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箱子上虽然挂着锁,但约莫是年岁太久的缘故,锁已经生锈了。
林夏稍微一用力,就直接拧开了锁。
打开箱子,在看清楚里面的东西后……林夏顿时瞠目结舌,好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
赵小刀瞧着林夏打开箱子后,便没有下一步动作了,还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便关切的喊道,“娘亲,你怎么了?看到里面有什么东西了吗?!”
“看到了。”
林夏这才回过神来,忙合上箱子,转身走回赵小刀身边。
她轻轻将赵小刀抱起来,柔声道,“儿子,箱子里的东西,是你奶奶放的。”
“奶奶?”
赵小刀小脸上满是疑惑,“可是,二叔不是说,奶奶被陈爷爷给关进大牢了吗?”
他嘴里说的陈爷爷,便是陈运。
而他以为的奶奶,便是郭氏。
林夏轻轻摇头,脸色严肃的对他说道,“儿子,有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我和你爹爹一直没有告诉你。看来眼下,是时候告诉你真话了。”
“我方才说的奶奶,是你的亲生奶奶,便是你爹爹的亲生母亲。”
林夏将赵锦的身份,也完完整整的告诉了赵小刀。
赵小刀虽是个小孩,但这段时日,从林夏与赵锦的只言片语中,也听出了一些事情来。
听到林夏的解释,此时便想的更明白了。
“嗯,我明白了!”
赵小刀郑重其事的点头,“所以,娘亲的意思,便是这些箱子里的东西,都是亲奶奶给爹爹放的。”
“对。”
林夏松了一口气,看着儿子这么懂事的样子,便抱着他走近了箱子。
箱子里,放着的是赵锦小时候的东西。
有小小的衣物,还有不少他小时候的玩具。
林夏之所以能认出是长公主存放的东西,是因为这箱子里,还有长公主与赵锦父亲的画像……
准确来说,是他们一家三口的画像。
画像中,赵锦脸上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幸福与开心。
可见,画师的水平着实高明。
一共有三个箱子,一个箱子里装着赵锦小时候的衣物、一个装着他的小玩具。最后一只箱子里,装着的是满满的金银首饰,及不少房产地契。
还有,长公主亲手写给赵锦的一封信,和其他的一些遗物。
林夏擅自做主拆开,在看清楚里面的内容后,已经泪湿脸庞。
原来,这封书信,是长公主在赵锦失踪后,悲痛欲绝下写得一封信。
她不知道赵锦是否还活着,可坚信他还活着。
因此才命人挖了这个地道山洞,将这些东西都留给赵锦。
便是怕的,赵锦日后会受苦。
可见,这都是冥冥之中,母子连心的奇异感觉,才能让长公主预感赵锦还活着。
林夏不由感慨一句,“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若是赵锦看到这些东西,定是会很开心的吧?!
母子俩相视一眼,林夏没有动这些东西,只与赵小刀一起寻找离开山洞的出口。
既然能从赵家祠堂进来,说不准还有其他的出口才是……毕竟,长公主定是早早预感到,长公主府日后定是会被别人占据,这些东西定是不想被人发现。
好在,母子俩运气不错。
林夏不知触碰到哪里的机关,只听到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响起后,母子俩面前的石壁,缓缓打开了。
她定睛一看,这才看到在第三只箱子正对面,有一个圆形的小石头。
方才,林夏便是不小心按在了这个石头上,因此石壁才缓缓打开。
外面,是青山绿水。
母子俩相视一眼,抬脚出去了,石壁又缓缓合上。
这里是京城外的一座山头,不远处的山脚下便是京城。瞧着那延绵不绝的房屋,以及远远就能看到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林夏不由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里是京城,是最繁华的地方。
可是,她还是习惯了安宁镇的生活啊。
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回去……
眼下也不是伤春怀秋的时候,更要紧的是要赶紧回客栈,与赵锦团聚。
在黑暗的地道中爬行了许久,林夏只觉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远。
久违的阳光照射在身上,暖洋洋的,她转身牵着赵小刀,母子俩缓缓下了山。
只是,在回到客栈后,却不见赵锦的身影。
掌柜的见他们母子俩有些狼狈,关切的询问几句后,对林夏说道,“林姑娘,赵公子这两日可急坏了!昨晚去了京兆尹府上,却因李大人有事不在,又失望的回来继续寻找。”
“早起又去了京兆尹府,直到现在也没有回来,估摸着是与李大人一同查案去了!”
这案子,自然是找林夏与赵小刀……
林夏心中五味杂陈,与赵小刀上楼洗漱后,便思索着该怎么办。
她对京城不熟,人生地不熟的情况下,最好是不要四处乱走才是。
否则,若是他们母子俩再与赵锦走散……
更何况,若是赵雄发现他们母子俩不在祠堂了,定是又会大肆寻找!
他们母子俩眼下出门,可不是自投罗网?
赵锦这会子,也不知道是去了京兆尹府,还是随李大人一同去了尚书府。总之林夏是再不敢轻举妄动,便只好与赵小刀待在房里,等着赵锦回来。
……
赵雄与李大人,已经纷纷派人寻找林夏与赵小刀。
原他是有目的的,将林夏与赵小刀关起来。
可眼下,赵锦就像是一尊煞神似的,站在尚书府门口。
那模样,摆明了赵雄不将他的妻儿交出来,赵锦就不会与他善罢甘休!
曾将军尚且不是赵锦的对手,赵雄一个只会三脚猫功夫的,又敢对他怎么样?
李大人一会儿看看赵锦,一会儿看看赵雄,良久才皱眉问道,“赵公子,这赵尚书么,本官从未听说过,他有什么哥哥。”
“说起来,也就只有当年长公主与驸马爷还有个儿子存在。便是当年的小世子,能称之为,是赵尚书的哥哥……”
李大人欲言又止,在赵雄吃人似的目光下,小心翼翼问道,“赵公子莫非就是……”
赵雄恶狠狠的瞪着李大人,不等赵锦回话,便怒声喝道,“李大人!”
“你可是堂堂京兆尹!你若是空口无凭,就说他是我死了多年的兄长。这种事情即便是捅到皇上耳中,即便是李大人乃是皇上最信任之人,怕也难逃一死!”
“真是什么阿猫阿狗也敢来我尚书府,冒充我早逝的兄长?!”
谁不知道,当年的小世子,便是皇上心中的痛?!
赵锦冷冷的眼神,瞬间落在了赵雄身上,“你再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