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王与靳王是最得皇帝器重的两位皇子,平日里在朝堂上争执就不少,黎王妃又是正妃,自然没有与靳王的两个侧妃亲近的道理。
秦颜月乃是益王的正妃,益王乃是靳王的同母之弟,黎王妃待她自然更是疏远。
李柏梓是庆王的正妃,庆王是益王名义上的亲兄弟,李柏梓自然就站在秦颜月一边,对黎王妃看不惯。
黎王妃与睿王妃是亲姐妹,相互帮衬,相互扶持,也就对秦颜月与李柏梓不亲近。一下子众人就分为了两派,只有厉晏锦独善其身持中立。
“三皇嫂身边又添人了?”睿王妃瞧了瞧李柏梓身后的人,瞧见那四个打扮明显更显贵一些的女子抿着唇低头暧昧一笑。
睿王妃生得不算倾国倾城,却也是一个大美人,纤细柳眉,小巧琼鼻,樱桃小口红艳艳的好看,一双杏眼儿水灵灵的,一眼扫过去便是风情万种,此时低眉浅笑那眼睛扫过来若是个男人怕是要失了魂。
就这样一个让人看得只觉得美的眼神却让李柏梓憋了闷气,她家王爷风流多情,过一段日子府中就会添新人,她最不喜欢的就是有人提这件事,这花冷舍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李柏梓瞥了她一眼,压下心中不快,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花冷舍,“是呀!府中又添了新人,都是可心会伺候的人,今日早起还是这些妹妹费心为我操持衣衫首饰,王爷说我这般打扮甚美,妹妹瞧瞧,我这身可还算能见人?”
她府中虽然添人更快更多,但因着王爷皆是一时新鲜,很快就放罢了,她们心里都明白王爷的新鲜劲儿一过就要在正妃手上讨生活,所以无论此时王爷如何宠着,在她面前都乖觉着,她这王妃的位置也做的稳固。
花冷舍就不一样了,睿王府虽然添人不多,但睿王还算长情,此时站在她身边的侧妃就比她先入府,且多年盛宠不减,因此后宅比庆王府杂乱很多,花冷舍的王妃之位也算不得很稳固。
她身边这个侧妃就是不安分的人,三番几次想要夺了她的王妃之位,若不是花冷珂在旁帮衬,她这睿王妃之位恐怕早已经换了人来坐。
花冷舍瞧着她扬眉得意的样子拢在袖中的手攥紧,面上笑着道:“三皇嫂这一身自然是好看的,得庆王爷一声赞也是寻常。人人都说讨人欢心需得投其所好,可见嫂嫂府中侍妾对庆王爷的喜好甚为了解,否则怎能一身衣衫就让庆王爷欢喜。”
听出她话语中的挑拨,李柏梓勾了勾嘴角,“伺候的奴婢若不能知道主人的喜好还要来做什么?她们可心,时时留意着王爷与我的喜好,会讨人欢心我才留着她们,否则我早打发出去了。”
最后一句话是说给她身后侍妾们听的,让她们知道谁能掌控她们的命运,却也让花冷舍抿紧了唇,顿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三皇嫂说的是,不听话的奴婢便是需要教训的。”
听得这话,睿王妃身边的侧妃抬了抬眼皮,挺起背脊来,心中冷笑,却没有说话,她知道睿王妃这话是说给她听的,可惜她是侧妃,不是随意可以打发的人。
睿王妃见着身边侧妃那淡然的模样有些生气,庆王府中的侍妾、侧妃不讨李柏梓欢心就能冷落着调教,可是她呢?
且不说将府中侍妾打发了,便是她与身边这不安分的侧妃斗法,责罚重了些,便会招来王爷的训斥,她堂堂正妃却连一个侧妃都罚不得。
看着她们之间你来我往相互嘲讽,厉晏锦似有些厌恶,偏着头冷眼看着不搭话。
秦颜月不理世事的态度与厉晏锦一般无二,只是她不多话却并不代表着其他人愿意放过她。
“六弟妹近日身体可还好?”黎王妃笑着对秦颜月道:“若是身子还似半年前那样虚弱,可要请个好大夫瞧瞧才是。”
秦颜月绽开笑容,“二皇嫂放心,颜月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
“我自知道你会好好照顾自己,可这病痛之事岂是如人心意的,还是要小心为上,如若不然再请贤妃娘娘派一御医,又好又简便?”黎王妃浅蹙着眉头建议到。
秦颜月深深看了她一眼,这是在嘲笑自己连一个照看自己身子的御医都守不住?
“二皇嫂说笑了,颜月只是偶有病痛上身,何至于如此费心劳神,扰了母妃清净反倒不好。”
黎王妃痴痴一笑,余光瞥了林柔倩一眼,“这话说得也有些道理,你不似恪王殿下那般病痛不断,是不必如恪王府一般为此劳神。”眼波流转,黎王妃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对恪王妃问道:“嫂嫂,今日恪王殿下可进宫请安么?”
李柏梓脸色冷了冷,这黎王妃真是个不好相与的,上一句话暗中嘲讽,下一句话便挑拨离间,若厉晏锦是个心胸狭隘的人,听了她这两句话岂不是要以为颜月在影射恪王身子不好,惹得身边之人劳累了!
黎王妃一向不呈口舌之快,便是有什么也不会像睿王妃那样直接夹枪带棒的说来,只会说这种引人误会却又找不出错处的话,平白让人生闷气。
想要发作没有理由,憋着又心里过不去,李柏梓平日里最讨厌的就是她了。
秦颜月倒是没有生气,面上仍旧淡淡的,既然话头已经到了恪王妃身上她也没有必要继续说下去。
恪王妃本就是不想牵扯进这些风波的,只淡淡看了黎王妃一眼,便当作没有听出她的言外之意一般笑着道:“父皇、母后体谅,特意恩准殿下不必来,以免又伤了身子。”
“这倒是好事儿,恪王殿下身子不好,宴会人多礼数也多,能躲还是躲着吧!”黎王妃调侃着一笑,“相比之下,我们倒是更可怜一些,不能躲懒。这也算是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了。”能言善辩,这算是将之前的话挽回了。
“弟妹说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