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有一人,知我心……愿有……
自己的声音不断的回荡,忽远忽近。
眼前的黑暗一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阳光照在眼皮上的红热感。
我还没死吗?江织玥缓慢的睁开眼睛,强烈的阳光让她的眼睛不太适应,连忙抬起手臂遮挡。
这是什么东西?江织玥好奇的看着手臂上的白色布料,再看向自己的身体,也是白色的布料,这么大热天的还是长袖?
这应该是古人穿的亵衣吧?江织玥大学的兴趣课选修过古代服饰研究,因此对古代服饰还是有一定的了解。
但这不是重点,自己不是跳楼了吗?八十多层的楼啊,为什么还活着?还有这是哪?
江织玥这才开始打量身边的环境,自己好像是在一个宽敞的宫殿之中,一边的书桌上有一个香炉,一股清香弥漫在宫殿之中。这是在做梦?还是在拍戏?
江织玥吸入了几口,立马感到心境平和了不少,看来是安神的香。这宫殿的布置者还挺有心嘛!
古色古香的镂花木门,糊了棉纸,一切都逼真的不像样,看来不是在做梦了,接着看下去,江织玥却被吓了一跳,床尾窝了一个婢女打扮的小女孩,可能是中午太热发困,竟然就蜷缩在地上睡着了。
江织玥不禁有些心疼,轻柔的将小女孩抱到床上,自己则开始动这动那。
江织玥走到书桌前,这书桌的用料做工就连江织玥一个外行人看了,都不禁赞叹。
江织玥又继续翻了翻桌上的几本书,《纪年历》几个字赫然映入她的眼中,她随手翻开,书中用苍蝇大的楷书密密麻麻的记录了每年发生的所有大事:元宁十年,蝗灾,颗粒无收,……元宁十三年,抵御仓人,大捷……
此时江织玥的脑门已有数粒冷汗冒出,哪个剧组会连一个不起眼的道具都做到这种程度?
难不成……江织玥的心跳已经像擂鼓一般,耳边似乎就回响着咚咚咚的声音……
这这这…也太悬了!
宋织玥轻手轻脚的推开门,非常空旷的院子,石阶,长廊,一枝梅花,红木大门,整齐的琉璃瓦。
好安静。江织玥穿过空旷的院子,推开了沉重的红木门,才发现这个偌大的院子只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墙挨墙,院挨院,不时点缀几座假山,几座石桥,几座亭子。
不用说,作为一个路痴,还是这么复杂的地形,不到一刻,江织玥已经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这么大个地方怎么连个人也没有?江织玥小声嘟囔着,坚信自己总能绕出去。这不,江织玥正在假山中兜圈子,迎面却走来一群婢女。
终于遇见活人,江织玥立马迎上午。
这几个婢女正在窃窃私语些什么,一个人影猛然出现,自然是被吓了一跳,发出“啊”的一声尖叫。
带头的婢女还没来得及看一眼江织玥就已经骂开了口,“谁啊你,不长眼睛吗?”
江织玥有求于人,也不争辩,陪着笑脸说道:“几位姐姐,我在这里面迷了路,还求姐姐带我出去,若是吓着几位姐姐真是抱歉。”
这句话江织玥自认为说的很得体,也很平易近人,可谁知那几个婢女却指着她的脸,嘴巴张的老大,眼睛里充满了惊恐。
“你们怎么了?”江织玥很奇怪,指着她的脸干什么?她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啊~”几个婢女终于喊出声,“鬼!鬼啊!”没等江织玥反应过来,掉头便跑,有一个胆小的还跑的摔倒了一回。
江织玥一个人站在原地凌乱中……
她觉得自己虽然说不上倾国倾城,但是清秀佳人也勉强算得上好吗?穿越后干的第一件事居然是把人吓跑了?
肯定是审美不一样!江织玥一边安慰自己一边继续兜圈子,好不容易撞见个人还给她吓跑了。
江织玥又转了几圈,仍是出不去,心里已半分不觉得布置者又情趣,开始埋怨了起来。
“真的是你,猪玥玥。”江织玥并不知道,她在假山林里傻乎乎找不着北时,一个,一个身着紫色劲装的男人正坐在假山的最高点看着她兜兜转转。
还是个小笨蛋啊。男人不自觉的笑了,笑容温暖,却夹杂着一丝痛苦。
云中廷坐在巨大的人造湖边,随手从身边的柳树上扯下几根柳条,开始动手编织。
而他的身边,一只仅有手掌大的小猫在草地上悠闲的晒着太阳。
没一会,一只精致的柳篮在云中廷手下诞生了。这一幕要是被皇都中爱慕宁王的女子看见,估计眼珠子都会崩出来,一脸冰霜的宁王殿下,随意的坐在草地上,旁边有一只可爱的小猫,而手里编着一只柳篮?
光看那编织的速度和手法,简直比女人还熟练。
云中廷看着手里精巧的小篮子,黑如深谭的眼中闪过一丝不一样的光。
专门为了她学的。
云中廷起身,一袭白衣沾染了不少草根土渣,云中廷随手拍了拍,那只小白猫也学着云中廷拍了拍身上的毛,见云中廷迈开了脚,急忙跟上去,轻盈的跳上云中廷的肩头。
云中廷扭头看了看蹲在他肩头的小白猫,并没有赶下去,自己也记不清什么时候习惯了这只黏人的小猫。
正准备回寝殿,不远处一阵骚乱引起了云中廷的注意,几个婢女慌慌张张的奔跑着,嘴里还不时嚷着“鬼啊”。
云中廷皱了皱英气的眉毛,他性子孤僻,向来喜欢府上安静,井井有条,这些佣人也都是在府上待过几年的,很守规矩,今天是怎么?
带头的婢女跑着跑着,突然看见了宁王殿下,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急忙跑过去。不知道是跑的太急还是怎样,竟像云中廷扑了过去。
“啊”云中廷轻盈的向后退了一步,婢女扑了个空,整个人以狗啃屎的姿势趴在草地上,云中廷仍是目不斜视,根本没有看婢女一眼。
那婢女急忙爬起来,顾不得满脸的土和一嘴的草,喘着大气,结结巴巴说了一个殿下,云中廷却已经没有了耐性,转身便走,婢女急了,居然一把扯住了宁王的衣服。
“放肆!”云中廷低声喝道,整个元宁国已不知多少年没人敢惹他了,就是当今皇帝,也得让他三分,如今一个小小婢女也敢扯他的衣袖?“放肆”二字许久不出口,这回用云中廷竟有些不习惯。
那婢女被这声“放肆”吓得一激灵,不自觉松开了手,舌头倒也不打结了,“有鬼…鬼,我们在清潇院看…看到了王…王妃娘娘!”婢女说完一句话,已是累的精疲力尽,可谁知已经走出几步的云中廷猛然回身,一把钳住她的肩膀,一向沉稳的宁王殿下此时红着双眼,用颤抖的声音语无伦次地吼她:“她现在在哪?在哪?真的是她?真的吗?”婢女头一次见着宁王殿下发火,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恐惧感在她心里疯狂蔓延,她想要跑,可是却发现身体完全被宁王疯狂的气势笼罩着,动弹不得。
“你说啊!说!”云中廷有一次吼道,而那婢女吓得只知道哭,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没用的东西!”云中廷粗鲁的推开婢女,脚尖重重点地,腾空而且飞向清潇院的方向。
那婢女刚被推开就瘫在了地上,如果不是宁王的手臂钳着她,估计她早就吓晕了吧?
另外几个婢女则吓得抱成一团,惊恐的望着宁王殿下离去的方向。
宁王殿下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