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叔,我实在是缺药,你看你这里有多少,都给我包起来,正好今天雇了马车我一起带走好了。”
第一声叔叫出来之后,再叫第二声就容易多了,以防万一,李云欢这次专门以留了个心眼,直接将药全部打包带走。
“哈哈哈,你这丫头,有魄力,我喜欢!”
何老摸着胡子笑眯眯的看着李云欢。
人就是这样带有偏见而固执的生物,当你带着喜欢的滤镜时她的防备是有魄力,试探是小心,一切都是美好而又高尚的存在。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这东西杂,人又少,只有一个帮工,你要是急着要,少不得自己动手了!”
何老点了点头把丑话说在了前头。
“哎,我当时什么呢,没问题。”李云欢笑了笑十分顺手的把徐阳推了出去,拍着他的肩膀道:“您看这小伙结实着呢,有用得着的地方您千万别客气!”
不是,自己就这么被卖了?
徐阳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笑的和蔼的女子,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木头人似的僵硬的点了点头:“对,我最爱干活了!”
“哈哈哈,不错,不错。”何老满意的点了点头,眼里都是赞赏。
徐阳苦笑,没办法,自己一个人大男人不干活,难道要李云欢一个弱女子去搬东西吗!
外面灯光渐暗,为了照明何老点了室内的烛火,有了光李云欢才看见眼前不大的房间里摆满了货架,一个个簸箕成列其上,大概看去药材种类不下百种,虽量都不多,但制作精良,是十分不错的选择。
“何叔,你这真不错呀!”
李云欢看着眼前的一幕服气的竖起了大拇指。
“哼,那还用你说,老夫与药材打了一辈子的交道,看他们就像看自家孩子,该怎么弄都了然于心,你说我做的药能不好吗!”
何老摸着胡子轻咳一声,十分之傲娇。
“你看看这房间,阴暗归阴暗却从不潮湿,你可知道为什么?”
何老指着不大的内室考验式的问。
这可问住了李云欢,她从进来的那一刻起便感觉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哪里有问题,原来症结在这里呀!
一般的房间阴暗总是与潮湿相伴着存在的,可这间房间虽然阴暗,却干燥怡人,十分适合储存药材,想必是何老为了存药专门设计的。
“我猜不到,何叔是用了什么好办法呢?”
李云欢诚实的摇了摇头,诚恳的求教。
“我养出了凌水草,悄悄地摆在这室内,你说能不干燥吗?”
年纪越大便越返璞归真,何老现在故作淡然的样子在李云欢看来与隔壁邻居炫耀的二蛋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不过……
“凌水草真的存在?何老你能培养凌水草?!”李云欢诧异的张嘴。
“你莫不是在吹牛,我师傅说了凌水草不易成活,不是等闲人能养出来的!”
路过的徐阳同样不可置信的问。
凌水草,是传说中记载的具有极强吸水性的一味药,对风湿骨痛,身体水肿有奇效,只不过种植起来太过麻烦,早已绝迹了!
李云欢前一世废了许多功夫也没有找到一根,却不想到这一世得来全不费工夫。
“自然存在的。”
何老先回答了李云欢的话,再不屑的看着徐阳道:“那些庸医腐朽养不出陵水草,我跟他们可不一样!”
“你……”徐阳下意识的想要反驳,话到嘴边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傲归傲,狂归狂,可他能养得活凌水草这样娇嫩的东西,这便是他的能耐。
“何老,多亏你了!”
四人忙忙碌碌,废了不少劲才把药都塞进马车里,李云欢也没有吝啬,照着紫阳药厂的价又加了一成给何老结算清楚了。
“你这丫头是个敞亮的,我也不跟你争这些了,你有空多来老头子这坐坐,这么多年难得遇到个对胃口的。”
何老又不是傻子,只用手轻捻了两下钞票便猜到李云欢多给他钱了,这是李云欢对他救急的感谢,他索性也就不推辞了,免得两人让过来推过去,没意思!
“成,何老来崇京也可以找我,等我这批药用完,我再来您这里进货!”
李云欢笑眯眯的点头,不同于现在女儿家的含蓄,她的身上自有一股英气野性的美。
“师傅,这药真给他们了?”
待马车不见踪影之后,何老身边的小学徒才小心翼翼的问。
“药都被搬走了,不是卖给他们是咋?”
何老没好气的白了一眼说废话的小学徒。
“可是你要是因为李小姐一人得罪了崇京其他的药商,以后李小姐变卦找到别的合作商了我们该怎么办?”
小徒弟想想就小脸发白。
“得罪就得罪,老子还怕他们吗?!”何老气的竖眉瞪眼,颇有一种不管不顾的任性。
“但这批药是要给宫里的呀,刘老板认识宫里的人,你还因此得罪了崇京其他的药商,这样以后可怎么办呀?!”
小徒弟拔高了音调,颇有种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意思。
“哪有如何,我差那么点名声吗?”何老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道:“刘老板那人我不是没相处过,他在想什么我也明白,这李云欢能逼的他费这么大劲儿去对付,这便说明了她能力出众。”
别看他年纪大,可他人却不糊涂,李云欢现在虽处于劣势,却不折不挠颇有劲头与拼劲,这样的孩子迟早会化危为安,取得成功的!
“可是,这一批给皇室的药,卖出去了要怎么办呀!”
小林跺了跺脚满面焦急的追问。
“时间还早着呢,足够我们再赶制一批出来!”何叔不慌不忙的摆了摆手。
“这,您为了一时爽快就把药给卖了,现在又要加班加点的做出来应付差事,这,这不是乱来吗!”
小林十分搞不明白他的做法,哭丧着一张脸闷闷不乐的抱怨。
“小兔崽子,我卖都卖了,你还想干嘛?还不过来帮忙!”何老冷哼一声,十分高贵冷艳的说。
哼,真当我老得听不见你瞎嘀咕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