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哪里耍赖了。”萧文泽揉了揉他的头,笑容灿烂的像是一只摇着尾巴的大灰狼:“你自己想想哥哥刚说的有一句是唬你的吗?”
“没有。”二蛋低头思索了一阵,倒是真的没有找到漏洞。
毕竟男人就是要让着女人,小孩的头也的确是没人说不能摸,可是即便这样二蛋还是觉得不对劲。
“哎呀,我不和你说了,你就是护着嫂子!”
二蛋思索了半天没有想到反驳的话,不甘心的撇嘴。
“那你说,我哪里说的不对?”萧文泽不以为耻,笑的越发和善。
“……哎呀,我不和你说了!”
二蛋急得跺了跺脚,一转身跑掉,速度之快,连站在一旁的李云欢都没有看到。
李云欢看了看跑的没影的小不点,又看了看厨房里身姿挺拔的男人,怕被发现偷听尴尬,刚准备离开,便听到里面传来萧文泽的声音。
“别在外面站着了,进来吧。”
“?”李云欢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和自己说话,手指着自己的鼻子站在门口好半天没有动作。
“云欢,进来吧,再这样下去就来不及做年夜饭了。”
男子的声音清越,细细听去还带着淡淡的笑意和无奈。
“唔,你知道我在外面?”
李云欢有些尴尬的从门外冒了个头,虽然佯装着镇定,但是紧紧握拳的手还是能看出她的不好受。
“嗯,你的裙摆刚刚露出来了。”
萧文泽一边说一边指了指李云欢飘逸摇曳的裙摆。
李云欢看了看自己从未注意过的裙摆,干笑了两声道:“你眼睛真细。”
“没你耳朵尖。”
萧文泽笑了,话里话外的揶揄让李云欢强装镇定的表情僵了一下:“我又不是故意的。”
声音小小的,还带着些几不可查的委屈和撒娇。
“嗯。”萧文泽欣赏她不自觉地流露出的娇态,却又忍不住的想要逗她:“听到什么了?”
“听到你欺负二蛋了。”
李云欢撇了撇嘴,径自走到一旁借着洗菜的动作掩饰自己的窘迫。
“我欺负二蛋?”萧文泽笑了,从胸腔发出的笑声沉闷而沙哑,诱惑不已。
低音炮犯规呀!
李云欢的头越发低了下来,借着这个动作掩饰自己羞红的脸颊:“嗯,你欺负二蛋。”
“没办法呀,谁让你先欺负他了呢?我要不继续欺负下去,不就辜负你了吗。”
萧文泽笑了,一把将李云欢搂在怀里,一字一顿说的百转千回。
“……”
沙哑动听的男声带着细微的电流,和着温热的气流一齐将她的耳朵熏红,让李云欢一时失语。
“嗯~怎么不说话了?”
萧文泽的声音像是带着钩子,勾人心魄,又像是羽毛,挠的人心里痒痒的,可现在的李云欢却是没有心思顾忌到这么多,因为萧文泽的手已经顺着她的胳膊滑到水里将她的手捞了起来。
“你别闹我。”
李云欢不好意思的甩开他的手,声音不自觉地有些飘忽。
“我没闹你。”
萧文泽一边说一边用一掌牢牢握住李云欢的手腕,拖着她走到了灶台前坐下。
“女子不要经常碰生凉的东西,你且在这里暖一暖,一会儿我收拾完了再喊你过来。”
炉火间噼里啪啦的声音将男子严厉的话语糅合进了温度,多了几分蛊惑人心的温柔。
“……”
李云欢看着萧文泽转身回去,看着他将手泡进冷水,看着他严肃而认真的处理食材,只觉得心跳如雷,不自觉地抬手凑到灶火边。
“好了,你来下厨吧。”
萧文泽动作快,不一会儿就将所有的食材都清洗干净,至于切菜炒菜这种富有技术含量的事情,还是交给李云欢来做好了。
“好。”
李云欢的眼神与其对上,很快又闪躲开,一路看着地面往前走,别别扭扭的样子惹得人发笑。
萧文泽看出了李云欢的不对劲,却理智的没有去招惹李云欢,给足了她做出反应的空间。
“剩下的我来就好了,你带二蛋出去玩一会儿,这孩子难得从书院里回来,你多陪陪他。”
李云欢一边下刀将萝卜切成薄片改成丝,一边不放心的回头叮嘱萧文泽,哒哒哒的切菜声听的人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生怕她会切到自己的手。
“好。”萧文泽也没有推诿,点了点头以示赞同,可走了两步还是不放心回头叮嘱:“你看着手下。”
萧文泽性格冷,又不善言辞,板着一张脸,吓得李云欢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来自他别扭的关心。
“傻子。”
李云欢低头切萝卜,厚薄均匀的萝卜片像是一片片舒展的花瓣,看着看着让人生出笑意,忍不住低声娇嗔。
也不知萧文泽说了什么,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二蛋就被他哄得喜笑颜开,跟着他在院子里扎马步,时不时的追逐一番,爽朗的笑声听的李云欢心情也好了不少。
李云欢曾经有个梦想,能拥有一栋属于自己的小房子,院里种上瓜果和常用的草药,和自己喜欢的人拥有一个孩子,厨房要临近院子,这样在自己做饭的时候就能看清那一大一小的嬉闹。
可惜她不幸遇到一个渣男,别说是这个小小的梦想了,就连命也没剩下,可命运的神奇之处就在于辗转两个时代,兜兜转转她最终还是夙愿成真。
“嫂子,下雪了!”
冬天天黑的早,李云欢正在抓紧速度备菜,便听到窗外传来二蛋兴高采烈的呼喊声。
“真的吗?”
偏头看去日暮斜阳中自天上飘下鹅毛大的雪花,纷纷扰扰的在空中旋转,洁白无瑕的身体让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
“嫂子,快出来玩呀!”
二蛋的声音里藏着说不清的喜悦,挥着手示意李云欢出去,可此刻的李云欢却被小窗中框出的画面迷的移不开眼睛。
大雪纷飞中男子身姿挺拔,迎着斜阳的脸上少见的带着些外露的惊喜,在他的身边小男孩高兴的手舞足蹈,一会儿用手去接飘散的雪花,一会回身去抓男子的长袍。
世界繁杂,他们自成一个画卷,就此印刻在李云欢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