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龙显灵啦!神龙显灵啦!......”
菱儿睡得正香,被这一声声的叫喊声突然吵醒,她忽地坐起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便赶紧出门去看。一出门,看见村民们都在开心的往田地里跑,有的甚至当街跪拜!闻风此时从房间出来,也不明所以。正好梁伯刚从外面回来,笑得合不拢嘴,被问及他们所为何事,梁伯道:“昨晚肯定是神龙降雨,将我们的田地浇了个透,我们的庄稼有救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菱儿小声自言自语道:“还有几片地没浇呢......”
“诶?菱儿姑娘,你怎么知道?的确有几户的田地没有湿,大家还都说他们那几户是得罪了神龙,所以神龙才不给他们降雨的!”
“不是,不是!不是这样的!那是......哎哟!”菱儿正忙于解释,闻风狠狠掐了她胳膊一下。
“梁老伯,那恭喜你们了!”闻风一边作揖一边说道。
梁老伯喜笑颜开,向他老伴喊道:“老婆子,献祭的东西准备好没有?赶快把东西送到祭坛上......”他一边喊一边跟梁大娘一起查点献祭物品去了。
闻风把菱儿拽到无人处道:“你睡迷糊了吗?我昨天跟你说的话你全当耳旁风,你是傻的吗?你到底有没有脑子......”
“那你也不能掐我啊!阿苍都没掐过我,很疼的!”菱儿撩起袖子道:“你看!都紫了!”
闻风戳着菱儿的脑门道:“我掐你那是因为你不长心!你怎么傻到教都教不会......”
“别戳我!疼!”菱儿捂着脑袋道:“行了,我以后注意!我去洗脸。”边说边赶紧逃离闻风。
由于祭品多且沉,闻风二人便帮老两口把祭品拿到祭坛。祭坛上那叫一个壮观,各种祭品堆成了小山,祭坛前方桌子上端端正正摆着香炉,还有鲜花,各种瓜果点心。全村的人都来到祭坛前,好不热闹!大家都在谈论着自家田地如何,都说庄稼昨天还蔫着,今天每株都水灵灵的,看起来可喜人了。
就在这时听闻敲锣打鼓,唢呐刺耳,只见四人抬了一顶大红花轿向祭坛走来,闻风便向旁边一名村民问道:“这是谁家要在这里娶亲吗?”
“神龙娶亲啊!你们还不知道啊?”村民道。
“谁?谁娶亲?”菱儿以为自己听错了。
“神龙!神龙娶亲!”那村民道:“我们村那个姓毛的道士说,前两天神龙给他托梦了,如若我们想要他再次降雨,就必须向他献祭一名处子做妻子,结果,我们村长就带着毛道士去有女儿的人家选人,有的人家不舍得自己闺女就向那道士塞点钱就算了,像这家的......”说着向花轿方向努了努嘴,“这家还有个小儿子,认为女儿是赔钱货,自然不会为了他们家闺女给别人塞钱,还说钱是要留给小儿子以后娶媳妇儿的,你看这不,就把自家闺女让出来献祭了。”原来那村长知道梁老伯家里无儿无女便没有往他家里去,他们自然是不知道的。
菱儿听闻后大惊世间如何还会存在这样的道理!简直不可思议!他们强买强卖给墨言娶亲也就算了,竟还要生人献祭!闻风的表情也十分诧异,但仍克制住自己,冷静地继续问道:“那这姑娘将会如何?”
村民道:“烧了呗!献祭可不就是要烧了!”
“那你们就眼睁睁看着她被烧死?”菱儿有些忍无可忍:“这可是活生生的人!她和你们同是这一方土地养出的人啊!”
“你这姑娘怎么说话的!我们能怎么办?既然毛道士都这么说了,若是我们不肯,神龙发怒,不再降雨,我们全村人都要饿死了!死她一个,全村人都能活的话,那不亏啊!”
菱儿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闻风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冲动,仍向村民问道:“那毛道士所言是真是假你们为何深信不疑?”
“毛道士可是会仙术的,他曾经单凭一件衣服就能找回失踪的小儿,还治好了我们村那个张老头的失魂症,算命卜卦都准的很,还能除邪祟,本事大大的呀!”村民说着还伸出了大拇指。
说话间一身八卦道袍,头挽道髻,蚕眉凤目,胡须轻扬,拂尘超然在手的道长来到祭坛,乍一看这道长的确是仙风道骨,气质非凡。不知情的人绝对无法将用生人献祭这种残忍的事与他联系到一起。可若人一旦心术不正,即便他有一副绝美的皮囊仍会让人心生厌恶,至少菱儿就十分厌恶,在她看来这无异于一个披着人皮,学人行走说话的恶魔。
只见那毛道士在祭坛站定,手执拂尘在胸前扫了两下,扬声道:“请新娘!”
轿夫压轿,轿子旁边一个媒婆似的婆子,喜笑颜开的掀起轿帘,搀扶着一位凤冠霞帔的姑娘下了轿,这姑娘虽身着喜服,但身材瘦小,年龄不过八九岁,稚嫩的脸庞与此时的浓妆艳抹和宽大的礼服十分违和。她双眼含泪,浑身发抖,她知这不是她的大婚之地,而是她的死刑场。
“这是小春?”菱儿认出了她,这就是那个自己曾赠与糖人的小姑娘,她的拳头攥的更紧了。
小春绝望地看了人群一眼,便由媒婆搀扶着走向了祭坛,那祭坛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架好了“十”字型的火架,火架下面放满了干柴。几个村民上去将小春牢牢绑在了火架上,她的眼泪打湿了她的前襟,没有反抗,没有呼救,只是任由他们用绳子一圈一圈将自己绑住。
菱儿上前了一步,被闻风牢牢抓住,闻风道:“别冲动,你给我冷静点!”
毛道士看新娘已就位,便拱手道:“诸位!自贫道云游以来,所见人间惨景不断!贫道受无量天尊点化,前来灵泉村,愿救民于水火,助民于危难!近日打坐冥思,终遇神龙托梦,神龙诉愿得一名女子结发为妻,若实现此愿便将恩泽大地,降雨救民!”他来到小春面前,跪地继续道:“贫道历经千辛终寻得了神龙的结发之人,贫道在此祝神龙夫妇永结同心,恩爱白首!”说着叩了三个响头,村民们也一同跪地叩头,喊道“祝神龙夫妇永结同心,恩爱白首!愿神龙恩泽大地,降雨救难!”
道士起身喊道:“今日之后,灵泉村需将此女的灵位与神龙一同供奉,以谢恩泽!”随即,那道士注意到,在一众跪地叩首的村民中,只有两人扔直挺挺的站着,便怒道:“你二人为何不拜!”村民听闻,都惊讶地看向闻风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