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韩朔在‘空谷幽客’这得到了许多肯定,渐渐的更加的喜欢和他交流,不仅变得开朗了许多,也涨了许多信心。
一日韩朔挑水回来,却见院子里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摆个满院,韩朔知道这是老者要教他兵器,所以他将水放好,就来到老者面前听其吩咐。果不其然只听老者说道,“韩朔,你看这些,你试一下哪个用着顺手。”韩朔看着琳琅满目的兵器,心中却并不甚喜,兵者,杀人之器也。韩朔早就见多了那些无辜的灾民被兵器夺了性命,但韩朔心想“兵器又不会杀人,夺人性命的是用器者,我只学本领,但求自保也就罢了。”话虽如此但韩朔还是不甚喜这兵器的锋锐,却见有一棍长度齐眉,韩朔拾起,却发现甚是沉重,竟是铁铸。
那老者见韩朔挑的此棍,甚是高兴说道“看来你我真是有缘,此棍乃是镔铁所铸,重五十四斤六两八钱,正是我早年所用之兵器。”
韩朔拿起此棍只觉有些重量,但却没有想到竟如此之重。原来他这三四年身戴沙袋,脚穿铁鞋,不曾脱下早已练得一身力气,只是他不自知罢了。
那老者觉得他跟韩朔甚是有缘,对他越来越是喜欢,当下便传他一套棍法,以及一套拳法。
韩朔听那老者跟他讲解这棍法和这拳法的种种妙处,心中却甚是不安,这棍法拳法精妙自不必说,只是这招招皆要杀人却不甚合韩朔心意,韩朔心想“这棍法凌厉倒也罢了,自己也不会轻易用,只是这拳法自己可随时可能发挥,总不能次次杀人吧。”因此韩硕却将这精妙的拳法加之改变,变成了只制人不杀人的长拳。那老者看到韩硕将拳法擅自更改,反不如之前精妙,甚是不解也甚是不悦,就质问韩朔,韩朔也说出自己的想法。那老者却不以为然,他本是征战沙场之人,两军对垒,自然无情可讲,因此每一招每一式皆是力求杀敌,他潜意识把韩朔当成了自己的徒弟,本想悉心培养他,让韩朔将来能实现自己未实现的理想,就对韩朔说道“一将功成万骨枯,你如此妇人之人,可...”老者话未说完就想起了韩朔早就跟他说过他志不在此,因此后面的话到也说不下去了。
其实那老者本也知道,韩朔不是那杀伐果敢之人,本就慈不掌兵,况且他志不在此,绝非自己最佳传人。只是近来自己多与他论道,觉得韩朔颇有思想,潜意识又把他当成那可教之人,因此悉心调教,期盼他有一天能够回心转意,却不曾想今日一切幻想都被打破。那老者却仿佛瞬间又老了许多,仿佛被人抽干了灵魂,只听老者说道“那,那你将来想做什么?像我一样终老山林,还是上山当那马匪?”
韩朔心想“是啊!我这一生总得做点什么,总也不能就这样浪费生命。”但要做什么韩朔确实也不知道,韩朔说道“前辈,我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是我觉得你说的征战沙场恐非我所能,我身死是小,若是因此连累许多人那就是罪过了。这些时日我也读了不少的史书,英雄名将自是让人羡慕,可更多的是看到了战争的残酷,诚如您所说一将功成万骨枯,我既不想做那枯骨,也不想做那杀人者,杀来杀去还不是为了那权柄,我既不想要那权柄,更不想杀人。”
那老者说道“罢了,罢了。”说完也不待韩朔反应,独自回屋去了。韩朔看着老者如此落寞,心中也是不忍但让他因此而去答应什么却又不行,韩朔既不想做那杀人者,且也自称没那个本事力挽狂澜,只得是看着老者落寞,也不知该做些什么。
如此这般又是数年,那老者已是病入膏肓、奄奄一息,他把韩朔叫到床前说道“你将那把刀取来。”
韩朔顺其所指看去,只见床边不远处有一竹案,案上有一香炉散发着檀香,还有一棍状物,长约四尺,漆黑如墨。韩朔依言将其取过,放置老者面前。
老者说道“此刀长三尺七寸,宽两寸,净重二十一斤四两八钱,你试试看称不称手。”
韩朔拿起,却感觉并没有老者说的有那么重,实是他力气甚大感觉不出此刀重量,此刀看上去无头无尾,上下一般模样,韩朔寻得刀柄,拔出一看,但见此刀甚是怪异,若说是刀全无弧度,上下一般宽细,但若说是剑,却又只一面有仞,落得个似刀非刀似剑飞剑,却剑刀身有一字“墨”,想是此刀名字。
老者说道“不教也教了,不传也传了,想必这就是天意。你今后...罢了、罢了,望你今后勿负此刀、此棍。”
韩朔刚要说话,却被老者打断,老者继续说道“此间一切都由你做主了,待我死后将我葬在那枣树下。”
说着老者略显激动“你可愿叫我一声师父?”
