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桔子手中的碎银子、银票、甚至还有不少珠宝,林夏看直了眼,“桔子,你这是?”
赵锦也是一脸惊愕,意外的看着桔子。
桔子憨厚的笑了笑,“我听说这里距离京城可远了!而且这一路的开销定是不少,我瞧着你们也不像是大户人家,所以这些东西都带着吧!”
“虽然东西少了些,可到底是能添补一些。也省得在路上吃不饱穿不暖的,饿着孩子也不好。”
这下,林夏算是明白了。
原来,桔子是瞧着他们这行头太寒酸了,以为他们家很穷。
所以,才故意将这些土匪身上的东西搜刮出来,全部都送给他们,保障这一路的衣食住行……
林夏备受感动,当即也没有客气,将所有东西都接了过来,“谢了,桔子!”
“不过,你们总是这么打劫别人也不好。况且若是官府要抓捕你们的话,倒是要怎么办?要不你还是将这些东西拿回去,好好做个生意吧?”
林夏又迟疑了,打算将东西还给桔子。
“送出去的东西,哪里有收回来的道理?”
桔子摇了摇头,“我们不会打劫普通人,日后我专挑那些个黑心富商打劫便是,你别担心我们了。”
“天色不早了,你们赶紧上路吧!”
说着,桔子又对赵锦挥了挥手,“少侠,此去京城路途遥远艰险,你可要照顾好林夏和你们的孩子啊!祝你们一帆风顺!”
赵锦不明所以,但瞧着林夏与桔子似乎当真成了好友,便点点头客气道,“多谢。”
马车晃悠悠的启程了。
目送马车渐渐远去,桔子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擦了擦有些湿润的眼眶。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方才被赵锦踹了那一脚,摔得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了似的,便龇牙咧嘴起来,“这个赵锦,下手,不是,下脚还真是重啊!”
看着土匪们一脸哀怨,桔子又怒声骂道,“没用的东西!还不赶紧起来,背老子回去?”
几名土匪麻利的从地上爬起来,掸了掸灰尘,开始声讨桔子,“老大!你这样可不公平!”
“就是!明明咱们才是土匪,你却是帮着这个女人,将咱们所有的东西都给打劫走了!”
“老大,重色轻友也不是你这么一个法子吧?你这分明是单恋、苦相思啊!”
“那小娘子对老大摆明了没有这个意思,你还飞蛾扑火似的……要我说啊,老大要是喜欢这小娘子,大可直接将她掳回山寨,去做压寨夫人便是,用得着这般吃力不讨好么?”
“是啊老大,咱们接下来的日子可是要喝西北风了!”
“老大,到底谁才是劫匪啊?到底是谁打劫谁啊?你到底哪边儿的?”
“……”
听着土匪们的声讨,桔子冷哼一声,几个眼刀子瞪了过去,“老子还没追究你们藏私房钱的事儿呢!一个个的,竟是还敢哔哔唻唻的,找死呢?”
看样子,桔子很是享受如今的生活,巨大的身份转变,他适应的倒是挺快的。
“小娘子那男人那么厉害,你们敢有什么小心思吗?还做压寨夫人呢,你们这是要让我去送死吗?”
桔子再次重重的冷哼一声。
方才赵锦那一脚,都够呛了,险些没要了他的老命好吗?!
……
却说林夏与赵锦,马车渐渐消失在桔子他们眼中。
赵锦这才好奇的问道,“林夏,你方才与那土匪说了什么?为何他态度转变如此之快?”
若是仔细一听,还能听出赵锦的语气,带着几分酸溜溜的。
只要一想到,方才那土匪头子竟是帮着他们、反倒打劫了他们一伙的银子。全部送给了他们不说、还这般关心他们,赵锦这心里就觉得有些怪怪的。
看来,是自家相公吃醋了呢……
林夏莞尔一笑,这才随口胡诌了个理由。
说着络腮胡名叫桔子,是她从前一个朋友。
只是后来离家出走了,谁知竟是在这里占山为王做了土匪。
因着这形象改变太大,方才林夏也不敢相认,所以后来才认出来云云。
若说她与桔子都是异世穿越而来的,只怕是赵锦会被吓坏吧?
毕竟这种事儿,也着实是太过骇人听闻。
不过也好在桔子是她的老乡,今儿个他们才能不费吹灰之力就离开了那座山头。
否则的话……
桔子不是说了么,在山顶上便是他们的村寨,里面土匪可不少呢,是个名副其实的土匪窝。
即便是赵锦再厉害,对上这么多人只怕是也会分身乏术。
想到这里,林夏不由松了一口气,心里有些后怕。
回想起方才,林夏也的确是询问那桔子,年方几何、家住何处等问题。对于林夏的回答,赵锦便没有再怀疑,只加快了马儿的脚步,朝着下一个镇子而去。
天色越来越晚了,眼瞧着山路就已经模糊下来。
好在夏日这天色黑的晚,月亮又出来的早,山里的路倒也还勉强能看清。
一家三口随意吃了点干粮,便继续匆忙赶路。
总算是在天色彻底黑下来前,马车进入了下一个镇子的城门。
这座镇子,名为义安镇。
找了家客栈住下后,一家三口又用了晚饭,洗了个澡才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
次日一早,在镇上添补了干粮后,一家三口继续赶路。
谁知刚刚出了义安镇,外面竟是大批大批的行人,匆忙往回跑。城门口一时之间又喧嚣、又拥挤,赵锦他们的马车被挤在人群中,怎么也过不去。
若非这马儿也早已习惯这热闹的氛围,只怕是早就受惊了。
听到外面喧闹的声音,林夏忍不住掀开马车帘子,对赵锦问道,“相公,这是怎么了?”
“不知,你们坐好,我们先回客栈。”
赵锦叮嘱一声后,林夏忙放下马车帘子,察觉到赵锦艰难的将马车驶出了人群中。
随后,重新进了城门又回了他们昨晚居住的客栈。
林夏站在窗户旁,瞧着街上人来人往,个个都像是从城门外逃命回来的似的。有的狼狈不堪、有的背着行李头发凌乱,有的甚至脸上还带着鲜血。
她顿时眉头紧皱,转身看向赵锦。
赵锦下楼打听了一下,再上楼时脸色也凝重不已。
见状,估摸着是义安镇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林夏心下一紧,忙问道,“相公,城门外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