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样露骨的话,李嬷嬷肯定不会说给曲悠听的,所以,每次容默说的话,李嬷嬷自动过滤,修饰了一番才转告曲悠。
曲悠看了眼那药汤,微微蹙眉,她下意识摸了把前胸,心中纳闷,容默已经十多天没有再去南苑以及静悠小院,甚至也不要她再做膳食。
如此种种,她以为对方还是因为南苑那事儿恼怒了她,如今这药汤,是啥意思?
不过,既然对方如此,曲悠也不好推拒,干脆将药汤喝了个干净。
刚喝下最后一口,李嬷嬷突然伸出手袭向曲悠的前胸,曲悠一惊,立马运功挡住了她,:“嬷嬷,你这是做什么?”
春霞这时也反应了过来,抽出长剑保护曲悠。
曲悠却让春霞退下,对李嬷嬷突然出手很不解,但是她很了解李嬷嬷不会对她下手,不由道:“嬷嬷,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李嬷嬷摇头,恭敬道:“郡主,老奴只是瞧瞧您发育得怎么样了,你不必惊慌。”
这话是什么意思?曲悠低头看了一眼,什么发育?“难道我长高了?好吧,那你先前给我喝的药汤,为什么我越喝,胸口却越闷?”
这话曲悠很早就想问了,每次午夜梦回,胸上似乎被压了大石头般,又闷又涨,这感觉她怎么觉得像青春期发育的症状?
这是自然,主上拿的药全部是只补/的,药见效了,胸口自然会闷。
这些话李嬷嬷自然不会说,她淡淡一笑:“既然如此,那就对了,说明药效起了效果。”
可是这话怎么听在曲悠耳朵中,却那么的不对劲?
曲悠不再说什么,带着春霞青梅上了马车直奔相国寺而去。
因为相国寺建立在高山上,马车行驶在山路上异常的颠簸。
曲悠被马车摇得头昏脑涨,有些后悔没乘骑曲仁怀的高大上马车。
到了相国寺门口,曲悠刚下马车,便看到官道上已经挤满了许多的熟悉的世家面孔以及百姓。
曲悠刚下车走上大道,春霞与青梅小心护着她,却还是好几次被人群挤到了后面。
人们面带喜色,都迫不及待向前拥挤而去,看这情形,像是举行什么盛大的节日,曲悠微微蹙眉,“春霞,你去打听打听今日是什么日子。”
春霞立马跑了过去,不一会儿便回来道:“小姐,是相国寺一年一度的相缘会。”
相缘会?曲悠曾经似乎听人说话,脑中思索片刻,疑惑问:“相缘会是什么节日?”
一旁的青梅兴致勃勃道:“小姐,我知道我知道,这相缘会是相国寺特有的节日,因为相国寺里有一棵十人环抱的老槐树,就称为相缘树,只要在纸上写上心愿,然后放在红袋子里,抛到相缘树就可以了,而且还有有名的大师会在今天算姻缘,据说灵验得不得了呢!”
相缘树据说是几百年前的一对有情人所栽种,是用来传递他们之间的爱情故事,后来因为这棵树,引得不少男女来此观看,并且撮合了一对又一对的有情人,后来渐渐演变成了祈愿好姻缘的标志,可是相国寺后来成了皇家寺庙。
所以一般的百姓也被禁止入内,但是有心人认为皇帝做得太过,于是带着一些顽固份子借机发难,想要推翻皇帝的统治。
也正是因为此,百年前的皇帝收服了顽固份子后,怕还是会发生这样事,于是便顺应民心,规定了相国寺一年举行一次相缘会,还下旨,无论贫富贵贱皆可以参加。
而相缘会是相国寺一大特色,所以无论是皇亲国戚,或贵族世家,或黎明百姓,都对这个相缘会很是看重,每年的今天,都有许多的贵族夫人小姐以及百姓们都会来相国寺上香参加这样的相缘会。
听到这话,曲悠恍然大悟,可是,
“相国寺是皇家寺院,能破例举行这样的节日,也着实不容易。”
这时候,她们已经被后面的百姓拥挤进了寺门,与人潮拥挤到了一棵十人合抱都不能抱得住的老槐树下,那浓密的树枝挂上了密密麻麻各种红绸,微风拂过,荡起那轻飘飘的红绸随风飘荡,格外的漂亮。
她说这话的时候,带了感叹的口气,旁边却传来磁性的笑声:“千泷郡主有所不知,这相国寺已经建立了几百年,更换了数代的朝代,却一直安然无恙,虽然相国寺的确是皇室寺庙,这样的节日却更能维护皇室的威严,这也不过是上位者镇压不安分人的手段罢了”
曲悠朝旁边看去,就瞧到一张温润如玉的俊脸正含笑地看着她,他一身蓝色长袍,长长的墨发用玉冠束在脑后,手中还拿着一把扇子,端的是温润风流的作态。
看到是他,曲悠笑了起来,道:“原来是张云公子,难道张公子是来求姻缘的?”
