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记者们吵吵嚷嚷,将镜头对准警车方向。
没过多久,一群便衣警察纷纷下车,朝着工厂方向移动,顾晴欢心里清楚,这显然是刚刚报警引来的警察,她正要关上车门,忽然瞥见霍景琛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景琛?”她好奇地跟随他的目光看过去,那群警察已经速度极快地押着一群人出来了,为首的几个人,正是她之前见过的那几名男人,可随后被警察带出来的一名女人,却令她愣住了。
那女人此刻神智有些不清醒,鼻子下端沾着可疑的白色粉末,她像喝醉了酒一样,神情茫然地被拖出来。
“这不是季家二小姐吗?她这是怎么了?”
“她该不是吸那个了吧?”
记者们的声音忽然变得兴奋起来,众人飞快地举起摄像机,对准了季恩恩的脸一阵狂拍,突如其来的闪光灯令季恩恩有些不适应,她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要遮住脸,却被警察反手给摁住了。
“季小姐,季晨安先生知道你在这里吗?”
“季小姐可以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被警察带走吗?”
记者们纷纷追问,季恩恩听到季晨安的名字,陡然从迷茫中惊醒,她目光慌乱地在人群中寻找救星,直到与顾晴欢四目相对。
顾晴欢推开人群,拿起自己的外套盖在了季恩恩手上,遮住了手铐,她正想安慰季恩恩几句,忽然听到她急促的喘息声,“是你派人报警抓我的?”
人群推搡中,顾晴欢抬起头,蓦然看见了她眼睛里渐渐渗出的仇恨,她心里一沉,知道季恩恩一定是误会了,有心想要解释,却又无从说起。
短短几秒钟时间,季恩恩已经被警察带上车,顾晴欢眼睁睁看着记者们像蝗虫般,追随着警车离去,神情复杂地低下头,这事儿,只怕是说不清了。
手上一暖,霍景琛握住了她的掌心,他目光沉沉地看着她,神色平静,“你没有错,你是在救她。”
她咬了咬唇,轻轻靠近他怀里,伸手搂住了霍景琛的腰,喃喃说道:“但愿她也能这么想。”
季家。
电视新闻上正在大肆报道,季恩恩因吸du被逮捕的事,方雅兰脸色铁青地把茶杯重重放下,浓重的睫毛阴影下,露出愤怒的神情,“恩恩一向乖巧,怎么会触碰这种东西?一定是有人陷害咱们季家!”
片刻之后,大厅里电话响起,方雅兰扯了扯肩上的披肩,走过去接起电话,语气立刻变得娇嗔起来。
“哎呀刘太太,那些无聊的新闻你怎么能信?一定是有人嫉妒我们季家,我已经派出律师去警察局了,相信很快就能还我们一个公道……”
挂断电话,方雅兰走进来,见季晨安站在长廊里逗着笼子里的鸟,仿佛对季恩恩被抓这件事毫不在意,她眉头紧皱地看着他,“你妹妹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你倒是说句话啊。”
季晨安目光微微闪动,语气阴沉,“妈,陷害妹妹的人,我一定会让她尝到苦头。”
方雅兰见他似乎心中有数,顿时松了一口气,“你知道就好,我约了刘太太做指甲,一会儿就出门了。”
她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什么,回头又冲季晨安道:“你带回家的那个女人,我总觉得怪怪的,成天围着丝巾,仿佛见不得人似的,晨安,你交女朋友千万不要选那些不三不四的,改天我让王太太给你介绍个知书达理的名媛千金。”
方雅兰高跟鞋的声音渐行渐远,季晨安终于回到自己房间里,他抬眸看向挂在窗栏上的风铃,沉声道:“机会来了,你想让我怎么报复她?”
静谧中,隐约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一抹窈窕的人影在地上被阳光拉长,徐徐在他身后站定。
季恩恩因不良嗜好被逮捕的事,很快就成为了全城热点话题,报纸杂志铺天盖地进行狂欢,直到季家派出律师接受采访时,斩钉截铁地说明,这事儿另有幕后黑手,舆论的焦点才从季恩恩身上转移。
虽然报纸上没敢明说幕后黑手是谁,但却隐晦地放了一张霍家别墅的照片,指代意义不言而喻。
顾晴欢盯着照片,眉头紧蹙,看来季家跟霍家是杠上了。
报纸从她手中被抽走,她错愕地抬头,看见了霍景琛,他随手将报纸丢进垃圾桶,淡淡道:“季家跟霍家结仇已久,即使不是这件事,也会有其他事。”
她不安地站起来,清澈的目光在他脸上逡巡,“可现在舆论对霍家不利。”
他长臂一伸,将她拉进怀里,细细凝视她,她今天穿了件鹅黄色的V领长裙,衬得肌肤越发雪白动人...
霍景琛用身体推开卧室的门,俯身把她放在床上,电话就响了,他本不想理会,可他越是不接,那电话就越是有耐心。
“等我一会儿。”他起身离开。
顾晴欢立刻打开抽屉,服用下一颗避孕药,她刚想去换上睡衣,门口就传来吴妈压低的声音,“少奶奶,您休息了吗?”
房门打开,顾晴欢温和地看着她,“吴妈,怎么了?”
吴妈忐忑不安地打量了一下四周,随即小声说:“少奶奶,有件事,我一定得告诉您,今天你跟少爷去公司之后,我看到那位顾二小姐进了您的房间,我当时觉着奇怪,一路跟进去,结果发现,她把您的一对珍珠耳环给偷偷顺走了。”
顾晴欢愣住了,她只有一对珍珠耳环,是母亲去世前留给她的遗物,这会儿听吴妈这么一说,她立刻去打开抽屉,果然发现自己的珠宝匣里少了那对珍珠耳环。
顾晴欢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转身就朝顾云晓的房间走去。
她用力推开门,顾云晓正对着镜子在佩戴耳环,见她出现,她有些慌张地站起来,把什么东西藏在了身后。
“姐姐,你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