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锦丽,藤主任找你。”“哦,马上就来,他刚才让我给他打印文件来着,这么简单的事,他明明有自己的秘书。”自己自言自语着来到藤主任办公室门前。
“咚咚咚,藤主任是我,小张,我可以进来吗。”“请进。”我猛地推门进去,只见藤主任正一本正经地看着份文件。“藤主任,这是您要的文件,我放这可以吗。”我站在距离藤主任一米远的办公桌前,指了指他跟前的打印机,一方面跟他讲把东西放好了,一方面暗示他明明有打印机。“你过来。”藤主任示意我过去,我怯懦地走过去,不知道这老家伙要干什么,藤主任向我挥舞着并拢的四指,我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走到他跟前。“小张啊,这是你写的文章啊,感情挺丰富啊。”说着,他居然动起了手。啊,我的胳膊突然不能动弹,脚也不听使唤,竟然僵在那了。心里想着自己守了这么多年的清白之身要在今天毁于一旦吗。这个糟老头子他居然在摸我的手,哎呀,好恶心,还把我在网上发表的文章打印出来,天啊,简直就是对我文章的侮辱。难到这就是传说中的办公室暧昧,居然被我碰到了。天啊,我该怎么办,怎么回答,多尴尬,以后我还怎么工作,不行,我不能吃亏。“去你妈的。”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我一把拿起桌上的水杯泼在了他的西装上,我才不受这恶心的气。泼完水之后我摔门而出,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默默地收视着东西,我已经做好辞职的准备。
这就是职场潜规则,从未想过潜规则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一来自己的一贯作风,不会撒娇,不会抛媚眼。二则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自己姿色平平,甚至可以用丑来形容,潜规则那样香艳的情况不是自己想遇到就能遇到的,奈何偏就被我遇到了,正印了那句话,一个人在饥饿的时候是不会看面包长得好不好看的,关键是你是面包就成。
第一份工作就遇到潜规则,这也是给我的提醒,我知道社会与学校的环境天差地别,离开校园后所经历的事情彻底颠覆了我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原来我的世界里只有真善美,信奉只要努力就会获得老师的喜爱,老师喜欢努力学习又听话的好学生,而工作后才发现领到喜欢会打扮会抛媚眼的狐狸精,终于明白女生为什么要打扮自己,男人真的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在这个男性占据主要资源和领导权的社会,女性最主要的竞争力就是女人味,而女人味源自哪里,不是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浑然天成,在这个快社会没有人有时间通过你丑陋的外表发现你美好的内心,人们只会看到你的邋遢和不修边幅,只会给你不懂礼貌,不注意形象的评价,不去关心你是否把用于梳妆打扮的时间用于工作,而善于打扮的妹子恰恰相反。有些人每天早起一个小时用于完成老板交待的文案而忘记洗脸,有些人早起一个小时就在梳妆台前搞一个小时的创作,创作一个美女,向老板抛媚眼时更魅惑,老板给媚眼布置一个任务媚眼没有完成时,老板会把媚眼的任务交给身上已经压了十几个媚眼任务总和的你,你还不得不屁颠屁颠地接受,倘若你不接受,老板则会给你扣一个不知道团结关爱同事,甚至会上升到政治高度的评语,你根本担待不起,于是你只能哑巴吃黄连,聪明的人不会捅破窗户纸,你甚至可以通过巴结媚眼,让媚眼吹枕边风来助你晋升。
“老板,这个总结太难了,我不会写。”同事伊美媚眼如丝,一边跟老板撒娇一边望向我,好为人师是中年男人油腻的开始,没有人会平白无故地指导你,将大半辈子的经验传授给你,要么教钱,要么牺牲点色相,这些是办公室工作人员默认的职场潜规则,需要它的可以从此平步青云,顺风顺水,不需要它的就默默耕耘。
邰老板走到伊美身后,用双手轻抚着她的背部,脸上漏出猥琐的笑容,一双狭小的眼睛在金丝眼镜下眯成了一条线。继续左手抚着伊美的后背,一边又用右手握着伊美握鼠标的手,伊美心领神会,继续“认真”地思考着该如何写总结,可能是大脑又要勾引,又要完成工作,这对于伊美来说难度似乎太大了些,竟然问了让人喷饭的话来。“邰老板,你老婆今天晚上在不在家。”心里最真实的想法终于暴露,正在忙于其他工作的同事可能没有听清二人的对话,而我不仅听了我还录了音,这是我近期新学的技能,主要是为了自保。
当过了四十岁稍微有点成就的中年男人得知自己晋升无望时,便想在退休前好好利用一把手中的权利为自己谋点私利,比如女人,比如金钱,稍微有点文采的文人就会倚仗自己高不成低不就的文笔先抬高自己的地位,为自己增加附加值和搞职场潜规则的舆论保险,顶着文采好人品好的虚名大家便不会或者很难发现油腻大叔金丝眼镜后躲藏着的欲望之眼。就算发现了基于眼镜男平时积累的人脉人们也很难去责怪金丝男而去发问媚眼女,像这样的情景每天都在办公室发生着,现代人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办公室度过,不能回家和老婆温存,只能看看漂亮的女同事,幸运的还可以摸两把以此来聊以慰藉自己寂寞空虚的心灵。
我要悄悄离开这个单位,反正我才来两天,没人认识我,我悄悄地来,悄悄地走,不带走一片云彩。
“丽丽,你王叔叔给你介绍了个对象,个子高,人老实,好像是你同学。”妈妈又打电话来催婚,现在,像这样的电话妈妈每天至少大三次,我好像是市场上卖不出去的白菜一样任凭大家挑来挑去,这个看看,那个瞧瞧,不是嫌颜色不好看,就是嫌水分不够,总之,我现在已经严重贬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