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就凭这奴才也能破得了这种难题?我不信。”王成东都快发狂了,这龙靖从出现在他的眼前的时候,就处处让他不顺心。
龙靖得意洋洋的笑道:“诶,那边那个老兄,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龙靖唤来离王成东不远的一位公子哥,这公子哥不知道龙靖叫他有何贵干,走到龙靖身边,龙靖叫他俯下身来对着他说了几句,说完,那人脸上的震惊之色显露无疑,敬佩的朝龙靖施了个礼道:“秒啊秒啊,此乃佳句,先生好文采,我等才疏学浅,该是好好学习才是。”
众人看龙靖给这人说了几句话就让他脸色大变,还如此恭敬,多半也猜到了龙靖是给这人说题目的答案,于是纷纷问道此人答案为何,那人难掩激动之心,也不知哪里掏出来的笔纸,缓缓写下答案,便匆匆离去,众人急忙上前看去,只见纸上写着:
清斯濯缨,奚取于水,
倩兮巧笑,旁若无人。
此联妙哉,上下两句都没有青青二字,却是两句字谜,上清去水,下倩无人,便是徐青青的名字,青青二字,实在是秒到极致。
看过龙靖答案的人,无一不来向龙靖施礼致敬,见龙靖才学比自己高,施礼也不妄了读书人的名声,而龙靖也是稍稍点头,示意不必如此,尽管这般,还是挡不住这些学子的热情,就连王成东看了龙靖的对联,也是如死灰一般,静若无声,不甘心的看了看龙靖,愤愤离去,龙靖看的好笑,这剧情自己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历史是如此的相似,那日在聚友庄,自己也是凭借“烟锁池塘柳”一联将心高自傲的王成东给怼的无地自容,没想到今日在这醉仙阁又上演了这愤愤离去一幕。
龙靖一联在这些文人公子间打响了名声,不少少爷皆是向龙靖抛出橄榄枝,什么求拜师,求拜把子的络绎不绝,更有甚的还叫龙靖去他们府上当个私教先生,龙靖一下子被弄得头大,急急道:“各位,我龙某只是读过几年的糙汉,今日庆幸能答上这难题,实在是运气所致,上不得台面,还请各位不在做纠缠。”龙靖委婉的拒绝着,众人见龙靖婉拒之言,皆是叹了叹气作罢。
“还请龙公子且随我来,青青姑娘已在等候公子了。”银珠的声音再次传来。
龙靖想想自己好像让别人等了半天了,在看了看醉成狗的孙悦辉,无奈道:“姑娘好意在下心领了,我本只是出此联杀杀徐青青姑娘的锐气,免得拿我等男儿不当人看,如今目的已到,我家少爷今日已醉得不省人事,在下还要照顾我家少爷,少爷都入幕,我一个下人怎能只身入幕,就不陪青青姑娘聊天了。”
龙靖一言震惊四座,不得不说,今晚,这个名叫龙靖的家伙已经给了众人太多惊讶了,先是狠批花魁琴曲,又是巧破花魁无解之题,到最后居然还拒绝了花魁的邀请,莫非这龙靖是圣人转世,所谓当代圣人不成?这是所有人现在心中所想,因为龙靖行事真的是太不可思议了,满腹经纶不说,还能抵挡美人诱惑。
银珠被龙靖惊得愣了一刹,打死她都没想到龙靖会说出这种话来,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好,在她眼里,龙靖现在就是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有如此便宜之事,别人就算散尽千金都求不来的机会,他居然一点都看不上,这怎能让跟着徐青青这么久的她如此忍下去,刚要开口破骂,便传来一声美妙女声:“龙公子是在担心孙公子吗。”不知何时,徐青青已来到银珠身后,开口询问着龙靖。
龙靖闻她语气冰冷,似那冬月寒风,仿佛要把自己的耳朵给冻住一般,龙靖打了个颤,回道:“对,我与少爷一并前来,我主仆二人一心,现在我怎么能丢下他一个人呢,若是这般,我岂为人呢?”
