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锡国庆元八年,元帝微服出巡时遇刺身亡,未曾定下太子之位,几位皇子你争我夺,南锡国顿时陷入一片内忧外患之中。
雪山几千里外的小县城里。
天气灰蒙蒙地,阴沉得可怕,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呕吐的血腥味,且越来越重。门外是一场血雨腥风的屠杀,今日的平安县不再平安。
妇人紧握着小女孩的双手,是前所未有的冰凉。那妇人便是平安县县令李儒生的夫人谷心芙,小女孩是她的女儿李冰玉,而站在他们不远处手执利剑男人就是平安县的县令李儒生。
一个男人通过小门进来,他的身上是星星点点的血花,绽放得太过妖艳,散发出丝丝的腥。他单膝下跪,对着李儒生哽咽道:“大人,百姓伤亡惨重,已抵挡不了多久..请大人您立刻起身离开!”小冰玉看向爹,她爹爹仰起头,眼角流出晶莹的泪。
继而,李儒生对那个男人说:“莫倌,叫百姓不要为老夫抗争了!那些山贼,若要老夫的首级,老夫给他们便是!”
莫倌惊恐道:“大人,您是我们平安县百姓最崇敬的清官啊!您这样的清廉之人,世上还有几人?大人,请您快走!我们至死不降……大人,属下求你离开……来日……来日死去的百姓还望您为他们报仇!”
李儒生张开口,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撕杀已进入内堂,容不得再说下去。他抽出他的佩剑,怜爱的看向他的夫人和女儿,说道:“快走!心芙!带着我们的女儿冰玉远离这儿!”
李儒生转身想迈入内堂,被李夫人拦住。她扯着他的两袖,泪水爬满了面颊。悲凉地说:“李儒生!我们是夫妻啊!你认为我会是那种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女人吗!?”
他对视她的眼睛,无言的相视,彼此对彼此的爱护胜过千言万语。李儒生闭上沉重的双眼,毅然将她推开。痛苦地说:“走!快走!和玉儿好好活下去!”
莫倌想开口劝说李儒生离开,但李儒生已扬手示意他不必再劝。李儒生瞪着莫倌,说:“我心意已决!莫倌,不必多说!”莫倌沉默,低下头,紧握手中的长剑。
而后,李儒生与莫倌踏入了生死之门。小冰玉望着身影涿渐渺小的爹爹,望着倒在地上并抽泣不止的娘亲。抿紧嘴唇,无言的痛楚,无声的落泪。
李夫人坐在地上抽泣,小冰玉抓着她娘亲李夫人的手,想着什么又不知如何开口。突然,紧闭的大门被人破开,那手持大刀的壮汉杀红了眼,看见冰玉这对半跪在地母女,挥舞着大刀向她们砍来,“娘亲——!”小冰玉惊叫了一声,缩到了李夫人怀里。冰玉她不知道,那一刻她娘亲的眼睛顿时变得一片清明,看向壮汉的方向是锐利与杀意。
李夫人忽然之间站起来,冰玉只觉得娘亲的人影一闪,快步到了壮汉面前,壮汉那紧握大刀的手被娘亲的左手抓住,粗黑的脖颈被娘亲雪白的手掐着,冰玉听见骨头爆碎的声音,壮汉的大刀掉落在地上,脖子一歪,人也如烂泥一般软在地,断了气。
接踵而至的几个壮年,看见倒地不起的壮年脖颈上的血洞,李夫人指尖的鲜血,怒视,冲杀而来。冰玉望着她的娘亲,似乎很近又似乎很遥远,这不是她所熟悉温柔似水的娘亲!李夫人柳叶眉一挑,嘴角划出一道嘲讽的笑容,“真不自量力!”
李夫人暗运内力,左脚踢起在地上的大刀,右手飞快的抓住刀柄,以李夫人自身为中心刮起了一阵风,四周弥漫着奇怪的风沙,几个壮年的眼被风沙一吹,不由自主的眯了眼。李夫人蕴含内力的大刀往他们的方向一甩,手起刀落,几个壮年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脖子一凉,他们一同伸手向脖间摸去,赫然是一片血红,惊恐的表情还未展现出来,头颅已经跌落在地上。四周的风沙散去,屋子里留下的是几具血淋淋的尸体。李夫人脚步轻移,转眼来到小冰玉面前,母女之间双眼对视,久久不肯移开。
李夫人“扑哧”地笑了,“玉儿,娘亲这般样子,你不怕吗?”
小冰玉抿着唇,站起来,扑进李夫人的怀里,呢喃着:“娘亲是为了保护玉儿,玉儿又怎么会怕?娘亲变成什么样子,依旧是玉儿的娘亲。”
李夫人欣慰的笑了,轻轻拍打着小冰玉的后背,“玉儿,我们去找你的父亲!”
“好!”小冰玉一口答应,她没有问她的娘亲为何会如此高深残忍的武功,她知道,娘亲想说,就一定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