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源华瞪着大蛮牛,认真打量,只见大蛮牛高大雄壮,足足高了自己一个头,手持一根八棱镔铁齐眉棍,杵在那儿像个门神。
李源华有些心虚,毕竟他交手的经验有限,以前就是和小厌过过手,再就是和木头人打,真对上一个魁梧的大汉,别看前面牛皮吹得响,心里还是没底。
但这时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走到近前对大蛮牛拱了拱手道:“蛮牛兄,下手轻点,万一重了,可是要淘汰的。”
大蛮牛抓了抓头,“嗯”了一声。
突然只见大蛮牛抖起铁棍,奔着李源华的前胸,直捅过来。
这龟甲?金汤的能力本就侧重于力量和抗击打能力,加上大蛮牛个头又大,双臂肌肉鼓胀,小臂粗细的齐眉棍,被他当枪使起来,捅、刺、扎,竟然使出了枪的轻盈和跳跃感。
冷不丁的一个猛扎,搞得李源华一阵心惊胆战,手忙脚乱。
好在李源华这几个月的特训下了一番苦功,此时展开鱼龙百变身法,虽然惊险,但也逐渐应对自如。
大蛮牛一看,猛然一变招,在刺出铁棍的同时加上手腕的抖动和小臂的旋转之力,棍身前端竟抖出了梅花五点,棍身也同时发出嗡嗡抖动之音,出棍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很多时候都是间不容发之际,李源华只能略略让过,棍尖逐渐发出刺鸣声,带动的风声竟刺得皮肤疼痛。
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对付长兵器,必须抢到近身处。
李源华一咬牙,寻了一个间隙,猛地往重重棍影中一钻,抢到大蛮牛近前,猛的一拳轰出,大蛮牛不知是躲避不及还是故意为之,这一拳竟然直接轰到了大蛮牛的左肩头。
李源华心中一喜,以为得手,却突然觉得这一拳好似轰到了厚重的土地之上,没有丝毫撼动。
赶紧脚尖点地,飞速后退。这时铁棍突然横扫而来,发出尖啸声,李源华避无可避,突然身体一软一屈一弯,仿佛化身为鱼,迎着铁棍,贴着棍身滑了过去。
对大蛮牛而言就像一根筷子挑面,滑来滑去,就是挑不着。
这种有力无处使的憋屈,让大蛮牛嗷嗷直叫,再无所顾忌,一条铁棍舞得密不透风,像一条蛟龙上下翻飞,随时准备噬人。
可这时的李源华,有了刚才的实战热身,鱼龙百变身法运用更加娴熟,气定神闲的在重重棍影中穿梭跳跃。
而且他越来越感悟到,对手的棍影和爆发的力量虽然恐怖,但对自己而言,也就是像一波波拍打过来的波浪,他现在完全可以像海豚一样在浪尖上舞蹈,也可以自如的钻入波浪的深处,自由自在的畅游。
那种极具撕裂性的力量被他变成了玩伴,在接近他身体时,他身上的鳞片自行护体,而且和这些力量一起律动,撕裂的力量变成了围绕,包裹,抚慰,李源华越来越自如,他甚至觉得他可以随意挥洒操纵这股力量,引导它,凝聚它,分化它。
在旁观者看来,李源华就像一条金色的鲤鱼,在黄河壶口的惊涛骇浪中,自如的跳跃,在水中积蓄力量,跃到空中变幻身姿,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点点金芒,熠熠生辉。
看到此情此景,很多人简直惊掉了下巴,这哪里是一阶无依境啊,这感觉简直像是水系六阶湍流境啊,化至刚为至柔,改逆流为顺势啊,怎么可能?
李源华享受着这种到中流击水,胜似闲庭信步的感觉,还抽空瞅了瞅其他几对的对战。
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气吐血。
那四人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自己这边,浑然没有交战的意思。
不由怒喝道:“大姐!说好的结对呢?说好的对战呢?你们的情操呢?”