只见徐青青稍稍皱眉,思绪几瞬便道:“龙公子不必如此麻烦,即是你主仆二人一起前来,那便一并入幕便是,青青绝不是那般不讲信用之人,你既解了难题,我便是要邀你为我入幕之宾的。”说罢徐青青便转身离去,只留下龙靖懵逼发呆。
去你个小妞,比我还犟,小爷都懒得撩你了,你还要凑上来,也罢,你既然执着要我跟你聊天,就别怪小爷我的段子够荤。龙靖这般想着,一手拉起孙悦辉,扶着孙悦辉摇摇晃晃的跟在小丫头银珠身后,朝着徐青青的房间走去。
龙靖跟着银珠上过楼来,走向就角落的一个房间,进了房间来,这房间看起来比其他房间要宽敞上许多,一面屏风,一方檀木桌,桌上放着文房四宝笔墨纸砚,还有些写了字的纸张,在四处望了望,还有两扇窗户,窗边放着一张稍小的桌子,上面拜着一个花盘,盘中倒盖着两只杯子,还有一个茶壶,两旁还放着两杯热茶,茶水面间还冒着缕缕白烟,想来应该是刚泡不久吧,龙靖心道:嘿,还挺懂事,还有救,再改改你那瞧不起天下男子的毛病,没准小爷我会爱上你的。
徐青青坐在窗边小桌子的一边,看见龙靖进来,再看看龙靖搀扶着的孙悦辉,无奈道:“银珠,你扶孙公子去隔壁房间休息吧,叫人不要来打扰我与龙公子。”银珠听吩咐的接过孙悦辉,小姑娘哪跟男子如此亲昵过,脸上都红透了,但是徐青青都吩咐了,只得一步一步搀扶着孙悦辉往外走。
龙靖看小姑娘扶着人摇摇晃晃,好像下一步就要摔倒一般,也是摇头笑了笑,继而转头看着徐青青,脸上笑容不减,若有所思的想着徐青青那句“不要来打扰我与龙公子”是什么意思,脸上笑容渐渐变得怪异起来,也不知他心中现在所想什么。
徐青青见他盯住自己不放,脸上一红,急急转过头羞道:“龙公子为何这般盯着青青看,快先入座吧,我已为公子上了茶水。”
龙靖哈哈一笑,大肆着坐下,很没有形象的靠着墙边,翘了个二郎腿,拿起茶杯轻轻吹了吹,试了两口温度合适,便一口饮尽,本就已经喝了不少酒,嘴中尽是酒味,肚子还涨得难受,一杯茶水喝下,倒是好受了不少。
徐青青看他鲁莽之行,眉头轻皱,无奈又为他添上一杯,龙靖看出了她的不悦,笑道:“姑娘何苦为难自己呢,其实你并不希望我进你这香阁对吧。”
徐青青知道他看出自己的心中意味,无奈道:“我徐青青说话算话,言出必行,既然公子做到了我的要求,我又有何理由不公子进我这幕间呢,若是传出去我徐青青言而无信,我还有何颜面当得这花魁之名。”
龙靖拿起添满的茶水,仰头又是一口饮尽,嗔笑一声道:“徐小姐,你何必这般,若有人来问,你大可说是我自甘放弃这机会便是,何必在乎此等虚名。”龙靖实在是搞不懂,一个破花魁的名头,有什么好珍惜的。
唉,徐青青又是一声轻叹道:“我自小便被卖到这醉仙阁之中,被逼学着各种技艺,妈妈她对我挺好的,将我塑造成一位靠着技艺存活的青楼女子,免了我失身之苦,不需像其他姐姐一般,需要用身体讨好男人,若是我这花魁之名变味,又还有几人能怜惜我呢,怕是到了那时我也要像那些姐姐一般,只能出卖自己的身体了。”徐青青眼中落寞之色衬出了她的无奈之意,这种被安排的命运让她被压得难以喘息。
没想到这徐青青也是个可怜人,从小便是青楼出身,学习琴棋书画便是以另一种方式讨好男人,与男人周旋这么多年才拼来这花魁之名,也难怪今晚无论如何都要把自己邀做入幕之宾,就是为了保住那花魁之名,“徐小姐,失了这花魁之名又怎样,你这么多年,难道就没想过为自己赎身吗,还是说那老妈子克扣你的银两,你别怕,你跟我说,看小爷我不去砍了她,实在不行,我每月节省些,早日帮你赎身就是。”
看他说的好笑,还作挥拳撸袖的动作,本来还在暗自神伤的徐青青一下就笑出了声来,“噗嗤”,徐青青轻笑一声道:“公子说的什么话,我这些年挣的银两自然是已经够赎身,只是我这一身青楼技艺,离了这醉仙阁,我又能做些什么呢,我什么都不会。”说着说着,又开始神伤起来。
龙靖无奈扶额,心道:小爷我还真是善良啊,遇到的女人每一个正常,每一个都要小爷我调教吗,真是的,算了算了,看你长得漂亮的份上,我就棒棒你吧。“徐小姐,你说除了这青楼之外,便没有求生之技,那你有没有想过再学习一项在脱离了青楼之后可以活下去的技艺呢?”
徐青青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好奇道:“还有何可学习的呢,我们女子不得考取功名,我这满腹文墨毫无用处。”徐青青是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