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外婆轻轻品了一下,“我和阿枳的外公相扶持一辈子,不知道度过了多少个两年。”
他们这些年轻人的爱情可以维持多久。
“你觉得我们家阿枳怎么样?”
“不怎么样,但是很努力, 我不需要她优秀。”江遇年说话比较直,他向来都是实话实说,他完全可以靠着自己的能力去养活她。
还真直接!
外婆摇了摇头,“你还不了解阿枳,她需要娇养,却不能过度,江家太大,不适合她。”
“两年确实很短,但我认识阿枳将近十五年,了解二字应该可以算得上吧。”江遇年对于外婆的反驳并没有生气。
十五年!好大的口气。
外婆眯了一下眼睛,显然是不相信的。
阿枳很小的时候就是她待在身边,在京都压根没有带几年,一个江家大少爷从小生活在京都,相识三年就算是她老太婆说的多了。
“你第一次见阿枳到现在,大概是将近十五年了,中间那么多面都没有见面,你可别骗我老太婆。”
江遇年轻轻一笑,“她九岁的时候上树掏鸟蛋,摔到了脑袋,十岁发烧很严重,是您半夜送去医院,十一岁……”
这些事情,外婆合了一下眼睛,会不会是阿枳告诉他的,但是记得这么清楚不像是硬背下来的。
“十岁那年,阿枳昏迷不醒,医院里没有床位,医生让她在护士室打的针,第二天转移回病房的。”
在外婆怀疑的目光之下,江爷不紧不慢的又说出了另外一件事情。
外婆深深叹了一口气,“你们差七岁,阿枳太不成熟了。”
“你和外公差十岁。”
换而言之,他们之间的七岁并算不上了什么。
江遇年的本事她是相信的,可是她还是很担心。
这么完美的人,喜欢上她的孙女,一般人可能是高兴得不行,她不希望顾淮枳过那样的生活。
这种越是优秀看起来近乎完美的男人就越是危险,如果可以的话,她更希望顾淮枳可以嫁给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
“我劝说不了你,更说服不了阿枳,她的脾气很倔,我只希望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外婆看了他一眼。
江遇年恭毕敬,“您说。”
“我希望,有一天如果你真的不喜欢她了,就放她走吧。”外婆说着,摇了摇头,默默的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笔,若是可以,她更希望把顾淮枳留在自己身边,只是她知道顾淮枳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自由,两个人能够来看她这个老人家,已经很好了。
听着外婆的这个要求,江遇年笑了笑,眼神很坚定,看着外婆十分认真的说道:“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发生的,虽然她现在还不够优秀,但我相信她也有自己的优点,她一直在努力,我可以一直在她身后做他的顶梁柱。”
他江遇年认定的人,他就会一直负责下去。
外婆看着他这么坚定,摇了摇头,这种事情谁又说得准,事事都是变化无常的,谁知道写下一刻,明天,将来会发生什么。
说了这么多,外婆也没有什么问的了,再拿了一支毛笔递给他,让了一个位置给他,“陪我练练字吧。”
江爷接过那支笔握在手中,沾了一点墨,然后站在外婆身边,见外婆专心练字没有再和他说话的心思,他握着笔,全身心的把心思放在了练字上面。
顾淮枳在门口已经洗好了碗,擦着桌子,眼睛一直盯着书房这边看,她还真害怕外婆为难江遇年,擦完桌子,拿着抹布,走到了书房门口,书房门没关,她站在那儿,偷偷的看了里面一眼,透过门缝可以看见江遇年似乎在练字?
而且里面也很安静,怎么回事?
搞得顾淮枳在门口一头雾水,见里面半天没说话,她只好走开了。
江遇年写好了一张宣纸,看着上面的字,将纸用东西压好,外婆也写得差不多了,两个人一起放下了笔,将笔整齐的放在了那里,外婆看向他面前放着的宣纸上面,那张纸上面是写满了。
她从小教顾淮枳练字,但是阿枳的字可真是一言难尽,完全跟江遇年没办法比,她没有天赋,强求不来。
从字上面能够看出来,江遇年是一个做事情很认真的人,刚刚她也不是没有偷偷的观察过江遇年,他写字很专注,这是很多年轻人都比不上的沉着冷静,还有耐心,虽说练练字而已。
“字如其人,很好。”她夸奖着,若是多写两年估计都得赶得上她了吧,还是年轻好。
“跟外婆比起来,差多了。”江遇年笑道。
突然感谢小时候爷爷逼迫他练字了,关键的时候,还可以帮他搞定外婆。
要是他今天写的一手烂字,恐怕根本没有今天的谈话。
看这样她的字,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了顾淮枳小时候练字的样子,练着练着她人就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总是要找个大半天才找到她人。
“跟你比起来,顾淮枳可就差多了,以前逼着她练字,她拿着毛笔到处胡乱画,明明是写字,总是弄自己一脸墨水,学了一年,连最基本的拿笔都是错的,我也只好作罢了,只要她开心就行。”
外婆提起顾淮枳小时候就头大,可是多的还是宠溺。
“还有那个字,写出来,跟你这个完全就是天差地别的,人如其字,人如其字,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和你比,她的字就太过普通了。”
外婆说着就像是陷入了回忆一样,笑得有些无奈,同时看着江遇年,他似乎是很认真的在听关于顾淮枳的事情,但说这么多的言外之意,无非就是想告诉他。
顾淮枳太过于普通,像是顾淮枳这样普普通通的女人,跟他在一起不合适。
“外婆,您说的阿枳不好,其实您还是最偏向她的。”江遇年没有说破,“在您的心中,阿枳何尝不是最好的。”
这么贬低顾淮枳,只是对他太过于不满意,想让他打消了对阿枳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