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这件事背后没有人刻意安排推波助澜,打死她也是不信的。
只是,那背后之人的目的是什么?
若是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又怎么会单单只对付两个妾室呢?
甚至,还是惹自己心烦的两个妾室……
然而这种结果,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却是帮了自己的。
想到这里,她不禁摇头冷笑,难不成这个人其实还是个大好人,背地里的活**,专门帮自己“清除障碍”来的?
可若真是这样,背后那人真的好心要帮自己,有的是办法,何必平白害了两条无辜的人命?
尽管她的确不喜白玉婉和周庶妃,甚至可以说是厌恶的,但她绝对没有想过,要杀了这两个人。
按照她自己的意思,顶多也就是找借口把这个人关起来不让她们出来碍眼,或者干脆把人撵出去也就行了。
杀人,作为一个在红旗下长大的三好青年,白玉娇表示,她绝对做不出这么无法无天的事情。
所以,背后那人的目的,其实真的就是秦妈妈所猜测的,是有人要对付自己、或者说,是要对付百里翊!
可她更倾向于这背后之人是要对付自己,毕竟,妾室这种尴尬的身份拿来做文章的话,最先让人怀疑的,便是主母了——而在这样一个时代,主母无故戕害妾室,是可以与“七出”并列在一起用来休弃主母的罪名之一。
有了这样的前提条件,白玉娇很合理的怀疑,这背后之人,多半是慧太妃,毕竟从一开始,怂恿白玉婉与周庶妃来自己跟前“碍眼”的人,就是她!
况且,昨天夜里,百里翊还因为妾室这件事和慧太妃撕破了脸,那么,慧太妃“狗急跳墙”之下,做出这样的行为来,就不难理解了。
理清楚这一切,白玉娇心里压着的疑云才终于散去。
她一直不曾刨根问底的追问过百里翊和慧太妃之间的“母子”关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原先觉得,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她知道,慧太妃并不是百里翊的亲生母亲,而百里翊对慧太妃也只是面子上的恭敬也就行了。
但如今看来,却不能再放任自流。
等百里翊回来,她还得把这件事从头到尾弄清楚,否则,下一次还不知道慧太妃会使出什么乱七八糟的招数来对付自己!
……
“奴婢给王妃请安。”
白玉娇正发着呆,耳边冷不丁的响起了几个侍女的请安声,她恍然回神,看着眼前四个妙龄少女,其中两人脸上都包着纱布,隐约还能看见露出来的面部肌肤高高的肿起。
她不由得皱眉,想到慧太妃做的事,心中更加厌恶:“没有去让姜太医给你们上药吗?怎么脸蛋还是肿成这样?”
立春抢先道:“回王妃,奴婢们的脸已经让姜太医看过了,也用了药,只是这伤……太医说了,得几日才能消下去,不过并不碍事。”
白玉娇的脸色仍旧不好:“用了药也得几日才能消肿,怎么会不碍事?你们是不是傻,当时为什么不反抗?就等着人家打你们吗?!”
说完这话,她自己却先后悔了。
她自己脾气不好,遇到这种不平之事,知道并且会去反抗,那是因为她从小受到的教育,并没有“主仆”、“尊卑”这个概念。
但立春她们却并不是这样的。
在她们的意识里,她们是奴婢,慧太妃是主子,哪怕并不是她们所效命的主子,慧太妃的命令,也不是她们可以公然反抗的。
尤其是她这个主子还不在场的情况下……
“抱歉,我一时激动,失言了。”白玉娇果断的道歉,却还是不忘叮嘱她们,“下次在遇到这样的情况,就算不敢反抗,也要知道跑,明白吗?你们是我的人,没有我开口,别人休想打你们!”
春夏秋冬四个侍女又惶恐又感动,纷纷泪眼朦胧的望着她:“王妃……”
白玉娇可经不住这样煽情的画面,赶紧叫停:“好了别哭,仔细你们脸上的伤,水灵灵的小姑娘,脸上可不能留下疤痕的!”
几人闻言,纷纷抹着泪向白玉娇磕头。
白玉娇更无语了,没好气的催促道:“你们这是做什么,还不赶紧起来!”
几人却并不听她的,执意磕了三个头,然后才纷纷起身。
白玉娇拿她们没办法,索性揭过了这个话题:“想必你们也知道,王爷今早奉召入宫,至今仍未有一星半点的消息传回来,对此,我很是担心。”
“我记得王爷身边,一直是子柒和子息跟着伺候的,也不知道王爷今天带着谁入了宫,你们去前院打听一下,今天是谁跟着王爷进宫的,若是可以,试试看能不能联系到王爷。”
“只要确定王爷入宫是平安的,我也就放心了。若是有消息传回来,那就再好不过了!”
立夏想了想,道:“王妃,奴婢去吧,奴婢身手最好,偷偷潜入宫中打探消息,应该不是难事。”
立秋却反驳道:“不行!正是因为你身手最好,所以你得留在王妃身边,保护王妃。王府里刚出了两条人命,还不知道究竟是谁下的手,万一那贼人正潜伏在府里,待你离开之后,那人再对王妃不利,剩下我们几个联手也未必能抗住的。”
立春附和道:“是呀立夏,我和立冬都只会些粗浅的功夫,加起来也不敌你一个人,你不能走的!”
立冬想了想:“那我去吧!”她身手虽然不如立夏,但却比立春和立秋要好上许多,如果只是进宫打探消息、传个话什么的,应该不是太困难。
白玉娇却是知道宫中的艰险。
而且,在她的记忆里,宫里看似平静,却有无数的高手潜藏其中,否则沈太后这样的做派,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暗杀她呢,哪能容她嚣张至今?
况且,她还记得,她身边原先有两名功夫更好的侍女,叫做寒露和霜降的,不也是在宫里吃过大亏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