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仁怀恶狠狠看向曲悠:“那百年人参是你送给七姨娘的,你如今还有什么话要说!”
那副模样仿佛就要将曲悠生吞活剥,曲悠并不着急,只是微微叹气:“父亲,七姨娘的孩子掉了,悠儿也很心痛,可是悠儿若是在送的人参里面下药,不是故意留下把柄么?再则,悠儿也很期盼弟弟的出生,怎么可能会因此加害他!”
“七姨娘从前可是大姐你的丫鬟,但是七姨娘后面却被你赶走了,如今七姨娘有幸成为了父亲的小妾,还怀了弟弟,若是你还怨恨她,这也是说不定的!哎,可怜的弟弟,还没看过这个美好的世界一眼就,就这么没了……”曲柔一副痛心的模样,唇角却止不住勾了起来。
曲仁怀闻言,更加恼怒了,他怒道:“曲悠!你好好狠毒的心啊!”
冬青趴在床上哭得梨花带雨,却强制抬起身子摇头:“老爷,郡主也只是个孩子,毕竟年幼不懂事,这事也怪妾身,若是妾身不贪嘴,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了,老爷千万不要怪郡主……”
这番话让曲悠不由高看了眼冬青,这话看似为她说情,实则是坐实了她的罪行,以退为进,看来冬青的确是长了不少的脑子,曲柔这个幕后军师也还真是不消停。
曲悠幽幽叹了口气,面上露出一抹委屈:“父亲,您是知道悠儿是什么样的人的,这件事,真的不关悠儿的事。”
曲仁怀如何会信,对于这个女儿,他心底已经不喜,如今发生了这件事,他决定要好好惩治惩治!
“证据确凿!你下毒谋害我儿子,你还狡辩!”曲仁怀怒道。
随后他仿佛痛心疾首的模样,沉声下令:“来人,将曲悠带下去……”
“将军!将军!”在曲仁怀正要下令惩罚曲悠的时候,管家匆忙赶来,跪在地上道:“将军,不好了将军……”
曲仁怀眉头一皱,心底闪过不好的预感:“什么事如此慌张?”
管家飞快进了屋,目光不敢乱看,低着头语气慌乱道:“将军,祠堂走水了,如今已经在扑灭中了!”
祠堂供奉的都是曲府世代的先族,如今一听这话,曲仁怀脸色微沉,哪里还管其他事情,当即一个箭步就冲了出去。
留下一屋子人面面相觑,曲柔原本柔美的脸上笑容满面,如今看到这里,笑容不由淡了下来,她看了眼曲悠,发现对方一副漠然的模样。
心头不由闪过一丝异样,祠堂有重兵把守,怎么可能会轻易就走水了呢?只是事到如今,证据确凿,她可不相信有意外发生,更不相信曲悠会逃得掉!
想到这里,曲柔镇定了下来。
曲悠看在眼里,嘴里却道:“唔,既然着火了,咱们就先在这里等等吧。”说罢,曲悠意味深长睹了眼床上卖力演戏的冬青。
感受到曲悠幽凉的视线,冬青脸色僵了僵,却低着头抽泣不再看她。
不多时,曲仁怀已经回来了,只是这次回来,他身后还跟着几个侍卫,曲悠清楚看到侍卫的手中,都端着东西。
而曲仁怀脸色也比先前更加铁青,怒气冲冲地进了屋子,看到这一幕,曲悠不着痕迹勾了勾唇。
“父亲,大姐她……”曲柔想要提醒曲仁怀,却见他狠狠瞪了她一眼,她不由心下抖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曲仁怀狠狠将冬青从床上扯下来,指着侍卫手上的东西道:“那是不是你的?!”
这突如其来的怒火,让众人不由都吃惊,随后向侍卫们看去,这才发现侍卫手中托盘上放着好几个各种颜色的女子肚兜,颜色鲜艳夺目,娇艳欲滴。
所有人脸色微变,她们都看向同样一脸震惊的冬青,目光都带了丝不敢置信,这些肚兜她们都是认识的。
因为这些肚兜是曲仁怀特意吩咐卿夫人为七姨娘冬青置办的,而当初七姨娘可是故意炫耀了一番,就是曲宁也看到过。
而今这些贴身衣物,怎么在侍卫手中?
这是不是说明……
一时间所有人都有些发愣。
冬青则是傻了,一张美艳的脸上还带着泪痕,她结结巴巴道:“这,老,老爷,这,我,我……”
她好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脸色却愈发苍白。
曲仁怀“啪”的一下将那些衣物狠狠摔在了地上,那些肚兜冬青曾经穿着与他云雨过,他如何会认不得!
