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滚金边的西装林云泽焦急而又严肃的看着她,额头上少见的出现汗水,他甚至失礼的想要去拽茫然的云柔嘉,“有事,麻烦和我走一趟!”
说的内容是请求,可诉说的语气却如同命令。
云柔嘉还沉溺在绵长而又温柔的吻中,身体下意识地听从他的命令,伸手握住他的手腕,任由男人领着他穿过舞厅的边缘,穿过漫长而又狭窄的工作人员通行走廊,从后面一个小小的门洞里面走出了酒店。
昏黄的灯光衬托出大片的哥特式建筑,土黄和灰黑是整个带的基调,道路寂静无比,如同几千年前的寂静,后门位置停着一辆姥爷古董车,他们出去的时候正好开过来一辆黑色的宝马车,车上坐了几个熟悉的脸孔,均为林家庄园的保安。
一个青年男子连忙为两个人拉开车门,迅速的禀报道:“我们已经把具体的事宜告诉二少爷和司秘书长,宴会将在十点半的时候结束,原定的记者会已经挪动到了明天上午。
如心小姐已经在路上了,初步定在约翰肯尼大道十七号的位置进行交换,我们会在后面警惕人员跟踪和相关的安保。”
男人说话的速度极快,他们从后门出来到达老爷车旁边的时候,他便交代了所有的话,话音落下,手顺势拉开了车门邀请云柔嘉上车。
这一切好像排练过无数次的模样,焦急却不慌乱。
两个人快速的挤进车里,车辆启动人员散开,小小的后门重新关闭,连同建筑物上的那一盏风灯也彻底熄灭,整个街道回复了黑暗的宁静。
云柔嘉坐在副驾驶上,拽了拽自己身上黑色的赫本裙,希望裙子边缘能够盖住膝盖,毕竟现在是冬天的夜晚,真的有点冷。
冰冷的空气也让他的脑子一点点的清晰起来。
在林家的宴会上,唐允哲吻了她!
不过根据男人起身的动作和快速地撤离,应该早就发现了匆匆赶来的林云泽,这么推算过来,林云泽应该没有发现她的奸情。
那也不代表其他人没有发现啊!这样做实在是太冒险了!
然后林云泽一路拉着她来到了这辆车上,看样子像是往完全陌生的地方行驶。
这也就是林云泽,但凡换个人她都以为这是在私奔!
云柔嘉清清嗓子,“现在可以告诉我什么事了吗?”
“一两句解释不清楚。”
他的性格说解释不清楚,那就真的解释不清。
她换了一个玩法,“那我有权利知道我们要去干什么吗?”
“在约翰肯尼迪大道上接上一个女孩,然后我会将车和女孩交付给你,你们去一个华人医生开的小型诊所里面看病,那个女孩好像有生病了。”
“……”信息量有点大,容我缓冲缓冲。
开车的林云泽侧头看了她一眼,以为是她不开心,“抱歉,事发突然。我除了你也没有其他人能找了,而且你曾经说过,我可以来找你。”
关于被强行拉出来当壮丁这件事,她并没有生气。
云柔嘉现在处于一种虱子多了不怕咬,管他们什么忙暴风雨一起来。
“嗯,可以。”
她想了想刚才的对话,“那个女孩叫做如心?”
“她说自己叫如心。”
“你托我买的东西也是给她的?”
车辆出现轻微的跌宕,林云泽沉默了半晌,如实的回答道:“没错。”
“你一直把女孩养在你的小别墅内,并且隐瞒了庄园上上下下所有人,知道真相的只有你的部分亲信,包括但不限于保安队的、我。”
她着段话说的可谓是严谨至极,偏过头去看男人的时候,他整好点了点头。
她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要去华人开的小诊所?”
“不能留下档案。”
两个亚洲面孔的小女孩深夜来的小诊所看病,确实不会留下档案,在某种程度上讲,微妙的合情合理,他考虑的挺周到的。
然后云柔嘉便坐直了身子,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对女孩?为什么要隐瞒整个林家的等等?林云泽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她。
车辆一路狂奔到达既定的地点,下面的保安脱了件普通的大衣给她,那名神秘的女孩穿着黑色卫衣加休闲裤,黑色凌乱的齐肩长发披散在中央,拨开后是一张苍白但是清秀的面孔。
云柔嘉帮忙把她扶到车上,女孩呈现半昏迷状态,浑身冷汗身体虚弱没有力气,她摸了一下耳垂,奇怪的是女孩并没有发烧。
她帮忙系好安全带,重新做回主驾驶的上,林云泽从外面递进来几张钞票,“麻烦了,我会在这个地方等你的。”
“让保安人员在这里等着就行,你的目标太大,一不小心就会暴露的。”
林云泽思索了下,“好的。”
小诊所离着这里只有一条街的距离,林家上下估计知道她路痴的毛病,刚才的小保安反反复复的说了五六遍,耳朵都快磨出茧子来了。
绕过前面的拐角,她东面开了一百多米的距离,便看见一家亮着灯的小诊所,两扇玻璃门上写着中文和英文两种标识语。
云柔嘉裹紧了大衣架起迷迷糊糊的女孩走进诊所,诊所不大,目力所及大概有五十平米,一张普通的看诊台,后面是整个中药架子。
不过看着药架子的干净程度,估计好久没有开启了。
小桌子后面是个正在修录音机的老大夫,年纪六七十左右,头发已经半百。
他也没料到这种时候还有人上门,匆忙地站了起来,一脸和蔼慈祥的笑容,如同在大学城、小区门口经常见到的上了年纪的伯伯。
他打量着两人,眼中的亲切更甚,“远在他乡逢故人啊。”
她也跟着笑了笑,“老爷子,你帮忙看看我这朋友怎么了!”
“啊呀,快快!放在里面的休息室!”
休息室就在中药架子的后面,里面还能宽敞,摆放着六七张床铺和几条藤椅,比起外面的古香古色,里面全是现代医学的范畴,甚至飘荡着浓郁的福尔马林的味道。
老爷子一双手在脉搏和脖颈上摸了摸,啧啧嘴,“这是体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