望着老者眼中含泪,韩朔心中颇为难过,韩朔心中早已看他如师如父,这些年来对他最好的莫过眼前老人,他早是千万般个愿意,只是韩朔向来不被人喜,唯恐说出却被老者嫌弃,若非如此,他早就师父师父的叫着了。眼见老者奄奄一息,却求自己叫他师父,一时之间激动万分,一声“师父”叫出了口。
老者面带笑容伸出了手想要摸一摸韩朔的脸,但这手却似有千般重,终究是没有碰到韩朔就落了下来,就此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韩朔万分悲戚,但却无可奈何,生老病死,世人无法。只得是依师傅之言将其葬在那枣树下,虽是与师父一起生活已是七年,但却不知师父姓甚名谁,回头一望但见门上四个大字“空谷幽客”,韩朔心想这既是师父提的想必也是他所喜,就在碑上刻到“空谷幽客”又在后面刻了几个小字,“心中虽有天下,奈何时世浑浊。只得寄情山月,空谷空心空愿。”
韩朔独自在空谷中过了数月,却越发感觉无趣,“莫不要终老在这山谷?”韩朔心想“不如出去走走看看,外面虽是险恶,大不了再回来也就罢了。”
打定主意,韩朔收拾行装,一身素衣,两个包袱,几两银子,一柄墨刀,独自出谷。
韩朔虽是打定主意出谷,却不知向何处而去,若说心中想去,莫不过是自己的家乡,以及那猎人村,可是想来想去却又不妥,估计父母早是不在人间,回去也不过是徒增伤心,即或活着此番回去该当何为?无非是亲人相见,各自伤心。一个是毫无建树,无所事事,另一个是家徒四壁,任儿被劫,回去也无非是增加家里的负担,况是自幼被劫,如今已是十一二年,家乡何处印象已是不深,寻根已是甚难了。
这第二个去处便是这猎人村了,想起那陈灵玉不禁心中一片温暖,但是想起自己离开之时陈灵玉那个眼神,心中半片温暖尚来不及体味,另半片却又凉了下来,去也无意,徒增伤感罢了。
韩朔打定主意,不如就此随便走走罢了,看人看事看风景,痛快便多逗留片刻,不悦就回到这谷中,是好是坏都是际遇,何必多扰。
边陲小镇,一片落寞,韩朔本就山中长大对此自是无感,来到客栈,寻座而坐。小二见客上前,说道“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啊?”
韩朔这些年来本就少与人接触,更不用说独自来客栈了,一时也听不懂小二的话,但他对人言语向来是带着那么两三分谦恭“这位,这位小哥,我只吃饭,不打尖,也不住店。”
但见小儿十分诧异,何曾有人叫过他小哥啊,却又打尖住店也听不懂,莫不是来拿他寻开心的?最好是有钱付账,要想吃霸王餐那你可来错了地方。“爷,您不必如此客气,只叫我马三便成,不喜欢您便叫我小二也成,不知爷想吃什么?”
