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霍景琛的的确确对他动了手,后来就不见他在学校里出现,他以为他转学了,原来,是被退学了。
潘斌又笑嘻嘻地说:“当年,校长为了讨好霍家,亲自把我赶出了学校,后来,我就跟家人换了其他地方住,可我一直都记得,你在我面前高高在上的模样,没想到今天,咱们会在这种地方,以这种方式见面。”
潘斌一边说,一边走到霍景琛面前,抬手想要与霍景琛握手。
霍景琛神色淡淡,丝毫没有想要回应他的意思。
潘斌似乎早有预料,微微耸肩,“你不愿跟我握手,也情有可原,毕竟你是高高在上的霍家大少爷嘛。”
他抬起头来,笑呵呵地看向自己的属下,“霍少爷以前风光惯了,在审讯室里,怕是也低不下这高贵的头颅,你们几个过来,好好教亿教霍少,在远洋监狱里,该怎么做人。”
说完,他单手插兜,走到审讯室一旁,熟练地关掉了监控摄像。
属下们目露凶光,一拥而上。
霍景琛唇角带着一丝嘲弄,平静地看着他们靠近。
十分钟后,倒了满地的人,霍景琛随意活动了一下手腕,自顾自地拿起一杯水,喝了几口。
潘斌眼中出现一丝惊愕,这才发现,自己低估了霍景琛的身手。
他眼中露出一丝阴霾,咬了咬牙,随即冷笑出声,他忽然随手按下警报器,很快,一群人冲了进来。
“霍景琛想要逃走!马上抓住他!”潘斌食指指向霍景琛,厉声说道。
霍景琛缓缓侧过头,薄唇讥诮地上扬,他并没有挣扎,而是顺从地被他们被绑在了椅子上。
趁着他无法反抗,潘斌上前,狠狠一拳过去,霍景琛的头侧到一旁,鲜血从嘴角缓缓渗出来,染红了他的衬衣领口。
潘斌满意地走到他面前,抬手狠狠扯住他的衣领,笑呵呵地盯着他,“说吧,你杀宋雪的动机,和杀她的经过。”
霍景琛唇角浮起一抹笑意,眼里写满了不屑。
潘斌见他在笑,不禁想起了高中那会儿,被他踩在脚下的耻辱,他刚要动手,外面传来属下的声音。
“霍家来人了,说是要见霍景琛。”
潘斌冷冷瞥了一眼霍景琛,转身走出去。
看见顾晴欢,潘斌眯着眼睛,上下打量她,“你是……”
“我是霍景琛的妻子,顾晴欢。”顾晴欢淡淡地说。
她的目光紧紧盯着潘斌的制服,那上面有几滴飞溅的血,看样子,显然还没干涸。
听说霍景琛换了审讯人员,直觉告诉她,她必须得来监狱一趟。
“我们的人应该告诉过你,最近因为审批程序的情况,今天你见不了他。”潘斌淡淡说。
顾晴欢平静地说:“我提前预约过,可你们的人却一再推诿,到现在才告诉我不能见,潘长官可是觉得我霍家好欺?”
潘斌怔了一下,没想到她看似娇弱,态度却如此强硬。
他不悦地说:“霍太太,今天你就算是带着霍家的人,把这里拆了,我也只能很抱歉地告诉你,你见不到他。”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顾晴欢步步紧逼。
潘斌目光微闪,“这……恐怕不好说。”
顾晴欢沉默片刻,冷冷盯着他,“我要跟他通话。”
潘斌迟疑片刻,这一次,倒是没有拒绝。
“我只给你们五分钟通话时间,”潘斌神情温和,“毕竟,所有媒体都在盯着这件案子,还希望你们霍家能够体谅。”
顾晴欢坐在窗口前,握紧电话,很快,电话接通。
“景琛,是我。”顾晴欢的声音有些紧张,她本想问他,他还好吗,他有没有受伤,可她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出慌乱。
短暂的沉默之后,顾晴欢听到电话里传来低沉熟悉的声音,“怎么总是不听话,不是让你别老来吗?”
她握紧电话,咬了咬唇,眼眶有些红,“爸妈很想你。我也想你。”
霍景琛不在的这几天,她每天都提心吊胆,外面的舆论和风浪一次比一次混乱,顾晴欢这才发现,这个世界并不太平,过去她一直活得安稳,是因为有霍景琛在,是他将所有的风浪替她隔绝在外。
电话那头,霍景琛淡淡笑了,“我要是不在,你就能顺利地继承霍家财产了,这不是很值得高兴的一件事吗?”
“你不许胡说,”她低声道,“我等你回家。”
霍景琛紧紧握着电话,指尖发白,良久,就在顾晴欢以为他要挂电话时,电话里才响起了他轻轻的一句,“我也想你。”
顾晴欢哽咽一声,却忍住了,她故作轻松地笑出声来。
“你多保重。”
他也笑了,“好。”
她还没来得及说更多,五分钟时间已到。
顾晴欢放下电话,唇角浮起一丝笑意,只要他没事,她就有更多勇气,来追查这件事的真相。
看守所内,潘斌冷冷盯着霍景琛,眼看着他挂断电话,他露出了一抹笑意,“霍景琛,不是每次,你都能这么幸运,这次落在我手里,算你倒霉,我看你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他打了个响指,有人上前,端上了一个盘子。
盘子里有着各种各样冰冷的器具,在灯光下闪闪发光,潘斌的手缓缓拂过,唇角笑意盎然,“我就不信撬不开你的嘴。”
一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走进来,潘斌微笑着跟霍景琛介绍,“这位是有名的解剖学博士,专门为你请来的,待会儿,你可千万别跪下来求饶。”
白大褂医生缓缓走向霍景琛,垂下眸子,缓缓打开工具箱。
他眼角余光瞥见屋里的摄像头已经关掉,立刻加快手中动作。
潘斌双手环胸,脸上已经带着洋洋自得的神情,没过多久,他脖子上一凉,白大褂手上的刀,已经抵在了他脖子上。
潘斌惊愕地看向他,刚要说话,脖子上已经被割破了皮,一抹疼痛传来,他立刻身体僵硬,不敢再动弹。
霍景琛仿佛早就预料到了,他淡淡瞥了一眼白大褂,淡淡道:“司夜,把他的嘴封上。”
“是。”隔着口罩,司夜神情冷酷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