莓莉莎脸一红,“好,好,开打,无痕看招!”说着还抽出兵器来,一根红色长鞭。
长鞭在手上抖了抖,但鞭身又很快无力的滑落,瘫软在地上,像一条死蛇。因为她的眼睛根本没看无痕,还是专注的瞥着李源华交战的这边。
更让李源华无语的是那个金铰王,兵器都没拿出来,嘴里竟然呼喝有声,嘿、啊、哈!的仿佛在拼斗,哥啊!难道你是学口技的吗!天啊!这祁云学院都开的什么选修课啊!
还有让李源华几预喷血的是那个狼孤魂,他和金铰王对着站立,脸侧向这边偷瞅着,身体却还配合金铰王的呼喝身,仿佛被击中一样,颤抖、弯曲、摇摆,竟然还有闷哼声传来。
李源华彻底被这几人的不堪表演雷到了,一走神,差点被大蛮牛的铁棒给扫飞。
只有忍下气来,继续与大蛮牛缠斗。
又瞅了个空,如鱼入水,分开棍影的霸道力量,李源华又侵入到大蛮牛跟前,一拳轰向小腹。
他准备用铁指寸进的锐劲,打击对手的柔软部位,借此破除土系的护身技能。
眼看拳风就要接触上,铁指寸进的锐劲就将快速激发。
突然大蛮牛身子陡然下沉,他的双腿忽然没入沙土之中,将胸脯迎向了李源华的拳头。
“龟甲?金汤的一阶能力土遁!”
李源华也顾不了那多,拳头轰在了大蛮牛的胸口,打得他护体的力量一阵溃散,紧接着铁指寸进的锐力激发,快速点出,猛烈突进。
几乎可以听到大蛮牛胸骨发出的噼啪声,或许是哪根肋骨断裂了。
但大蛮牛仅仅是身体剧烈后仰,并未跌出去。
手中的铁棍反而舞得更加迅疾,胸骨受伤仿佛对他没有丝毫影响。
口中还叫嚷:“知道什么是龟甲?金汤吗?就是自愈能力超强,就像喝了疗伤金汤一样,这点伤对我来说算个球!”
李源华也冷声嘲讽的回敬:“金汤?不就是喝乌龟王八汤很补吗,少爷我经常喝!”
说着脚往下跺,准备发力再次贴近大蛮牛。
与此同时,却见大蛮牛猛力跺脚,李源华脚下突然出现一道裂缝。
“龟甲?金汤的二阶能力裂地!”
李源华脚下一空,身体没能前穿,还往下一坠。
大蛮牛逮住了机会,哪容错失,抡起齐眉棍兜头就砸。
“啊!”旁观的小厌忍不住一声惊呼!
却见李源华在无处借力的情况下,竟然凭空身体一扭,身形快速前穿,鱼龙百变!
不过这次不是鱼跃龙门,而是钻的大蛮牛的裆门。
吓得大蛮牛一阵裆紧,一阵腿颤。但门还是没守住!
李源华以诡异的身法窜到了大蛮牛身后。
而大蛮牛此时因为用力过猛,收势不住,齐眉棍砸到地上,尘土飞扬,身体重心已失。
趁此机会,李源华跃起,猛力一脚点在大蛮牛的牛背上,使其前扑,又顺势一脚抽在他肥厚的屁股上,使得大蛮牛由平沙落雁又变成了滚坛子。
李源华紧随其后,如跗骨之蛆,一脚接着一脚,像打陀螺一样,出脚如鞭,竟然硬生生把大蛮牛一直抽飞出场。
即使出场,大蛮牛竟然一时半会儿还停不下来,整个人缩成一团,在那儿原地旋转,好一会才停下来,手脚像花蕾开放那样,缓缓向两边打开,最后瘫软在地。
场边传来女孩动听清脆的欢呼声:“少爷好!少爷棒!打得蛮牛陀螺转!打得蛮牛哇哇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