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呜~”
白色的小猫抬起爪子往后退了两步,奶声奶气的叫声惹得人心疼,可偏偏他遇到的却是个狼心似铁的大木头,只直勾勾的看着它,丝毫不接受这一次撒娇。
“喝了。”
“喵喵喵?”
小猫感觉到了他浑身散发出来的冷凝之气,有些害怕的朝着一边躲。
“快点喝了。”
见它还不动作萧文泽有些不高兴的加重了声音,那架势,分明是在威胁。
小猫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的眼睛,好似是读出来了他是什么意思,默默地低头朝着地上的药伸了伸舌头。
“喵呜!”又苦又涩的味道一下子让本来温顺的小动物炸了毛,三两步地跳开,像是在躲洪水猛兽一般的躲开了那碗药。
“不行!回来喝了!”
萧文泽也不知道是真的蠢还是一时犯了愣,竟然就追着那只猫往前跑,颇有一种看着孩子吃药的严父的感觉。
猫儿见他来追一时间跑的更欢了,本来蹦去的也不知怎的就一头撞见了林云欢怀里。
遭了遭了,怎么反而自投罗网了呢?
猫儿眯了眯眼睛,小脑袋不停的磨蹭着李云欢的下颚,琥珀色的大眼睛满满的都是哀求。
女孩子都逃脱不了这种美色攻击,李云欢也不例外,摩挲着怀里暖烘烘软绵绵的小家伙,瞪了萧文泽一眼道:“你干什么呢!”
李云欢瞪,她怀里的小东西也像是通人性一般从李云欢的怀抱里挤出一个脑袋,露出不屑的神情。
萧文泽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可抹了抹眼睛再看,那猫儿脸上鄙夷的神情似乎更明显了些。
“……”
“你怎么了?怎么奇奇怪怪的。”李云欢看着模样痴呆的萧文泽,有点担心的靠近他的身旁,摸了摸他的脑袋道:“没生病呀,怎么呆呆的。”
“它……”萧文泽指了指李云欢怀里的毛球,刚准备控诉,却只见李云欢低头时那个小东西再次眨了眨琥珀色的眼眸,恨不得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无辜二字。
“……”
成吧,这个小畜生真是成精了。萧文泽看着那一大一小两张脸,只觉得牙酸的不得了,想了半天还是默默地让步示意李云欢来。
你说巧不巧?同一只猫,同一碗药,萧文泽满屋子的追着它跑,却也没见它赏脸喝一口,可李云欢,只不过搓了搓小猫的脖颈便见它乖巧的低头,小口,小口的舔舐。
“真乖。”
李云欢见她真的乖乖的舔食药汁,心悦的揉了揉它的脑袋,小小的猫也顺着她的手蹭了蹭脑袋,好不享受的模样。
“……”
萧文泽看着那一大一小两只,只觉得心脏抽了抽,干脆转过了身不去看那让他牙疼的一幕。
“睡吧,等明天醒了我就带你回家。”
李云欢看着渐渐空下来的碗,轻柔地挠了挠它的脑袋,惹得这个小家伙奶声奶气的叫的人心都软了。
怕迷智散的药效上来,二妞头上的针到现在也没有取出来,是以李云欢一直守在二妞的床边,隔一刻钟便把一把她的脉像,生怕那头针在头上的时间久了,会影响到她以后的智力发育。
索性这药作用在猫上的时间不确定,可作用在人上见效还是很快的,不一会儿的功夫李云欢就看见二妞脸颊通红微微出汗,整个人像是发了高烧一般。
李云欢拉开她的衣服,用手在几条关键的脉上一一划过,确定内里是有流动的,正在被理顺才微微松了口气,坐到一旁,百无聊赖的玩着自己的手指。
“不能玩。”
亲密相处这么多天,萧文泽早就发现了她这个坏习惯,只是以前要不是时机不对,要不是场合不许,难得今日被他撞上了。
李云欢看了看自己整个被包住的小手,又抬头打量了一下他严肃的神情,默默地咽了口口水乖巧的道:“好。”
李云欢说完略等了一会儿,却也没见他将自己的手放开,有些疑惑的挑了挑眉,怔怔的看着他,摆明了是要一个说法。
“我不相信你。”
萧文泽紧握着手中的柔夷,感受着那肤如凝脂的顺滑,面上却是在一本正经不过的神情:“你只要心中有事,感觉到烦闷或者无聊的时候,就会不停的抠自己的手指,这会让你感觉到放松,所以只要我放开了手,你虽然不会在明面上有所动作,可却会躲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悄悄的虐待自己的指甲。”
“……”李云欢静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倒是没有反驳他的话,或者说这份轻而易举透出来的熟稔程度让她连否认都觉得无力。
“那就一直握着?”
李云欢挑眉,看着紧扣在一起的两只手,一个宽厚一个柔美,放在一起像是天造地设般的契合。
“嗯,等你有事干了不会扣手的时候我自然会松开。”
萧文泽面目严肃的点了点头,那般庄重的样子,丝毫不会让人怀疑到他的用心。
成吧,握着就握着,反正这大冬天的手也冻得难受。
李云欢叹了口气,用另一只没被抓住的手撑着自己的头靠在桌子上,漫无目的的发着呆,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觉得眼皮越来越重,手腕撑不起脑袋的重量让他频频的向左右歪斜,眼看着要倒的时候萧文泽默默地坐到她的身边,将人轻柔地托在自己的肩膀上。
李云欢这一觉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毕竟不一会儿的功夫床上的二妞就传来了异像,萧文泽这时也顾不上心疼不心疼了,三两下将人摇醒,指着二妞还没说话,李云欢身为一个大夫的责任感便让她下意识地冲到了二妞身边。
手指再一次摸过刚刚触及到的三条脉络,确保他们一路通畅并无凝塞之意才松了口气,朝着不远处同样揪心无比的萧文泽点了点头道:“成了。”
“那就好。”
萧文泽的心同样放了下来,上前一步撑着李云欢的肩膀说:“恭喜你。”
“谢谢。”
李云欢自知他这几天也一直随着自己担心,此刻却是真的如释重负的拔下了头顶的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