韩朔久在山中,甚少吃细粮,一路出来更是只有野果野菜充饥,此刻见了人烟自是想念五谷,因此对小儿说道“给我来两斤大饼。”
小二还在低头等候吩咐,等了片刻却不见韩朔继续说了,抬起头疑惑地看着韩朔说道“爷,只要饼不要酒菜吗?”
韩朔也是第一次来客栈不知该点些什么,不想露怯,说道“其他的你看着上吧。”
“客官稍等!”小二收回笑脸,怕是此人真的是来吃白食的,连菜也不敢点,哼,待你吃完再见分晓。
片刻,两斤大饼,几碟咸菜,半壶冷酒,便上了来,想是小二怕亏损太多老板怪罪,因此上的都是不甚值钱的。
韩朔对此却是不知,就不见粮,此刻相见自是倍加亲切,加上此时甚饿,吃的却如山珍一般香。
小二就在门口死死地盯着韩朔,怕他吃完就跑。看他吃完就走上前来,说道“客官吃的可还满意。”
韩朔擦擦嘴说道“甚好、甚好。”却见小二依旧盯着自己,韩朔恍然“哦,不知这个够不够。”说着从怀中掏出两三两碎银子,放到桌上。
小二赶忙拾起,口中不住介的说“够了,够了。”其实这些不过几十文便够,小二本以为这是个吃白食的家伙,不曾想却是个有钱的呆子,但见小二眼睛左转右转似乎在想些什么。
韩朔便要起身离开,却听小二说道“爷,天色已晚,如今兵荒马乱的,何不就在小店歇息一晚。”
韩朔一愣,自己一路都是风餐露宿,如今有了人烟,却也该有个落脚之所,便答应了。
小二将韩朔领到屋内,韩朔不怎么饮过酒,此刻觉得有些晕,左右无事,倒床便睡。
是夜月明,二更时分,韩朔尚在睡梦中,却被几个巴掌打醒,却见床头站着四五个人,其中一人甚是肥胖,满脸横肉,只听那人说道“我还以为是哪家的公子光临,确实个胡充大气的呆子,我且问你,你身上就只有这几两碎银子吗?”
韩朔甫遇变故,甚是迷惑,待冷静下来却见身上已是五花大绑,自己毫无警觉想是被下了迷药、烧了焖香之类的,“钱是有,只不过不带在身上,我在家中逃出,匆忙之中没带多少银子,如果各位大哥肯放我回去,我一定取够银两来孝敬各位。”
只听那人哈哈大笑说道“还是个聪明的呆子,你这么聪明却怎么没算到我们这是黑店啊,却来用大话来哄老子,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却来冒充世家公子。小三子你也是,就这么个穷鬼你还说是明珠,我看连萤石都算不上,罢了罢了一不做二不休,看他身上尚有几两肉,杀了当猪肉卖了吧!”
韩朔等的就是这刻,一脚踢出,这胖子少说也有一百七八十斤,却被韩朔全力一脚踢中胸口踢出四五米远,立时便昏了过去。剩下几人眼见掌柜被踢飞不知是生是死都甚是慌乱,韩朔正待趁乱再踢几脚,忽然之间门被踹开,黑暗之中看不清来人,但是手中钢刀在烛光月光掩映下却甚是明亮。只见那点光亮,游离不定,划过众人,那几人却像被光点夺了力气,倒地不起。那光点却不停顿,径直向韩朔划来,韩朔使出地龙身法,左扭右扭躲过这几刀。
那人见这几刀都被韩朔躲过甚是诧异,定了定身形,借着月光烛光打量,见韩朔上身被捆的甚是牢靠,想必不是此中魔鬼,也是失了足的行商,收回手中钢刀,在屋中寻觅一番,看到那胖掌柜身形面貌符合他打探的情况,心中一定,知道贼首便是此人,伸手上前一探,只觉此人已是气若游丝,已是堪堪待死,不可救了,胸前一个脚印,竟是被人一脚踹死,想是床上那个被绑之人所为。
那人来到床前有打量了两番,说道“你是什么人,跟谁学的武义?”
