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姐,听闻佘山矿石的产量增加,可否分一杯羹啊!”
“柔嘉侄女,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没想到一转眼都这么大了,还记不记得叔叔?”
“最近云氏和张家打得火热,云小姐怎么看?”
云柔嘉面对各种各样的询问一个脑袋两个大,她求救的看向四周,白云江被几个小美女缠住,通红着一张脸被围在其中,感觉没戏了。
她耐心着性子正想要回答。
突然一声低沉厚重的话传来,“各位,我有事需要和云侄女商量,可否借一步?”
越过人群往外一看,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正端着酒杯身体挺直。
她一惊,来的人竟然是张振元。
就算张家已经不景气了,张振元一下子老了二十多岁,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现在人家还是商业协会会长,掌握着相当一部分人的生计命脉。
一个个舔着脸笑呵呵的说了几句,光速的离开了云柔嘉的身边。
对于这位老者的到来,云柔嘉心情复杂的要命,恭敬的问道:“张老爷子前来找我,不知道有什么事?”
“云小姐能空出点时间来给我这个糟老头子吗?”
“您说笑了。”
张振元手一挥,带着她上了二楼。
这一幕被不远处的顾家尽收眼底,顾明豪给了自己女儿一个眼神,让她跟上去看看。
旁边正在和顾亭勒打趣的云温温顿时心里升腾出一股不甘心,她还是一个小角色在摸爬滚打,但那个她看不上眼的贱女人已经和大人物谈笑风生了。
二楼是隔断的阳台,从台上往下看一览众山小格外豪迈,小型的沙发茶几有服务生端上来几杯清酒,服务生看着这相差一倍的男女,目光中露出了些许怪异。
“您找我什么事?”
“首先呢,我需要向你道歉,我知道因为唐苑公馆的事情,你一直记恨于我。”
云柔嘉不明白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却也没有打断,坐在沙发上静静地听着。
手中的这杯酒如同面前的老者,儒雅潇洒年纪轻轻将张家抬到不可一世的地位,以一己之力单挑唐家并且得到了商业协会会长的位置。
云临江给她讲过张家的过往。
张振元如同一个过五关斩六将的英雄,只不过英雄迟暮如同这杯酒一样,酒气散去度数太低,喝起来如同白开水般乏味。
云柔嘉如同意识到什么,如果算上辈子的她,这一群小辈好像都不算优秀,大人们每个人惊心动魄的传说,到了他们手上,能够守住家产已经谢天谢地了。
“要说之前会馆的事和我半分关系都没有,那你肯定不相信。这么告诉你,其实我知道发生在地下三层的所有事情。”
她不自觉地攥起了手,心里升腾起来憎恨。
老者好像预料到她的反应,淡淡的来了句,“你倒是个奇女子,这般的嫉恶如仇我还没见过几个,只不过钢板越硬越容易折断。”
“我自己的选择的道路,我会自己来守的。”
他突然笑了,“我处于强者的位置上,我会嘲笑你的想法,我觉得你太天真没有经历,等碰到某些规则的时候就长大了。可我现在处于弱者的地位上……”
顿了下,张振元抬起浑浊的眼睛,直视着她,“我竟然希望有你这样的人,我也开始明白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样的想法,对于苦苦挣扎的弱者,如此天真的你就是他们唯一的救赎。”
她愣了愣,突然一被夸奖顿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云小姐,星辰再怎么混蛋我还是了解他的,可能真的因为某种原因,他会去伤害包氏夫妇,但让他杀人万万不可能的。”
“这个……”
答案没有说出来就被张振元给打断,“我先说我的事,以免对星辰造成什么影响。”
话题转变的太快打的云柔嘉有些措手不及。
“我一直觉得上半生太守眷顾,以至于功成名就之后老天夺走了我太多的事,我太太生下星辰难产而亡,正则心脏病去世,默默也检查出这遗传性的疾病。
当时我心如同火烤一般,四处求医问药,我连集团的生意都不顾及了,所以张家日渐低落下来,后来有人告诉我可以治疗默默的病,只不过需要我提供一块地方。
为了我那可怜的孙女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正当手术要完成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你们的存在,哎,我不知道是天公不作美,还是老天爷特地派你来阻止我,让我不要一错再错了。
唐苑公馆没了,默默也去世了,在去世之前那才四岁半大的孩子好像知道了什么,一遍遍的告诉我,爷爷不要去伤害其他人,我愧对啊。”
几句话,全都是浸满苦水的辛酸。
云柔嘉想要安慰下面前的老者,却又说不出话来。
她的经历和立场实在不足以说出我理解这样的词。
她只能默默地将酒水往前推了一下。
老者扭捏的擦拭了下眼泪,估计在这个女娃子面前说让他掉面子,“其实我一开始并没有当回事,只觉得这个女孩够大胆够倔强,假以时日肯定不同于其他人。
却没想到一桩桩一件件你是这么厉害,你父亲谈了这么久都被胡雷防的死死地,你竟然能够把东方集团给拿下来!”
“托您的福。”
他哈哈大笑着摆手,“别取笑老夫了。”
云柔嘉并没有说谎,之所以会得到郭老爷子的青睐,完全是因为从唐苑公馆救出了明珠。
“一直到后来,事情发生之后,星辰进入了监狱死活就是不开口。我听说你是唯一一个和他聊了将近两个小时的人,你一定知道很多吧。”
她张张嘴没有说话。
“不告诉我我也无妨,我气昏了头,我真的不想放过你们和包氏,我孤身一人没有什么可以挂念的,可我还是想要希望,我还是相信那么一丁点的奇迹。”
云柔嘉想要将自己的计划告诉对方,可没有担保的事不能乱说,“抱歉,我说服不了包景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