挫骨扬灰,哪里还找得到尸首,何况,如今她是皇上的禁忌,如何能举办丧事,好了好了,这事就这么办吧,为父还有事,你先去忙罢。”
说完,他再次进了书房,不再理会曲逸。
父亲都这么说了,便是曲逸再不忍心再心痛,也没有任何办法……
到了下午,天空已经布满了乌云,烈日也被乌云遮去,只有冰冷透骨的冷风夹杂着雨水飘过城镇。
如今已经入秋,天气寒凉了下来,加上突如其来的倾盆大雨,淋得百姓们惊慌失措,大街小巷不断有人快速跑来跑去。
皆是急匆匆赶回家。
曲悠将窗台上养的名贵花拿进屋,而后将门窗关紧后,这才折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滚烫的热茶。
“我说,师父这是不打算回宫了么?”
曲悠对着茶盏吹了口气,轻轻抿了口茶,抬头漫不经心看向案桌前批改折子的妖艳大美人。
也许是因为在曲悠面前,太后娘娘并没有继续穿扣得严实的禁欲袍,反而一反常态穿着衣襟大开的华丽紫色大袍。
露出他理肌分明,性感撩人的胸膛。
他的肌肤十分雪白,即使屋子里烛火暗沉,他的雪白肌肤依旧耀眼得紧。
但曲悠有些不爽,因为他如今一脸正经却穿得如此骚包地批改折子,简直就是故意诱惑她好么!
曲悠已经好几日没有看到容默,今日却突然出现,二话不说将她给磋磨了一顿,却在关键时刻停了下来,并没有如往日那般肆无忌惮,现在还在她面前装作一本正经地批改折子。
看着自己衣衫不整,狼狈至极,他却正经得不行的模样,曲悠一连日来的郁闷愈发浓郁,忍不住过去掐住他的脖颈面对自己:“师父说说理由罢。”
容默并未停下批阅的手,目光移到她有些愤愤不平的越发精致魅力的小脸上,挑眉:“这里也是本宫的地方,为何一定要离开,还有,你身上还有臭味,赶紧洗干净再来,闻着恶心!”
“呸!”曲悠脸色通红,咬牙切齿扣紧他的脖颈,将胸脯凑近他的面容,恶狠狠道:“什么臭味!你给本郡主仔细闻闻!”
这家伙悄无声息跑来她房间也就罢了,甚至趁她不在,竟然将整个房间翻得天翻地覆,弄得跟垃圾场似的。
还跟她说找什么奸夫留下的东西,什么她这几日不去找他,肯定是去找了畜生,他一定要找出奸夫留下的东西来等等莫名其妙的话。
刚从外回来的曲悠还未发怒,就被他狠狠磋磨一顿也就罢了,居然在她有了强烈反应的时候抽身,紧接着一本正经批改折子。
而她身上的味道,也是被他磋磨而流出的香汗,明明好闻,却说她臭,曲悠怎么能忍得了他这么恶毒的嘴巴!
当即气得直接掐紧了他的脖子,将他的头硬生生按进柔软的胸脯,怒道:“你给本郡主好好闻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