韩朔却不回答,只是说道“莫非你也是此中强盗?既不是,何不解了我身上束缚,再来相交。”
那人有些犹豫,韩朔一脚踢死胖掌柜,又在上身被缚之下躲过自己几刀,那人怕自己不是他对手。但转念一想行走江湖若是连这点胆量胸襟都没有不如早早回家种地,挥刀割断绳索。也不再问,却是说道“我是祝天武,本是此地富商,从小被送去学武。数月前家中老奴来到昆仑告诉我家中遭了匪,全家都被害了,这老奴去收账却是躲过一劫,我一路赶回,细细打探,知道是此地断龙山大马匪所为,这客栈是他的一个爪牙,他本是多为劫掠过往富商,但是如此世道那特么有那么多的富商行往,就盯上了我家。唉,说来也是惭愧,我也不知该如何报仇,那断龙山少说也有四五百马匪,更是雄山峻岭有许多险要,可不是好去处,这乱世官兵又靠不上,我也只能先拔了他的爪牙在徐图后计。”
韩朔坐起,这种事他虽见的多了,但也替眼前之人感到惋惜,说来此人误打误撞也算救了他,滴水之恩也当回报,韩朔说道“兄台勿要过分伤心,不如意之事自是常常有的,这个,如果兄台不嫌弃,小弟愿意祝兄台一臂之力,只是我们得想个法子,否则凭你我二人再是厉害恐怕也不是钢筋铁骨,挡不住那万箭齐发。”
那人听韩朔愿意帮忙甚是高兴,韩朔本领他是见过的,想必是个好帮手,只是却如韩朔所言,只怕他们二人也是不够。正自忧虑,却听几声“哎呦,哎呦”竟是那个他本以为必死的胖掌柜,想是这一身肥肉救了他,竟然未死,让他将那口气缓了过来。祝天武本就满腔怒气无处发泄,此刻真是天降吉祥,说不得这一身怒气只得稍稍发泄在胖掌柜身上了。
祝天武抽出钢刀,正欲砍这个胖掌柜十刀八刀,却被身后一人拉住,祝天武回头,原来是韩朔,他甚是不解的看着韩朔。只听韩朔说道“天武兄台,此人留有大用,不可,不可。”
祝天武想不到这个人留着有什么用,但是韩朔刚刚答应要相助与他,他也不好立时便驳了韩朔,只得恨恨的看着胖掌柜缓缓收回钢刀。
原来韩朔在说完自已要相助祝天武之后就一直思考该如何去做,这最好的方法自是报官,可韩朔以前已是马匪,深知此时的官兵,早不是商民的保护神,不是催税便是强取豪夺,更有甚者是官匪勾结,自是靠不住的。若说别的办法也有,比如说冒充过往富商,勾引断龙山马匪来劫掠,自己再做个埋伏,想也可以只是这需要不少的钱财兵马,自己此刻一没钱二没人,恐也不是妙计,况且此间客栈虽小,却是断龙山耳目,如今被拔想那断龙山在新的爪牙建立之前断不会轻举妄动。正自忧虑却听见那个胖掌柜‘哎呦’之声,计上心来,却见祝天武要杀人顺气,赶忙拦住。
其实韩朔本就不笨,总是被说是呆子只是他本性不愿多去表演,况且之前总是被人欺辱,无人愿意听他言语,所以他索性不多说什么。后来遇了师父,多于他辩论况且韩朔本就有自己的主意,因此渐渐的韩朔思维更加的缜密。
且说祝天武欲杀那贼头却被韩朔拦下,虽心有不悦却也不加他言。两人都各自思量,待得天明,祝天武说道,“尚不知兄台姓名,这个...”
