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处看看,只见这时有人朝着酒楼走来,此人戴着个青色小帽,手里拿着两张红纸,只见他跟在装修的小厮交谈了几句,把红纸交给小厮之后就走了,这时龙靖才想起来差了什么,心里大骂自己,大爷的,下棋哄姑娘玩嗨了,把门联给忘了,这红纸怕不是徐青青去叫人随便写的吧,我丢你个嗨。
龙靖跟在小厮身后进了楼来,小厮把红纸放在桌上便走了,龙靖坐了下来,摊开纸来看,只见上面空无一字,龙靖这才拍拍胸脯安了心,这联可不能乱写,写好了,那玩的人质量可就高了些,也会带新的客人来,就比如一药店的对联,“但得苍生俱无病,何愁架上药生尘。”就说这但求大家伙都别生病,宁愿自己的药都染了灰尘,你瞅瞅这卖药悬壶济世的慈悲心肠,你看了都宁愿来这好心肠的药店买药,因为这楹联让人心里舒坦。
正在龙靖还在想这联要怎么写的时候,好像气氛有些不对头,从进来到现在,徐青青和孙悦婷二人都没看过自己,倒是在自己扭着自己的魔方,也不知为何,龙靖总觉得她们很焦急一样。
龙靖呆着看了半天,只见徐青青手拿着已经拼好的魔方,看了看龙靖,好似炫耀一般,昂着头朝龙靖点点,然后又对着孙悦婷不屑道:“哼,我先完成的,笨丫头,看你服不服。”
孙悦婷气的脸色不好看,哼了一声便不说话,一个人低着头在那里鼓捣着自己手中的魔方,龙靖大概是明白发生什么了,事情大概就是两个人互相打乱魔方,然后看谁先拼好,只是徐青青先拼好了,自然要多以嘲讽,可怜的孙悦婷小丫头就这样被徐青青给打击了一顿,龙靖心中那个无奈啊,只求老天爷赶紧一剑杀了自己,自己这才离开多久啊,就能整出这么一出幺蛾子来,要是晚来些,怕是两人要掀桌子打起架来。
无奈扶额,空叹一声,淡淡道:“徐小姐,悦婷还小,你少跟她怄气些,悦婷,你也别闹了,现在还要其他事要忙。”
只听他不称孙悦婷二小姐,直叫闺名,徐青青好一阵生气,心想他从未对自己这样亲密称呼过,一直是规规矩矩的谦称,只觉眼中的泪水想要不争气的掉落下来,但听他有事要忙,则是强行压住自己心中的万般委屈。
看龙靖给自己解场,孙悦婷不由得小脸抬了起来,还示威一样的看了看徐青青,眼中挑衅之意不言而喻,这次轮到徐青青气得脸色发青了,眼中银光闪闪,莹莹欲坠,为了防止那眼泪掉下来,轻轻用手擦了擦,声音一颤一颤道:“公子怎么了,突然有什么事。”
两个女子的动作眼神自然是逃不过龙靖的法眼,只是这能怎么办,不安慰孙悦婷吧不太好,安慰了徐青青又觉得委屈,这让人很难办啊,没辙了,只有各自与她们单独相处的时候才能好好哄一哄了。
“徐小姐,你买这些红纸来,是否为了题门联。”龙靖现在可管不了这么多女人之间的战争,当下是把关键的事先安排了再说。
徐青青忍着心中不悦,哽道:“对,公子不是说门联这些也要有讲究吗,当时公子与我下完棋便没了下文,我也不知道这门联写什么好,只好买来纸张,等公子题笔。”
龙靖松了口气,原来如此,“甚好,甚好,我正有此意,只是我写字虽然不是太难看,但也绝非算的上笔笔飞花,这写来的字实在是有些入不得眼,还得请徐小姐写上一写才是,我只负责吟联。”龙靖哈哈笑着,一点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大方的承认自己毛笔字写的不好,反正也没有什么时候好羞耻的。
徐青青黯然神伤的状态稍微恢复了些,顺从道:“公子只管念来便是,我来作笔。”说罢,徐青青把纸张摊开来,吩咐些人上来笔墨,“公子想为这店作个什么联。”
“容我思考思考。”龙靖也是突然才想起来,至于这内容嘛,还没想好,稍有思虑,眼睛一亮,有了。“这酒嘛,解愁良药。”
“哦?”徐青青好似有些眉目,却又不得深解,只好问道:“怎么个解法。”
“你看,这官场失意,生意亏成狗,还有与哪家小姐偷偷幽会被人家老爹给揍出来啦,这些烦心事,皆可饮酒解愁,所谓一醉解千愁啊。”
两个姑娘听龙靖说的羞耻,什么偷偷幽会,两人皆是轻呸一声,徐青青羞道:“所以公子出联为何。”
龙靖胸有成竹道:“这上联嘛,就叫天不管地不管酒管,徐小姐你先写吧。”
徐青青提笔沾墨,将笔在砚边滴些多余的水墨,然后鼻尖轻拨,在纸上唰唰游走,落笔之处婉婉而延,落笔生化,字字有着些女子之美一般,皆是娟秀柳腰,笔笔如神。
