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内。
李丞相劝说无果后,轻轻叹了一口气,拱手行礼道:“微臣谨遵圣母皇太后懿旨。”
圣母皇太后闭目养神道:“行了,退下吧。”
李丞相面露愁容道:“微臣告退。”
待丞相离开之后,李景逸才上前行礼道:“母后,儿臣认为此事不妥,水患应通不应堵。”
圣母皇太后睁开眼睛,厉声道:“如今国库吃紧,疏通未免工程太大。先堵了,不至于立即淹到无辜百姓也就罢了。”
李景逸急切道:“可是如此一来,大水再发,溃堤之时,百姓受难更甚啊!”
圣母皇太后面露不悦,闭目养神道:“此事今日先议到这里。你去吧,哀家乏了。”
李景逸还想继续争辩道:“母后!”又想到,即使再说些什么也不会改变现状,便愤愤道:“儿臣告退。”
待李景逸走后,圣母皇太后“哼”了一声道:“哀家怎会不知那大水宜疏不宜堵。李家清稚,哀家要你举家为囚。”
作诗端了养心汤到圣母皇太后面前的桌面上道:“太后,该喝养心汤了。”
圣母皇太后摆摆手,面露厌恶道:“你悄悄倒了,别让玥儿看见就是了。哀家最讨厌喝这些,那酸味儿在嘴里久久散不去,真是令人心生厌气。”
作诗又将养心汤端起道:“是,太后。”
圣母皇太后又对作画道:“今日里想必皇上不会去御花园了,你去召玥儿来,哀家有话跟她说。”
作画心底有些抵触,毕竟上次是她害得长孙小姐吃了一气。虽过后长孙小姐并没有责罚,但这事儿是作画心中的一根刺,总时不时挂虑着。她怯声道:“是,太后。”
李景逸出了养心殿,迎面遇到桃儿。李景逸见了桃儿,她永远面带甜甜地笑意,任谁见了也觉得如沐春风。不,除了圣母皇太后,她若见了桃儿可能会下令将她乱棍打死。
见了李景逸,桃儿屈膝行礼道:“桃儿给陛下请安。”
李景逸回过神来,问桃儿道:“桃儿,你要去哪里?可是稚儿有什么吩咐。”
桃儿面露喜悦道:“不是……”又想,虽已得知皇后娘娘有意赐婚,但毕竟还未下旨,八字还没一撇,现在说了也不太好。桃儿思虑过后又笑道:“是,是!宫里的菊花瓣儿用完了,皇后娘娘让我去点将台捡一些菊花瓣儿,制成菊花散,要给母后皇太后送去。”
李景逸笑道:“稚儿真是识货,那些是滁菊,药枕里经常用到。我想既是如此,侍卫们平日里训练辛苦,有这些菊花围绕,便能散热明目,稍稍舒适些。”
桃儿怕一会儿赶不上约定时辰了,便急切道:“陛下英明,奴婢先告退了。”
李景逸道:“嗯,你去吧。”心想,不愧是稚儿宫里的人,手脚利落,做事儿踏实,吩咐过的事情都是真真用心去做的。
桃儿走后,冯吉对李景逸道:“皇上,今日里圣母皇太后没吩咐您只能去御花园,咱们要去长春宫吗?”
李景逸思虑道:“不了,稚儿现在想必在姑母宫里,朕就不去打扰她们母女谈心了。朕与阿弥飒还有约定,就去御花园吧。”李景逸想起长孙玥柔便有些添堵,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他愤愤道:“只是,朕着实不想再见那长孙玥柔。”
冯吉宽慰道:“您就当她不存在,别让她毁了您的好心情。”
李景逸想了母后近日来的种种干涉与操控,哪一件儿不是为长孙玥柔进入后宫做铺垫。就连“给你个红袖添香的人”这种话都说了,长孙玥柔入后宫只是早晚的事儿了,还得早早与稚儿做好心里铺垫才好。
想到这里,他对冯吉道:“只怕是不能当她不存在,越不想要的越会被推到身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