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身体已经好了大半的婉婉,在厨房帮忙生火,看着厚厚的锅里煮的掺着玉米的白粥,虽然时不时散发出好闻的气息,可她却明白这种食物很难果腹。
更令人难以忍受的是这干柴中夹带着生柴,燃烧得很慢,时不时就要拿竹筒做的生火器进行辅助,可那烟还是特别的大,呛得婉婉连连咳嗽。
“咚”地一声,不知何时陈氏已经站在灶房门口,板着脸凝视着自己,冷哼出声,“就说女娃是白养的,连个饭都做不好!还不如早早地嫁人,换个几两银子,还能替家里节约一下粮食。”
婉婉本来拿着生火器,使劲地吹气,助燃,可听到这话,心中一紧,结果被烟呛得够惨。
看到自己这般狼狈,那老婆子却十分满意地拄着拐杖离开了,婉婉对着对方背影翻了个白眼,拿着生火器对着空气抡了几下。
这都什么人哪!
等早饭做好后,婉婉早已满头大汗,赶紧去打了盆水洗脸,可等自己回来,粥早已见底,其他人早已出门干活。
没办法总不能这样饿着吧,她拿起那半个晒干葫芦做的瓢,往水缸舀了一瓢水,狠狠地灌进肚子里。
还未待水喝完,就又被叫了出去,陈氏指着扔在门口的一把柄都被磨得破旧的镰刀,示意她,“既然吃饱了,赶紧拿起镰刀跟着你二姐姐,割点猪笼草回来!”
婉婉愣了愣,又听见那老妇骂骂咧咧几句,叹了口气,任由肚子肆意叫唤着,无奈地拿起镰刀,出发了。
因为种的那块地在山脚下,离得有些远,她便跟着梁燕柔前往。
这二姐姐这一路上没有跟她说一句话,并且一路都低着头,身子也是瘦瘦弱弱的,面色枯黄。
梁燕柔是李氏在其五岁时,改嫁带过来的,只比映月小一岁,尽管李氏性子泼辣,可是从燕柔的模样看来,在这儿的日子似乎并不如意!
陈氏当家,一昧地偏向自己的小儿子,梁健是个不争气的主,所以收入的一大半都拿来替这混蛋收拾烂摊子了。
据她所知,李氏她们还有养蚕呢!
“二姐姐,不,嗯,那个燕柔姐姐,你知道那个娘亲她们养蚕所种植的桑树在哪儿吗?”
闻言,对方忽然停住,转过头来看着她,声音若蚊蝇般大小,“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就是觉得蚕宝宝很可爱,想知道它们吃的食物是什么样子的罢了。”
她自然不可能说是对桑果嘴馋,否则要是被陈氏知道了,还不得好一番数落,自从映月那桩婚事破坏掉后,这老婆子只要见着她就跟苍蝇般总要围上来从上到下数落一番,听得她耳朵都起了一层厚厚的茧了。
燕柔听完她的话,手哆嗦了一下,面色有些发青。
“你,你怎么会喜欢那些玩意儿?”
婉婉才明白这般说还真的有几分吓人,此时她肚子发出抗议声,适时地替她解了尴尬。
梁燕柔看着她窘迫的模样,抿着唇笑着,不过还是告诉了她桑树的地点。
待两人割好草回家后,婉婉便快速地溜到那片桑树地,看着一片翠绿,她蹲下身来,看着那紫色的果实在阳光下似乎发出闪闪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