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浅知道没什么好拖延的了,只能认命点头,洗澡之前发信息给廖劲,廖劲也没回,不知霍景琛那边到底怎样了。
“欢欢,你要不要换身衣服再过去?”池浅心里没谱,只能再拖延一点时间。
顾晴欢现在知道霍景琛的大概情况,倒也不急了,“也好,梳个头,换身衣裳过去。”
与此同时,廖劲发来短信,“要过来就过来吧。”
池浅顿时欢喜,赶紧回头同顾晴欢道“可以过去了。”
“我还是换身衣服,收拾一下自己再过去吧。”
这次顾晴欢倒不急了,她知道,既然池浅突然说可以去了,那就证明霍景琛那边已经弄得差不多了。
“那好,我正好买了一套新衣服,才洗过一次。”池浅像献宝一样交出自己的新衣服。
“池浅,你什么时候买这种款式的衣服啦?挺有女人味的,我不能穿。”池浅穿的一般都是运动装,除了睡衣可可爱爱,女人味的衣服,还真没怎么见过。
“那你穿什么?”池浅其实也舍不得心头好,廖劲快过生日了,这衣服想给他一个惊喜。
“就你穿的运动装吧,舒服。”两人在房内捣鼓了一会,终于清清爽爽出门。
霍景琛睡的房间就在楼梯对面,但因为廖劲家楼梯走廊是圆形的,所以要绕过去。
顾晴欢本在换衣服的时候已经收拾好心情,谁知刚见到霍景琛房间紧闭的大门,她就紧张起来,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池浅见她步子越来越慢,赶紧握住了她的手,“要不回去睡觉吧?”
“不看到他,我今天睡不着。”
终于,在池浅的冲锋陷阵下,两人推开了霍景琛的门,里面加上躺在床上的霍景琛,一共四个人。
廖劲勾了勾手指,让两人进入。
医生是个蓝眼黄发的Y国人,廖劲见到两人进来,赶紧拉过池浅,朝顾晴欢点了点,“这是霍景琛的老婆。”
“久仰大名!”Y国人笑了笑,说出一口不算蹩脚却又有点不标准的普通话。
顾晴欢微笑点头,廖劲又继续介绍,“这是戴伦医生,双博士学位,在医学界有很高的地位,是杜西城找来的。”
“杜西城?”顾晴欢忍不住蹙眉,“怎么会是杜西城?阿琛他……”
廖劲压低了声音,“阿琛不知道,但是这位戴伦医生在神经系统造诣很深,又有强大的靠山,绝对比霍家的家庭医生强。”
“那……”顾晴欢朝戴伦看了一眼,戴伦立即自然熟地朝她抛了眉眼,做出噤声的动作,“保密呀!”
这语调挺滑稽。
“那你们可以不告诉我,况且霍景琛就躺在床上。”顾晴欢看戴伦和廖劲的眼神像是在看两个智障。
廖劲却笑了笑,“你和杜西城是老友,我不告诉你,告诉谁啊,再说杜西城早晚会到你面前邀功的,他做事什么时候不求回报了?”
顾晴欢嗤笑,“杜西城不会的。”
“你瞧,他这样做,不就是获得了你的信任!”廖劲笑容里有点玩味,顾晴欢垂下眼眸看向霍景琛,此时的霍景琛没有再像困兽一样看着她,他安静地像是快要消失一样。
戴伦的声音陡然钻入顾晴欢的耳朵,“不是的,杜西城是觉得三年前他也有责任,霍景琛也帮过他,所以才要我来帮霍景琛的,我们要懂得感恩!”
说完,戴伦做出了一个比心的手势。
“他这是……”顾晴欢还是比较担心霍景琛,戴伦所说的感恩定论她还是相信的,杜西城确实是这样的人。
“打了药,睡一觉,接下来我们来聊聊!”戴伦虽然语句通顺,但是说话就如同刚学话的孩子一样,有时候音调就是不会转弯,听起来倒是有点可爱。
顾晴欢点点头,这是她再次深入了解霍景琛病情的好时机。
“你们也来坐。”戴伦点了点陈柯和廖劲,顺便指了指站在廖劲身旁的池浅,让大家一起坐。
池浅顺势坐在顾晴欢旁边,抓住她冰凉凉的小手。
戴伦拿着简单的病历本翻来翻去,“这个病有心理因素,也有病人本身的原因。”
“本身?”顾晴欢连忙问。
戴伦朝她看了眼,“NO!不许插嘴!”
顾晴欢赶紧认真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戴伦继续说,“因为病人本身的性格就是属于不近人情的,又因你……”戴伦一点顾晴欢,“对他影响太大,导致病人由心理变作了生理,譬如他控制不住表情!”
“情绪等等。”情绪这个问题池浅说过,顾晴欢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表情这玩意,是什么意思?
顾晴欢几次欲举手,都举起又放下,最后还是戴伦看见了,看了眼资料,“你说。”
“控制不住表情是什么意思?”顾晴欢问出心里的疑惑。
“你们不是说喜怒哀乐吗?开心就笑,不舒服就哭,这是你们出生就带来的超能力,他现在已经退化了。”
顾晴欢听之脊背发凉。
她倒吸一口凉气,“有那么严重吗?”
“这么久了,不严重就怪了。”戴伦说完,将手里的资料发给大家,“你们看一看,有什么不懂的问我!”
“康复治疗配合表?”池浅念出了上面的字。
戴伦点点头,“我可是请大师兄翻译好了才拿过来的,以前你没回来,不好进行干扰康复,现在你回来了,一切就看你了。”
戴伦手点向顾晴欢。
顾晴欢将表格一点点看下去,“温柔,听话,投其所好?让他放下心中的戒备?”
顾晴欢眨了眨眼睛,“这是对我的要求吗?”她说完,又偷瞄了一下池浅旁边的纸,上面写的和顾晴欢手上的纸一模一样。
“这上面都是对欢欢的要求,我们要看这些做什么?”池浅抖了抖手上的纸张,戴伦又朝她抛了个媚眼,不忘笑了笑,“让你们监督这位任性的美丽姑娘!”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家欢欢任性了?”池浅这暴脾气,说她可以,不能说她的欢欢。
“任性?难道不对吗?”戴伦开始怀疑自己用词,于是认真解释,“她离家三年不打电话给丈夫,问丈夫的情况,这是不是任性啊!”
池浅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顾晴欢挡下了,“对,我会积极配合医生治疗的,但我想知道大概需要多久才能好?”
戴伦摇摇头,“这个不确定,有可能十天半个月,有可能一年,两年,也有可能永远都好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