龙靖看看,不得不竖起大拇指高夸起来,“徐小姐果然不亏为曾经花魁之首,这字写的是真漂亮,怕不是私下里会有人出高价买你的字才对。”
好一个溜须拍马的功夫,徐青青心里总算是好受了些,心里也被夸的美滋滋,当然了,徐青青舒服了,难受的就变成了孙悦婷,孙悦婷当下脸色就难看了起来,轻哼一声,不服道:“龙靖,你念下联,我来写。”
你奶奶的个象拔蚌,玩你大爷的蛇皮,还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在这么下去,自己都要被这两个磨人的可人给弄疯了,平时花言巧语口若悬河的龙靖都应付不过来了,真的是夹在中间难做人,孙悦婷都这么说了,龙靖也只好按她说的,把下联给念出来,“成也罢败也罢喝罢。”
此时的二人可没心情欣赏龙靖的楹联有多洒脱痛快,二人争锋相对,势必要争出个高下,可着实浪费了龙靖一手好联,“天不管地不管酒管,成也罢败也罢喝罢。”不是有多绝多惊艳,但至少别人看了会觉得心里舒坦,会放下心里包袱,身上的压力来好好喝上两壶好酒,只叫他个一醉方休解愁才是。
孙悦婷拿过笔来,唰唰小手抖动,迅速的在另一张纸上写上下联,小字工工整整,干净利落,写的也很不错,孙悦婷放下手中毛笔,撇撇嘴唇,不服气道:“龙靖你说,我写的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好呗,难不成我还敢说不好吗。龙靖心里苦,但不能说出来,只好好笑道:“好,好极了,你们二人写字秀丽,不分高下,无论如如,都比我写的好就是,不需要争个高下。”没办法了,能尽量和谐点,就尽量和谐点,也不知劝说有没有用,龙靖此时只管当做两人舔狗,做什么都不能偏袒一方,都夸就完事了。
两个姑娘相对一眼,皆是看出对方眼中不服气的意思,但是没有办法,他们虽然想要挣这个输赢,但都不会为难龙靖,只得闷哼一声,草草作罢。
......
搞完些该搞的,接下来要等的就只有开门营业了,龙靖这边吵的热闹,战争不断,在另一边,孙悦轩却是因为找不到孙悦婷而急的焦头烂额。
孙悦轩在自己院中踌躇不已,来回走来走去,两只手打绕着,皱眉紧锁,外面走来个男子,头上头发扎着,白衣素素,俨然偏偏君子风,这便是孙家的孙悦辉少爷,见孙悦辉前来,孙悦轩急忙上前问道:“找到悦婷没有。”
孙悦辉苦笑摇摇头,无奈叹了一声道:“也不知小妹会跑出哪里,也不告知我们一声,就这么凭空消失了,真是好生好人焦急。”虽然嘴上责怪着孙悦婷,但是脸上的担忧却丝毫没有消失。
就在二人还在焦急讨论怎么办的时候,外面来了个丫鬟来报信,“大小姐,今早我见着二小姐跟着靖哥一起出去了,也不知是去干嘛。”
总算是有了孙悦婷的消息,孙悦轩把丫鬟给打发下去,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是落了地,没什么事就好,不过听见是跟着龙靖一起出去,孙悦轩又不悦起来,自言自语道:“悦婷跟着龙靖干嘛,龙靖是为去赴约那徐青青,她跟着去是为些什么,一个女儿家,居然敢跟着个男子一起出门,真是的,定是龙靖那坏胚子把她给哄骗了。”孙悦轩不禁有些懊恼,同时心里也是把龙靖骂了个千百遍,很显然,她把孙悦婷跟着龙靖一起出去的锅全都怪罪到了龙靖身上,要是龙靖知道了,觉得会有自杀的想法。
先不说是孙悦婷苦死苦活的要跟着自己,见了徐青青之后,二人还处处相对,自己本来就已经够手忙脚乱了,这孙悦轩还把罪安在了自己身上,那真的是大大的冤屈啊,是个人都想自杀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了。
一旁的孙悦辉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他也没想到孙悦婷居然会跟着龙靖一起出门,明明平日的二人水火不容,吵闹不断。“姐,先别急着下定论,总归来说龙靖还是我们自己人,小妹与他在一起不会出什么事的,有什么事回来再说吧,眼下聚会时间快到,我们得先赶往聚会地方才是正事。”
“你莫要替龙靖说些好话,等他回来,我一定要好好罚他,居然敢私自带着小姐出门,真是过分至极。”孙悦轩银牙轻咬,似要把嘴唇都咬破,心里直把龙靖恨得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