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柔倩见张琰棋也这样说,推脱不得,只能笑着应了,对秦颜月感激一笑,“多谢王妃姐姐!”
“一同伺候王爷的姐妹,都是一家人,妹妹说谢便是生分了。”说着就拉着林柔倩上了前头最奢华的马车。
张琰棋见秦颜月如此懂事,对着她笑了一下。
虽说她待下人不甚好,前些日子他还未回府的时候就听说她又打杀了一个婢女。但她到底知道为他着想,待府中姐妹亦是和睦,也算尽了身为王妃的本分。
何况,这些日子落花节的安排,她的确安排得极好,事事妥帖。若是她一直这样贤良淑德,懂得分寸,他也不介意让她一直体面的坐着这益王府正妃的位置。
妻妾和睦张琰棋心情就更好了一些,大步走向小厮牵来的骏马,翻身而上,马鞭一甩,喝了一声。
“驾”,身下骏马奔向前方。身后马车随着张琰棋而动,带着马车旁一众奴婢侍卫,一路浩浩荡荡向着皇宫而去。
张琰棋身后的马车内,秦颜月看着林柔倩一身素雅衣裳虽也是新得却不是她送过去的那些料子裁成,疑惑道:“前些日子送过去的那些锦缎妹妹不喜欢么?怎么不见妹妹吩咐绣娘裁了新衣穿上?”
林柔倩瞥见方才张琰棋对秦颜月展现的笑容还在出神,一时反应不及愣了一下,“姐姐方才说什么?”
秦颜月一笑,“我方才问你,怎么不用我送过去的料子裁衣,可是不喜欢?”
见她目光一直落在马车前面的张琰棋身上,秦颜月也明白了林柔倩出神的原因,眉眼含笑没有点破。
林柔倩瞧了两眼自己身上穿的素锦青衣,勉强扯出一个笑容道:“不是妹妹不喜欢那些料子,是前两日出门之时无意之间瞧见了这身青衣,王爷觉得妾穿青衣好看,所以今日才穿了这衣裳。”
前两日王爷拉着她一同出去游玩,她在程云阁一眼就看上了这身青衣,想着王爷喜欢青色就试了给王爷看,王爷一见果真喜欢,也便买了下来,她想着王爷喜欢,今日也便穿了。
想着秦颜月既然问起这事儿,定是在意,林柔倩有些忐忑的道:“姐姐可是怪我?”
打断她的话,秦颜月摇摇头道:“怎会!只是瞧着妹妹这身太素雅了一些,怕进得宫廷旁人轻视了妹妹,不过既然妹妹喜欢这般清雅也无大碍,到底我们府中女眷是一起前去拜见,你便紧跟着我就是了。”
她为林柔倩挑的那些衣料虽然也很是素雅,但却都是名贵锦缎,即便她不施粉黛不戴首饰亦不会被人看轻。如今这身一眼就能看出来衣料不甚好的衣裳就不一样了,即便没有一个人落单怕也会遭人白眼。
宫廷的人是何等势力,但愿她走这一遭,不会撞见什么糟心事。
林柔倩没有太能够理解她的意思,她记得秦颜月送她的衣料也都是素雅的,怎的那些可以,她身上这身就不好。
她不知道,张琰棋身为男子是不甚在意衣料之类的东西的,挑选衣衫之时自然也不在意,她这身青衣只是再普通不过的锦缎,若是穿了这身衣衫去寻常宴会也便罢了,去宫中之宴却寒酸了些。
因自尊心极强,她也没有去问,道了声谢,只是瞧着自己身上这身衣裳的时候林柔倩还是抿了抿唇,多在意了一些。
进得宫门,张琰棋便与她们分开了,林柔倩在承贤门下得马车没有见到张琰棋有些不安。
在陌生的地方,没有了熟悉的人,渐渐拘束起来。
似是看出了她的不安,秦颜月拉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轻柔安抚。
“别怕!宫中有宫中的规矩,男子不得召见是不得进后宫的,王爷亦是如此,咱们去拜见皇后娘娘,王爷便去拜见父皇,待会儿行礼完毕,咱们就能在宫中宴会上见到王爷了。”
听得她的话,林柔倩才安心了一些,但是她还是很拘束。
上一次来皇宫,王爷一直陪着她,她看着皇宫只觉得金碧辉煌处处美景似神仙住的地方一般,如今她没有人可以依靠,在这与自己极不般配的奢华宫墙之下,剩下的便是忐忑和谨小慎微。
秦颜月刚带着府中女眷下了马车,便有另一美丽妇人带着一大群女子走了过来。
“六弟妹来了!方才我还道弟妹今年怎慢了,却不想这就来了。”
来人乃是庆王正妃李柏梓,模样算不上多美一双眼睛却很是鲜活,眉眼弯弯的笑起来让人见了就喜欢,因着这明媚的样子不知讨了多少人喜欢。她今日亦是盛装打扮,身上穿戴一点儿不比秦颜月逊色,只是她向来活泼,繁复宫装也便做得轻薄些,急急走来时衣裙翻飞,如蝴蝶扑来。
庆王在皇子中排行第三,是贤妃娘娘亲子,与贤妃一样与世无争,只可惜是个贪花好色的,是以府中美人众多,反倒是他的正妃李柏梓乃是贤妃所选,容貌倒算不得天姿国色。
因益王养在贤妃身边的缘故,她们算是亲妯娌,李柏梓待秦颜月很是亲近。
几个妯娌里头就数她与李柏梓亲近一些,旁的人都是见面三分笑,点头之交,连张琰棋的亲哥哥,排行第四的靳王那两个侧妃亦是如此。
不过这里头也与那两个侧妃身份不够,与她们攀谈到底矮了一截有很大的关系。
来到近前,李柏梓看着她一身艳丽的大红色开心的拉着她的手一边瞧一边笑着打趣道:“弟妹,今日这衣裳可真是好看,当真是人生得美貌穿什么都美艳动人。”
李柏梓的语气酸溜溜的,对秦颜月的容颜很是羡慕,她若是生得秦颜月这般面孔,她家王爷也不会时时在外寻花问柳了。
秦颜月与李柏梓近前来互相见了礼,方才轻声一笑,“三皇嫂说笑了,皇嫂今日亦是明艳动人。”
秦颜月的确生得比她美貌许多,但李柏梓也不差,皇家儿媳便是最丑的也胜过外头那些人许多,这便是调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