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牌车又开始了慢慢的绕行,周易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说:“操,刚好十五年的槟榔香六堡茶,你要说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鬼都不会相信。”
陈飞哈哈大笑:“因为经费有限,那些35年的我们请不起啊。要知道现在这一点点茶叶末,还是我私人在某次行动时偷偷藏起来的,不过也谈不上储藏条件,就一直放我车里,可没有你说的什么低温冷藏那么讲究。”
周易往身上摸了摸:“我简直怀疑你在我身上装了窃听器,你们这样做也太卑鄙了吧,老子就像是宿主,吃下的海鲜喝下的好茶,统统先孝敬了你们这群臭蛔虫。”
陈飞嘿嘿一乐,说:“蛔虫可没有那么好的装甲给你,要不是臭蛔虫,你身上早就几个窟窿了。”
“滚蛋,要是我挂了,蛔虫也挂了,你们这是为了自己呢。”周易说。
“你挂了,我们还可以另外找目标啊,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人还是很多的。”陈飞也不示弱。
“对了,洪振涛说其实这套高科技产品是三件套,剩余还有两件什么时候给我。”周易问。
“他的资讯过时了,其实现在是五件套,但根据我们的守则,本来这一件给你已经是越权了,其他的你就别想了。该给你的时候,会考虑的,所以你要对蛔虫温柔一点。”陈飞说。
“按道理说,洪耀友这种潜伏的间谍你们应该发现一个解决一个啊,为什么你们能忍住那么久不出手?”周易话锋一转。
“首先,你要知道大部分间谍是因为我们允许他们存在而存在的,其次,我们这个委员会的专职人物不是抓间谍,就算见到了间谍也不能骚扰他们,就等于上帝看见了瘟疫,也不能出手阻止。”陈飞说。
“瘟疫还可能是上帝制造的”周易呛了他一句。
“没错,上帝是创造一切随机事件的原因,从某个角度讲,我们的作用以及你的作用,就是洞察上帝的意思,去控制随机事件的随意程度。”陈飞说。
怪不得洪振涛见到纳米宝甲时那么惊愕,他肯定听说过这个“委员会”的厉害,犹如一只看不见的手摆布着皮影戏的演员,没有人可以逃脱这只手。
“我简直要怀疑,为什么那天晚上会是我出头帮艳红脱身了,也是你们搞的鬼。”周易斜着眼看陈飞的表情。
陈飞泰然自若:“那晚就算不是你,也总会有机会让你置身其中的,无非是什么阶段进入而已,正如人的生命不能重复,没有人会知道同样的事件重演结局会如何。比如有一年的奥运会篮球决赛,一代篮球霸主美国队,败在了苏联队的手下,那场比赛最后3秒钟出现了三次重判,前两次重判都是美国队赢,就是在第三次重判后,苏联队以一分战胜了美国队,夺得了篮球金牌。”
“知道,这个事件后来被拍成了电影《决战慕尼黑》,”周易淡淡的说:“除非,有人站在第四维来看待这个世界,就能洞悉世界,然后有所选择,而时间,是其中一个方式。”他举起手中杯。
“是的,这也是我们来找你的原因。”陈飞将杯子往周易手里轻轻一碰,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你听到洪耀友和艳红对话时,说的几个数字吗?”
“003,005?”周易问。“我们通过监控听到的,不能确认是什么意思。”
“这是林德家族间谍体系的代号,代表这不同的角色岗位。”陈飞说。“我们这个委员会成立的情报体系,就是林德家族庞大体系中的一个小分支,林德家族一个首席科学家背叛了组织,逃到国内寻求庇护,代价是协助我们建立了这个委员会。你知道斯诺登吗,他真实身份就是林德家族的一员。”
“听起来很有意思啊。”周易鼓掌。
“林德家族旗下拥有大批顶级科学家,数个诺贝尔奖获得者,可以说是掌握当前全球最核心科技的无国界组织,更恐怖的是,他们控制了世界运行发展近半个世纪,从来没有人见过他们的首脑成员,也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终极目标是干什么。你知道,在某个程度来讲,钱和权都只是工具而已,他们都不缺。”陈飞收起笑容,一脸严肃。
“那他们还有什么可追求的,既然已经强大到这个程度。”周易问。
“不,他们还有一个,也独此一个不可控因素。”陈飞一把握住周易的手,他的手粗糙有力,充满了期待。
“你”。陈飞说。
“我?”
“没错。”
“为什么是我”。
“因为首席科学家说,林德家族建立的系统,只能从外至内收集情报,而只有人,才能从内置外分析情报。只有完成这两个内外结合的过程,才是完美系统。”陈飞的手越来越紧。“一只蝴蝶扇动翅膀,能引起大西洋的一场风暴,在林德家族的体系中真的是可行的。”
周易明白了,陈飞以及隐藏在国内各地的“陈飞们”,正在进行一项卓越的超乎想象的“试验”,他们常年尝试与各类天才建立合作,利用情报系统和个人进行匹配,试图打开这一组“人机交互系统”。只有实现这个系统的的建立,才能从四维的角度去抵御甚至瓦解林德家族对整个世界的控制。
“你识破了洪耀友的计划,抓了他们集团的成员,林德家族基本能判断你就是那一个能完美呈现人机合一的对象,是不会放过你的,要么,你成为他们中的一员,要么,杀掉你,世界上则永远没有能和他们对抗的系统。”陈飞说。
“都无所谓,如果林德家族有那么好喝的茶,我倒很愿意加入他们,说不定还有比粒子枪和血丸更离谱的武器配备给我,哈哈哈。”周易大笑,但脑子里一片空白
:“不知道明天的太阳究竟什么样子呢。”
登县乌云密布,下起了瓢泼大雨,黑牌车驶入院子,又缓缓的消失在夜色中。忽然,招待所里一个肥胖的身影疾步向周易走来。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周易皱皱眉头:“那么晚啊,陈教授”。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