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庄的那只白鸽是你放的吧!”白若雪脸上显现五指清清晰的手掌印子,质问着叶烜靖。叶烜靖依旧是那样一张如沐春风的脸,看得白若雪想给他撕下来。
“不错,从你们去赤焰国后,我就已经做好了计划,就等着你们进套里,谁知道……你们真的太厉害了,居然让赤焰国旧王死,新王登基,我们那疑心那么重的皇上哪里还会容得下你和你睿王啊!。”叶烜靖的话里夹带着嘲笑的意味。
白若雪斜眼看着叶烜靖,道:“呵,那也是他的本事,哪里会像你,像你夹着尾巴做人,阴险狡诈,两面三刀!”
叶烜靖最听不旁人说他如此,还想打白若雪一巴掌,但转念一想,却笑了,他轻轻地说:“你在这里维护他又有什么用?他的心里又不是你,白若雪啊!你以为自己很伟大?其实你只是傻,把饭菜放下,吃了再按着三餐来,不吃就让它臭!”
说罢就直接走了出去,白若雪身上的绳子被解了下来,但她被下了软骨散,力气没有恢复正常,眼下是跑不了了。
索性直接把那饭菜都吃了,反正要是叶烜靖想要她死,那她白若雪早就已经死了,合闭留到现在。毕竟吃饱喝足好办事,白若雪想着,就已经把那份清汤寡水的粥给喝完了。
原本以为叶烜靖就只是关她个十几天,让叶修晨自投罗网而已,却不曾想着一住就住了三年,但那些都是后来的事情了。
叶修晨自从和林姝媛谈过之后,林姝媛就只作为宁王的信来过一两次,每一次来都会带白若雪的一封亲笔信,让叶修晨安心。叶修晨为了不让白若雪受苦,一直乖乖地做叶烜靖手里的刀,但也在暗中调查宁王的行踪,但却一直都没有找白若雪。
而自从睿王府的那场大火开始,天下百姓对于天耀国皇帝叶楚风也是哀声怨道,恰逢那年大灾,睿王从青阳城中带着黑铁军一路厮杀,接连占了好几座城之后,终于在一年和叶楚风正面对上。
那时叶楚风一身戎装,手中的是一只战戟,带着十万大军到了叶修晨的驻地,叶楚风指着叶修晨骂他大逆不道,骂他以下犯上,骂他……太多太多了,叶修晨也不想和他多说话,直接对战,那一仗打了半个月战场上尸体成堆,血水染红了河流,叶修晨赢了,但叶楚风却还是逃了。
那一年,白若雪在那个不知名想小宅里生下了一个白白胖胖的男孩,为他取了字叫澄晚,讽刺的是,这孩子一出生就看到了自己的两个仇人,叶烜靖和林姝媛。而这两个怪人却还给了孩子买了些东西,但白若雪没有敢用。
叶修晨字自那时起,打出清君侧的旗号,呼吁其他小国和手里握着兵权的各位大人们,一起联合,肃清朝堂不正之风,为天下百姓选一个明君。这话一出,一呼百应。所以在次年的五月,皇宫破了,叶楚风自尽在那养心殿前……
叶修晨站在望月亭内,看着御花园内的一切景象,那假山上还残留着不知的宫人都血还是可以叛军的血,还是他带领的军队的血。院内一片肃穆,彼时不过是五月末,应该是最热夏天绿意盎然的时候,但站在这里,叶修晨只觉得很冷。
“王爷,叛军已经全数投降,宫人们跑的跑,死的死,如今留下来的只有不到五十人了。”叶允寒站在他身后,谦逊地说。两年过去,叶允寒也变得更稳住了些,看着他,叶修晨感慨到,还真的是不成家就不稳重啊。
叶允寒在去年和清水成了婚,虽然白若雪下落不明白家庄内不应该半大喜的事情,但白盛峰坚持,他说这也是白若雪希望看到的。
“嗯,皇上呢?遗体搬下来了么?”叶修长淡然地问,自白若雪失踪以后,他就再也不笑了,而年初之时,王有德赶来,说老太妃已经去了,此后,叶修晨连语气都变得冰冷可很多。
“已经按着王爷吩咐,收棺入殓了,王爷是要以什么样的礼仪葬送皇上?”
“亲王礼制!”
叶修晨说了这样一句,转身就走了。叶允寒乖乖地去执行他的吩咐,等叶楚风落葬入了土后,叶修晨这才去见了宁王。
叶烜靖颇为欣赏地看着叶修晨,不得不说他这个兄弟啊,可是个好手,这天下终于是要落在他叶烜靖的手里了,宁王得意地笑着,他太高兴,忘乎所以,所以错过了叶修晨眼中的杀意。
天耀国黎和十年,先皇叶楚风失德,害得天耀皇城民不聊生,遂身死后以亲王礼制下葬,号安乐王。这些记载在天耀史官的史书内的话,寥寥几笔功过参半,安乐王二字对于叶楚风来说,其实是侮辱,但身死不理后事,他早已经不知道了。
天耀遭到如此动乱,修身养息了六月之久,在白雪皑皑的冬日,睿王叶修晨提出要宁王继位,为天耀皇朝保驾护航。
遂于黎和十年十二月初,新帝登基大典。
叶烜靖笑着看镜子里的自己,黄袍加身,气宇轩昂,那原本用来掩饰的轻浮之气已经不见,枉费他筹谋了那么多年了。
而此时,安和宫内,叶修晨看着叶允寒,问:“都准备好了么?”
叶允寒微微躬身道:“已经备好了!王爷真的要如此吗?要是他们死都不说王妃的下落,那……”
“那我就把天耀翻两遍,我就不信她不在!”叶修晨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他最近梦里总是梦到她,上一次梦到她时,白若雪就来了,想着,那冷了差不多三年的脸上微微露出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