张云含笑道:“那么千泷郡主呢?”
曲悠看向藏在张云身后的精致如娃娃般的张灵儿,不由笑道:“张小姐手里拿的是红绸,这是想要求姻缘么?”
张灵儿见曲悠还是一眼便瞧到了她,她脸上不由浮起灿烂的笑容,“当然不是我,我才十三,怎么可能心急。”说着她主动将红绸递给曲悠:“这是给我大哥求的,不过大哥不相信这个,所以我就特意给他准备的惊喜。”
她说这话,表明是想要曲悠知道,所以她见曲悠不接过,立马将上面的字给她看:“我这样写,你觉得如何?”
看到上面二行字,曲悠不由笑了笑:“张公子的桃花可不少,张小姐这是准备要所有女子都钟情你大哥?”
语气里的揶揄让张云微微笑出了声,他神色温润,笑意温柔:“千泷郡主谬赞了,在下可没那么厉害。”
“哈哈,大哥可没有那么大的魅力,所以才特地为大哥求姻缘。”张灵儿灵动的大眼骨碌碌转,突然问道:“不过,千泷郡主怎么也来相国寺呢?难道也是来求姻缘的?”
这时,被人群挤远的春霞与青梅已经找了回来,看到这个场景,纷纷站在不远处等候。
曲悠自然是不可能会告诉他们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只是笑了笑:“今日天气甚好,母亲如今还窝病在床,所以来祈福的。”
她刚说完这话,迎面便看到打扮得体,面容温柔的曲柔走了过来,听到她的话,曲柔笑着插口道:“张公子,你走得真快,咦?姐姐也来了?……”
她说着这话,神色自然地走到了张云的身旁,似乎有意无意地瞄了她一眼,秋水眸子里温柔柔情更是耀眼。
对于曲柔突然的亲密,张云依旧是温淡的神情,另一边的张灵儿小脸却有了一丝不悦与厌恶。
她大眼微眯,小小的身子顿时挤在二人中间,笑得温润无害:“郡主,你赶紧也去拿个绸子,写上心愿,咱们一起让大哥放上去吧。”
她眼睛看都不看曲柔,当曲柔是个透明人一样。
看到这副场景,曲悠笑道:“我也没有什么心愿可祈求,就不用了吧。”
对于祈福什么的,她并不热衷,她也并不相信,何况,若是心愿这样就能实现的,她何苦将自己丢进深渊中苦苦挣扎呢。
她的心愿,她定会亲手去拿,去抢,去夺。
“大姐,你的及笄礼可是快到了,也到了论嫁的年龄,完全可以求姻缘了,说不定今年就能嫁出去也说不定啊。”曲柔面色愈发的温柔,她歪头看张云,满脸的天真:“张公子,你说柔儿说的对么?”
明目张胆的勾引自己的大哥,张灵儿愈发厌恶这个假惺惺的曲柔,不客气打断她:“曲二小姐,你家母亲还躺在床上,你这是做什么?何况,郡主还未到及笄礼,而你又身为她的妹妹,你怎么能对郡主指手画脚,胡乱讨论这些,哦,是了,你及笄礼过年也快到了,难道是你自己期待嫁人的事了?”
这话说得毫不客气,曲柔的母亲还在床上生死未知,而身为子女的曲柔不但不贴身照顾,还对郡主出言不逊,是大不孝与没教养不检点,如此几顶大帽子扣下来,曲柔脸色顿时一变。
她扯了扯唇,“张小姐说什么话呢,姐姐也是母亲的女儿,母亲也很着急姐姐的姻缘,柔儿只是陈述了我来为母亲祈福时,母亲对柔儿的叮嘱,柔儿只是担心姐姐而已,张小姐还是莫要乱说的好。”
曲柔的意思是,黎夫人特意叮嘱她,她才说的,毕竟母亲这样想,是很合理的,而且也讽刺了曲悠也是黎夫人的女儿,却仗着自己是郡主就不照顾自己的母亲,这才是不孝!
还讥讽了张灵儿的多管闲事。
张灵儿很聪明,自然是听懂了曲柔的意思,几乎气得脸蛋儿通红,:“黎夫人虽然是郡主的母亲,可是你别忘记了,郡主可是皇上亲封的一品郡主,与公主是同等的存在,而你母亲可是无品级的普通夫人,又不是郡主的生母,即使她有孝心想要照顾主母,可是你别忘记了,郡主是要照顾太后娘娘的,难不成你母亲比太后娘娘还要高贵?”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