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秦岩那番分析,自然猜不到这其中弯弯绕绕,不过对她而言这些都不要紧,要紧的是难得她认可离姜,她听了也高兴。
秦颜月眉眼一弯,“婶娘说的是!”
见她整个人清清冷冷,却眉眼弯弯,秦夫人知道她对离姜是极满意的,只要侄女儿幸福她也高兴,“你刚刚新婚,过得可好?姑爷待你如何?”
“很好!每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外头的事情也都有阿姜操心,且阿姜父母早逝,我嫁过去便是当家做主,偌大权柄,什么都顺我心意。”
秦夫人问起来,秦颜月也便交了些底,省得她整日里担心。
听她当着高束的面就说什么父母早逝的话,秦夫人忙拦了她,“哪能这样说话,口无遮拦!”
高束见秦夫人这般,亲和的笑着道:“婶娘不必忌讳,姐姐说的都是事实,我没有什么可不高兴的。斯人已逝,哪里是不承认就能改变的。”说着从身边伺候的奴婢哪里接过一盏新茶送到秦颜月手中,又邀秦夫人过府吃酒,“婶娘,那日姐姐大婚的酒宴您也过来吃了,我们两家刚好靠背而居,如今姐姐与兄长已经成婚,我们便想着将两府打通并府,明日外头便办流水席让左邻右舍沾沾喜气,内院就几个亲近人过来吃吃小酒,婶娘可愿意过来吃两杯酒?”
“并府?”秦夫人想着他们两府打通确也不错,“也好!我也过去讨杯酒喝。”
“婶娘愿意来,喜不自胜!”高束笑着道:“那我可就准备着了。”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她们却是其乐融融,三人亲亲热热的吃了席,准备回府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花雀楼里灯笼高高挂起,高束便吩咐人去套马车来。
结果套来的马车还没有到,离姜却是先来了,“见着时候晚了,便来接你。”
见秦夫人也在,离姜执礼,“婶娘安好!”
“姑爷安好!”秦夫人倒是没有想到这离姜如此体贴,颜月晚回去他竟会亲自来接。
问候的功夫,秦夫人的马车也过来了,便笑着对秦颜月道:“姑爷特意来接,快回去吧!”
秦颜月点头,“婶娘也快回吧!别让屋里人担心。”
“好!”
两边的人各自上了马车,分道扬镳,高束在后头的马车里头,秦颜月就窝在离姜的怀里,在前头的马车里头与他说话,“我听说近日秦岩与江钦走得近。”
“最近靳王那边紧紧缠着江钦,他自然想拿个人当挡箭牌,偏生其他的人亲近了难丢开,他自然就找了秦家,有你这层关系在,怎么都能说清楚。”
秦颜月既然接手了千灯楼就不可能一直不露面,只要她露面了,他与秦家的亲近就能说的清楚。
秦颜月一笑,“他倒是愈发精明了。”
“你给他找了靳王这麻烦,是打算做什么?”离姜拥着她,让她整个人都陷进自己怀里。
“打算一劳永逸。”秦颜月用了膳就有些犯困了。
“确是个好主意,”离姜见她这样懒懒的,摸摸她的小脸,柔声道:“睡吧!”
“嗯……”秦颜月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便睡下了,回府是离姜抱着进门的。
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秦颜月闭着眼睛问,“什么时辰了?”
头顶有温柔的声音传来,“还早。”
秦颜月睁开眼睛,看着身边正温柔看着她的人,眼中的柔情快要溢出来,倏然一笑,凑上去亲了一口。
“早些起吧!昨日束儿邀了婶娘今日过来吃酒。”
离姜拉着人回亲了一口,“那就早些起吧!”
两人收拾妥当,贵龟便回报说秦夫人来了。
“你先去书房吧!”女眷们说话,他自然是不适合在场,而今日又没有什么要紧客人需要招待,还不如去书房更自在。
离姜拉着她的手,紧紧握了一下,附在她耳边,“记得补偿我!”
秦颜月简直服了这个不要脸不要皮的男人,不陪着他就要补偿,抽回手瞪了他一眼就走了,留下离姜一个人看着她赌气的样子笑得开心。
贵龟在一旁都没眼看了,他们家公子怎么变成这样了,简直就是个妻奴。
待秦颜月一走,贵龟便道:“公子,晖国那边传信过来说晖国皇太女的驸马会在年前出使洛国,大约是为了您。”
离姜眼底的笑慢慢消散,冷冷勾了勾唇,“我们家夫人最大,家中大事自然我是夫人当家做主,他来便来吧!”
贵龟嘴角一抽,明白了自家公子的意思,“是,属下会让晖国那边的人散布一些有关于夫人美貌又‘霸道’的消息。”
要传好的,要将他们夫人传的天上有地下无,然后将他们公子迷得神魂颠倒,对她百依百顺。
他觉得晖国那边应该很容易接受这样的夫人将他们公子套牢的情况,因为女子为尊的晖国就喜欢这样完美又“霸道”的女人嘛!
当然,他们家夫人本来就是这样厉害,这样优秀,这样倾国倾城。
“嗯,聪明!”离姜对自己心腹的懂事很欣赏,“过几天我让离稞再给你两条线。”
贵龟大喜,“多谢公子!”
离姜口中轻描淡写的两条线可不是那么简单,而是这中原几国里头的一大波事务,这可是实权啊!
他与离稞同样是一起跟着公子的老人,离稞早已经被公子赐姓赐名在外为公子办事,而他却还在公子身边伺候,在离稞手下讨生活,这对他来说简直是不了忍受的,他也要好好努力争取早日像离稞一样被公子看重赐姓。
秦夫人今日不仅仅是自己来了,将秦柏也带来了,是以离姜刚到书房转头就被秦颜月叫去前院了。
秦柏不是第一次见到离姜,那日的婚宴他也来了,那时候只瞥了几眼他就觉得离姜此人不仅仅是一个商人那么简单,如今直面于他就更是笃定。
此人气质衿贵,谈吐温和有礼却让人从心底里生出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在他之前二十年的人生阅历之中,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他有一种感觉这个人的身份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