想到他去救火,回来路过下人房的时候,却发现管家的儿子袁方鬼鬼祟祟不知在干什么。
他堵住了袁方,猜疑是袁方放的火,进他房间搜查的时候除了搜出了纵火的工具,竟然还搜出了,搜出了他女人的贴身衣物!
不止如此,他甚至还搜出了管家袁世,袁方他们三人来往的证据!这意味着什么?
这是大大的一顶绿帽子啊!曲仁怀怒不可遏,语气森冷压抑着怒火一字一句地道:“说,你背着我到底都干了什么?!”
卿夫人看到那肚兜立即就明白了过来,她向来不喜欢这个七姨娘,这段时间七姨娘仗着曲仁怀的宠爱嚣张跋扈。
还仗着有身孕,在她面前作威作福!如今冬青流产,她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又来了个机会!如今机会,真真是天助我也!
卿夫人心下高兴得要死,面上却面含担忧,道:“老爷,也许是误会也说不定,毕竟,七姨娘虽然是丫头身份……”
“够了!”曲仁怀如今满心都是被人带了绿帽子的怒火,听卿夫人这样一说,他立马又想起了冬青卑贱的身份。
他更是愈发恼怒。
曲悠趁机向曲宁使了个眼色,曲宁会意,状似不经意道:“似乎七姨娘二个月前就有呕吐的模样,当初我还问过七姨娘……”
说道这里,她猛然捂住自己的嘴,一脸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一般。
曲仁怀心底一咯噔,浮起一丝异样,与冬青来往,到现在也不过是一个月的时间,而他在一个月前便发现过冬青的异样,可惜的是,他没注意。
如今细细想来,那冬青肚子里的孩子,定然不会只有一个月!曲仁怀不由浮起怒意,他突然看向太医:“李太医,七姨娘到底怀了多久的身孕了?可是有二个月了?”
听曲仁怀这样问,冬青瞬间脸色大变,她猛然地明白了曲仁怀的意思。
“老,老爷……”
“你闭嘴!”曲仁怀恶狠狠瞪了她一眼,看向李太医。
李太医在宫中为娘娘看病也不是一回二回了,他自然已经看懂了什么,但是他的确没为七姨娘把脉,今日他也只是用细线,并没有仔细把脉过。
想到这,他如实道:“这个老夫并没仔细把脉,******也不愿老夫用手把脉,所以,这……”
其实冬青是怕李太医说漏嘴,所以听从以前为她把脉的大夫,要其他大夫用银丝,加上她躲在帘子后口中含着特殊药物,太医自然是不可能一时就能诊断得出的。
可是,她如今嘴里没有了那药物,若是太医把脉……
想到这里,她心下止不住颤抖,却在曲仁怀阴冷的目光下瑟缩着手臂让太医把脉。
时间一点又一点的流逝,冬青开始只是暗自安慰自己药效还没过,但是到如今,她已经是焦躁与恐惧,几乎恐惧得不知所措。
太医把脉不过弹指一挥间的时间,但是冬青却觉得已经过了一个世纪般。
“如何了?”卿夫人迫不及待问道。
太医沉吟道:“夫人已经怀了三个多月了,并不是二个月。”
这一瞬间,曲仁怀眼眶瞬间充血,死死盯着冬青,看得冬青瑟瑟发抖,她哭泣着爬下床死死抓住曲仁怀的腿哀求道:“老爷,老爷,妾身是被冤枉的,妾身是被冤枉的啊!”
“贱人!”曲仁怀想都不想,直接一脚踹上冬青的胸口,生生将冬青踹飞撞在了桌子,桌子“哐当”一声瞬间被打翻!
“来人,将人都带上来!”
立马就有四个侍卫将管家袁世,与管家儿子袁方给带了上来。
袁世还不明所以就被人压了上来,他这时才看到冬青躺在地上吐血,心下一跳,却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袁世立马“砰砰砰”地以头触地,声音带了一丝恐惧,却还是装作不知道:“将军,奴才们做错了何事?为何要这样对我们。”
袁方已经被打得皮青脸肿,如今看到冬青那般狼狈的模样,不由几步上前将她扶抱着,语气恶狠狠地道:“将军,冬青是你姨娘,你怎么能这样对她!”
袁方从小脑子就有毛病,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子,如今看到心爱的女子这样,竟不知礼数质问起曲仁怀。
袁世还未来得及阻止儿子,就听儿子这样质问曲仁怀,吓得脸色瞬间就白了下去。
曲仁怀却是怒极反笑,如今这对狗男女竟然公然在他面前就勾勾搭搭,可想而知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想到自己期待万分的孩子竟然不是自己的,曲仁怀就气得说不出话来,半响,他怒道:“来人,将这三个狗男女拖出去乱棍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