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晴欢的心一下子就开朗起来。
对,景琛一定是被迫的!
她侧首对雷胜柔柔一笑,笑容映照着周边的白雪,格外耀眼,“谢谢你的提醒,如果景琛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我愿意等他解决完这些事后,再来跟我解释。”
雷胜被这笑恍了下眼,嘴角的弧度也更深了深,声音有种异样的魔力:“仔细去问清楚吧,你要相信,他以往那么爱你,不可能突然就厌恶你,喜欢上别的女人。”
“嗯。”顾晴欢点头,从休息处站起来,将租来的那套装备卸下来,交给雷胜,“这些就麻烦你还给那店老板了,我先回去了。”
“嗯,去吧。”雷胜笑着接过东西。
顾晴欢拍了拍手上沾染的雪粒,抬步朝出口处走去。
雪场的新人练习地有另外的出口,一出来外面还有雪橇摩托可以搭坐。
顾晴欢租了一辆摩托,让对方将自己送回了别墅。
权富贵正在客厅灌着红酒,见她进来,眸子带着醉意地瞟了过去,哐当一声将高脚杯摔了过去,吼道:“你不是跟那雷胜跑一起去了吗?又回来做什么!”
顾晴欢沉浸在霍景琛是迫不得已的喜悦里,对权富贵的怒吼也没放在心上,开口就道:“老板,我觉得阿琛跟我离婚不是出自他本意,而是被人威胁的。”
权富贵还想耍酒疯,听到这话心里一个激灵,猛地清醒过来,“你说什么?”
“我去问他。”顾晴欢没发觉他的反常,转身钻进自己房间,拿起手机打开通讯录,要按下那个号码时,稍微顿了半秒,很快又下定决心,拨号出去。
国内跟M国有着时差,这个时候那边已经是深夜了。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响得顾晴欢要从开始的激动渐渐冷静下来时,对方终于接通了电话。
“谁?”霍景琛的声音,带着浓浓睡意通过电流传入耳中。
顾晴欢握着手机的手紧了两分,稳了稳情绪,这才轻柔地应了声:“景琛,是我。”
对面静了两秒,似拿下手机确认了下来电显示。
“有事?”霍景琛声音清冷,已经没了睡意。
顾晴欢静了数秒,一时半会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这事,停顿了片刻才道:“我看到新闻了,你跟阮萍儿订婚了?”
“你打电话就是为了确认这事?”电话那头的声音不仅有些冷,还隐隐有些讥讽的味道。
顾晴欢面上闪过一抹难堪,想到雷胜说的话,她又镇定下来,柔柔一笑,“是啊,你到底是老公,我总要问清楚。”
“我们已经离婚了。”霍景琛提醒她。
“我只签署了离婚协议,还没看到离婚证。”顾晴欢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从法律上而言,没有离婚证,我们就还是夫妻关系。”
电话那头静了下,似乎没想到她会提到这点。
好一会儿,霍景琛的声音才传过来,“你想要离婚证,我明天就让人给你寄过去。”
“景琛,我不要离婚证,我只要你。”顾晴欢温柔一笑,仿佛霍景琛就站在她眼前般。
霍景琛心头咚的振了下,好似有股暖流淌过,这暖流还带着丝丝甜味。
但他很快又压下这股喜悦,声音听着仍旧冰冷,“我们已经离婚了。”
“我在国外遇到雷胜了。”顾晴欢听到他嘴硬,笑容仍旧,淡淡简述道:“今天我去滑雪,雷胜陪我一起去了,还教了我怎么滑雪……”
霍景琛捏紧手机。
“后来我在微博看到你和阮萍儿的合照,我很难过,雷胜安慰我说,你可能是有不得已的原因,阮家跟一个组织有契约协议,那组织势力庞大,就是霍氏也不敢跟他们硬碰,说你可能是被那个组织胁迫,然后迫不得已才能阮萍儿订婚。”顾晴欢说着,哪怕她压着声音,也能听出心头的喜悦。
霍景琛原本是该开心的,可听到这话,再联想到雷胜,怎么都开心不起来。
顾晴欢柔柔的声音继续传来,“景琛,只要你说你是被迫的,我就信,你想要我跟权富贵在国外躲着,那我就跟他在国外躲着。”
霍景琛沉默了半刻,冷冷道:“你想多了。”
“景琛……”
“我们离婚没什么不得已的原因,我跟萍儿订婚也没有被谁胁迫,这世上能胁迫我的人还没出生!你该接受现实,不要别人一说就信,这样太傻也太蠢了,只会给我带来麻烦。”霍景琛冷静又冷凉的打破她的幻想。
顾晴欢嘴角的笑渐渐凝了下来,面上血色退去,“你……确定要这样骗我,不跟我说出真相?只要你说,我就信!我可以待在国外,也可以离你远远的不打扰到你,但你至少要让我知道真相,我有知道真相的权……”
“萍儿怀了我的孩子。”
顾晴欢声音一滞,脑袋嗡的响了下,整个天地旋转着压过来。
她稳了稳,迟疑着,不确定道:“你,刚刚……说什么?”
“萍儿怀了我的孩子,已经有一个多月了,我要给我未来的孩子一个家,所以我要娶阮萍儿,不管我爱不爱她。”霍景琛冰冷道。
“她怀了你的孩子?已经有一个多月了?”顾晴欢听到自己音调变了。
一个多月前,他们关系刚开始冷淡,那个时候他就跟阮萍儿混在了一起?
“对。”霍景琛清楚道。
“霍景琛,这并不好笑,如果你因为其他什么原因编出这个谎言来骗我,那我以后即使知道真相,也不会原谅你!现在,你还要跟我说阮萍儿怀了你的孩子吗?”顾晴欢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话语稍微激烈了点。
霍景琛没有任何迟疑:“不要自作多情了,我没必要骗你。”
“好,但愿你不会为了今天这话后悔!”顾晴欢拿下手机,挂了电话。
霍景琛半靠在床头,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眼睑垂了下来,面上原本的冰冷全都转化为木然。他保持着通话的姿势,久久没有下一步动作。
顾晴欢放下手机,抱着手臂蹲了下来,后背靠着墙壁,将脑袋埋进手臂上。
是她,自作多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