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廖家的大门被拍得“哐哐”响。
佣人打开门,还没说话,来人就脚步匆匆地闯进来。
“廖劲,你快出来!”
廖劲伸了个懒腰,从屋里走出来,看见徐秘书,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不至于吧?你该不会是来找我谈公事的吧?”
徐秘书焦急地拍了拍桌子,“白晓不见了。”
“什么?你不是一直在医院照顾她吗?她怎么会不见呢?”廖劲一听就觉得不对劲。
“昨天晚上她还好端端的在医院里呆着,今早我去见她时,就发现她已经不在了,带走她的人留下了这个。”徐秘书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来。
廖劲打开信,里面是一张地图,上面的某个区域标了一个红点。
“这个圈起来的地址,不就是……雷家的地址吗?”廖劲喃喃自语。
*
清晨,顾晴欢趴在地板上,认真仔细地打扫卫生,一想到霍景琛很快就会完成计划,重新回到家,她就忍不住默默微笑,想要等他回家时,可以感受到不一样的温馨。
“少奶奶,卧室的窗帘我已经换上新的了,哦,还有外面的花草,都已经修剪过了。”佣人上来报备说。
顾晴欢头也不抬地继续擦地,“好的,辛苦你了,剩下的活儿我来做就行。”
佣人满脸不忍地看着顾晴欢,心中微微叹气,看少奶奶这副家务狂人的模样,一定是因为少爷被关在监狱太久,少奶奶遭受打击太大才导致的吧?
佣人惴惴不安地跑到秦沐之那边,忧心忡忡地把顾晴欢的状态,跟秦沐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秦沐之一听,立刻急了,现在霍景琛还没顺利回家,顾晴欢有一副仿佛随时都能抑郁的模样,再这样下去,这个家怕是要散。
她不放心地走到客厅,果然看见,正在挥汗如雨擦地板的顾晴欢。
秦沐之眼眶顿时红了,她这个儿媳妇,是得有多伤心,才会把将近两百平的地板,擦得如此锃亮光鲜。
“欢欢啊,”秦沐之善意地说,“前些天,我跟珍宝膳的刘太太订了一些燕窝,你亲自去帮我拿回来好不好。”让她出去走走,总比窝在家里胡思乱想要强。
顾晴欢直起身来,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嫣然一笑,“好的,妈,我这就去。”
她走到盥洗室洗手,一不留神,手腕上的表带松了,手表滑进了池子里。
顾晴欢急忙从水里捞起手表,疼惜地拿毛巾擦干水,这只手表是霍景琛送她的,暂时还是放在家里,等晾干之后再戴吧。
她把手表放在桌上,换了件衣服,匆匆出门。
一辆车悄无声息地停在门口,顾晴欢打开车门上去,随意吩咐,“麻烦去珍宝膳。”
话音刚落,顾晴欢忽然觉得有几分不对,这好像不是霍家的车啊。
她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戴着鸭舌帽,下巴上长了一缕络腮胡子的陌生男人。
“你是谁……”
座位后方,一只手伸出来,拿着沾了迷药的手帕,用力捂住顾晴欢的口鼻。
顾晴欢心里一惊,识趣地摒住呼吸,脑袋倾斜,软塌塌“晕”了过去。
手帕挪开,车后座的人压低声音,“赶紧开车,别耽搁时间。”
他们是谁,要把她送去哪儿?
顾晴欢耐心地继续装晕,她知道,自己的这些疑问,一定很快就会有答案。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左右,车子驶离了市区,越往下开,四周的环境就越是僻静。
“吱呀”一声,大门打开,车子停住,有人打开车门,把顾晴欢扛在了肩头。
顾晴欢睁开眼睛,青石地板不断在她眼前倒退,男人的黑色靴子踏在地面,一步一步,稳稳当当。
七拐八绕之后,那人进了一间光线昏暗的小屋,把顾晴欢放了进去,随手关上了门。
她原本以为,屋里只关着自己一个人,可没想到,紧接着响起的声音,令她大吃一惊。
“顾姐姐,你怎么也被抓来这儿了?”有人扑向她,慌乱地摇晃着她。
顾晴欢觉得自己快要摇散了架子,她听出这声音是白晓,终于睁开了眼睛。
“顾姐姐,你刚刚不会是在装晕吧?”白晓见她醒了,长吁一口气,笑容天真地看着她。
顾晴欢坐起来,环顾四周,原来这里是一间放杂物的屋子,四周满是一些丢弃不用的木制家具,和大批堆在角落的书籍。
她压低声音问:“你也是被抓来的?”
白晓点点头,“他们说带我来这儿,就能让我看见景琛哥哥,所以我就来了啊。”
顾晴欢怔怔地盯着白晓,想要从她脸上看清楚,她究竟是真的被骗来的,还是根本就是自愿的,毕竟季恩恩对她说的话,还言犹在耳。
“他们一定想利用我们来威胁景琛,我们还是想办法,早点逃出去吧。”顾晴欢不再理她,专心起身,四处摸索。
白晓抱着胳膊,乖巧地蹲坐在地上,睁大眼睛看着她,“顾姐姐,你还是别找了,这里是一间隐秘的地下室,除非有人从外面打开门,否则我们根本出不去。”
仿佛为了验证她的说法,毫无预兆的,门竟然真的从外面被打开了。
见有人进来,顾晴欢立刻挡在白晓面前,看见来人,她瞳孔震动,忽然用力握紧了拳头。
早就该猜到,会是他做出这种事的。
雷胜懒洋洋地盯着她,唇角浮起一抹邪气的笑,“宝贝儿,好久不见。”
她抬起手就要跟他动手,被他紧紧攥住手腕,他轻佻地笑了,“上次要不是我救了你,你早就被我父亲糟蹋了,好不容易见一回面,怎么说,你都该回报我吧?”
她眼中闪过一抹厌恶,“你害景琛背负上罪名,还敢让我报答你?”
雷胜嗤笑一声,“霍家树大招风,就算没有我雷家,也有其他人想要弄他们。”
说到这里,他忽然带着几分怜惜地抬起她的下巴,“不过,你要是肯离开霍景琛,投入我的怀抱,我倒是不介意你跟他结过婚。”
她气得暗暗咬牙,一副恨不得扑过来杀了他的表情,令他暗暗爽快。
雷胜承认自己是个变态,一开始,他恨这个女人让自己颜面尽失,不过现在,跟这女人的几次交手,都令他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快乐,她越是恨他,越是愤怒,他就越是开心。
相较来说,过往他折磨的那些人,都没有顾晴欢有意思,毕竟,谁不想征服一朵带刺的玫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