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把窗户吹开,杜西城和她都冷静了许多,他咬着牙冲进洗手间,冷水的声音“哗哗”响起。
监视着这一切的季晨安露出了不满意的神情,他打了个响指,几名肌肉凶猛的男人出现在他面前。
“那个女人,”季晨安抬起手,指向顾晴欢,语气冷酷地说道,“她就是你们今晚的猎物,去享受这一切吧。”
大门被人打开,几个肌肉迸发的男人走了进来,顾晴欢仿佛明白了什么,脸色苍白地握紧手里的花瓶,她已经无路可走,要么忍辱负重,要么同归于尽。
从洗手间里走出来的杜西城惊愕地看着他们,正要转过头让顾晴欢快走,其中一个人已经拽着杜西城的衣领,将他拖了出去。
阴影逐渐扩大,直至湮没了顾晴欢,她手中的花瓶被人夺走,痉挛的手指无力地阻挡这些人的包围,直到窗户悄无声息地发出一声响动,一群黑衣人包围住了男人们,个个脸上都带着森冷的杀气。
一个冷冷的声音缓缓响起,“举起手,转过来。”
听到熟悉的声音,顾晴欢浑身战栗地扑进那个人怀里,紧紧揪住了他的衣服,一身黑色风衣的霍景琛抬手将女人揽进怀里,似笑非笑地盯着这几个男人,“好大的胆子,连我霍景琛的女人也敢动?”
黑衣人们手脚利落地把他们全都带出去,霍景琛抬眸,眸光沉沉地盯着那枚摄像头,随意抓起一只玻璃杯摔了出去,“啪”的一声,摄像头的画面变成了一片漆黑。
季晨安眸光阴沉,抬手拽住身边的白暖,“他来了,我们走!”
“不,我不走,我要留下来看他!”白暖神情固执地挣扎。
季晨安急了,他用力扣住白暖的肩膀,厉声道:“你想清楚,他是来救他的女人,不是来看你的!一旦他发现已经死了的人,却好好活着,你猜他还会再怀念你吗?”
白暖呆呆看着他,如坠冰窟,“难道我要永远这样看着他,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
“走啊!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季晨安拽住白暖,匆匆消失在黑夜中。
寂静的夜里,唯独时钟的声音在暗夜中响起。
霍景琛抱着顾晴欢走进浴室,将她放在浴缸中,伸手拧开花洒喷头,想要给顾晴欢降降温。
顾晴欢满脸烧得通红,说什么也不肯松开霍景琛的胳膊,她白嫩的小脸紧紧贴着他,目光氤氲潋滟,“景琛,你抱抱我,好不好?”
他幽深眸中闪过一丝心疼,伸手用力抱住了她,下巴轻轻在她秀发上蹭了蹭,低声道:“欢欢,我马上带你回家。”
门口,徐秘书早已等了许久,他低声道:“总经理,这栋公寓已经被我们搜查过了,我们找到了这个。”他摊开掌心,里面赫然躺着一枚精致的钻石胸针,一看便是女人佩戴的。
他用力握紧胸针,冷冷道:“继续查,我要让他们一个都跑不了。”
徐秘书点了点头,忽然又指了指另一间房,“杜先生还在里面,他说要看一眼顾小姐。”
霍景琛推开房门,淡淡走了进去,杜西城双手被反绑,细碎的刘海遮住了疲惫的双眸,此刻他的狼狈,和眼前神清气爽的霍景琛比起来,形成鲜明的对比。
杜西城怔怔地盯着霍景琛脖子上的草莓印,瞬间明白昨晚发生了什么,他双肩微塌,低头笑了笑,“看来,是我白担心了。”
霍景琛声音低沉,“你可以走了。”
杜西城抬起眸子,脸上浮起一丝嘲笑,“怎么,决定放过我了?你不是一直都觉得,我跟她发生过什么吗?”
他本想看看霍景琛恼羞成怒的样子,殊不知他神情平静,唇角甚至还浮起一抹笑意,“今晚之前,我的确以为她对你有情,可今晚之后,我选择相信她身体的反应。”
在被药性控制的极端情况下,顾晴欢也依旧没能和杜西城发生什么,而他,竟然一度把杜西城当成假想敌,霍景琛心里暗自嘲笑自己,怎的一到了顾晴欢的问题上,就方寸大乱,失去基本判断能力。
杜西城慢慢站起来,仿佛被人击溃一般,神情颓然地笑了,“既然误会已经解除,但愿你能好好对他,否则,我还是会来跟你抢她。”
“景琛——”女人的轻声呢喃抓住了霍景琛的心,他撇下杜西城,三步并作两步地回到房间里。
“身体还疼吗?”他皱眉握紧她的手。
顾晴欢勉强坐起来,瞥见自己满身的淤青,有些慌张地拿被子裹住自己,一脸尴尬地瞪着霍景琛,“你昨晚……”
霍景琛勾唇一笑,忽然随意地打开自己衬衣领子的一边,露出了锁骨上的斑斑点点,他冲她微微挑眉,“我身上其他地方还有,你要看吗?”
顾晴欢的脸立刻跟上了两团胭似的,红到发烧,她抬手捂住脸颊,羞赧地说:“别说了,赶快把昨晚的事全都忘掉。”
“我不要,”他俯身下来,在她唇角蜻蜓点水地印上一个吻,振振有词地说,“好不容易你主动一回,我要牢牢记住。”
顾晴欢没脸听了,索性钻进了被窝里,片刻之后,她忽然露出一张小脸,不安地问:“你怎么会知道,我今晚是被季晨安带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