韩朔恍然,说道“是兄弟疏忽了,我叫韩朔,师从空谷幽客,说是师父,更像前辈,其实我一直不是他心中的理想弟子。”说到这韩朔有些惭愧。
祝天武说道“我看兄台武义十分不凡,难道竟不能合了你师父心意?那你师父的要求可是太过高了。”
韩朔知祝天武误会了,师父不满意的是他不肯去沙场争锋,却不是武义如何,在师父眼里武义是小节,那挥兵百万,定人生死方是大丈夫,但此事也不足为外人道,只得憨笑带过。
祝天武本也不甚关心就没继续追问,说道“不知韩兄说这个窝囊废有用,却是有什么用?”说着踢了踢脚边的胖掌柜,他已醒来,五花大绑,嘴塞硬布,不得言语,恨恨的看着二人。
韩朔说道“祝兄,我有上、下两条计策不知你想听哪一条?”韩朔听师父讲了不少的名人名故,知道那些高深莫测的人总是喜欢这么说,此刻自己说来,却甚是尴尬,想必是人都会选择上策而非下策,只得讪讪笑了笑,不待祝天武回答就继续说道,“这上策自是想法勾引猴子出洞,老虎出山,我们在做好埋伏,来个瓮中捉鳖,再好也不过。只是我们没钱没兵,恐怕此计怕是不可行,而这下策就是...”
说到这韩朔眼含深意的看了一眼胖掌柜,祝天武心领,拔出刀便欲杀了胖掌柜灭口,韩朔赶忙拦住,不禁骇然,莫非祝兄这刀子时时需要喝人血?否则他怎会说着说着就动刀子。韩朔走上前来在掌柜的害怕、恐惧的眼神注视下,挥掌击晕。韩朔不放心,又将他拎出房间才算作罢。回身对祝天武说道“这下策就是我们逼问这胖掌柜这上山的切口暗语,只装成是此客栈新人,待见到那大马匪,我们二人合力击之,料想他也挡不住,只是杀了他之后,却不知情形如何,如果镇的住余下众人那自是皆大欢喜,若是镇不住,你我也只好各凭本事,逃一个不亏,逃两个赚了。”
祝天武听完低头思索一番,说道“此计可行,只是此计不需两人,我一人足矣。兄台为我出谋划策已是感激至极,万不可再陪我冒此大险...”
韩朔不待祝天武继续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我意已决,承蒙兄台看的起,死生何惧,反正我也不是身负万人性命,死又何妨!”韩朔想起了师父的夙愿,但若真的为将为相,且不说自己有无能力做到那一切,即或真是如此,却不能想这样生死看淡,快意恩仇了。
祝天武甚是感动“兄台高义,只是...”祝天武也不是庸俗之人,多个人自是多一份成功的希望,再要百般推脱那就显得虚伪,大不了此时过后自己这条命全算他的,从今往后,水里来火里去,韩朔所命但所不从,还他今日舍命之恩也就罢了。“兄台高义,在下佩服,你我二人连手或许真的能镇的住那些贼崽子也说不定。不过兄弟有一句话说在前头,万一我们当真只得逃生兄弟你不要管我,我来拖住他们,想以兄台本领逃出生天亦非难事。”
韩朔不愿与其争辩,世事变化万千,到时再看情况而定吧!韩朔取一盆冷水,往那胖掌柜头上泼去,胖掌柜迷迷糊糊醒来,看着韩朔,面露恐惧。
韩朔取出他口中硬步,问道“这位胖掌柜,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若回答的好,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如何?”
那贼首甚是不喜韩朔的称呼,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却也无可奈何,说道“你当我第一天闯江湖吗?不说我或许还能活的片刻,若是说了即时便死,我会这么笨自绝生路吗?”
祝天武听他这么说大怒,“好小子,我特么戳你十个透明窟窿,看你还硬不硬气!”说着拔刀便欲刺去。
韩朔赶忙拦住,这祝兄真是不会变通,全仗刀硬啊!说道“你不说也好,反正你不说我们也不会损失什么,无非就是一些疑惑解不开罢了!不过你可惨了,你之前不是说要把我当做猪肉卖了吗?此番风水轮流转,你这身肥膘想必能值不少钱。”说着蹲了下来拍了拍胖掌柜继续说道“不好、不好,你如此肥想必不好吃也不会有人来买,还是炼油吧,看你这身肥肉想炼上百十来斤油,应该不是难事,只是不知你这么硬气,能撑到几斤油出才肯咽气!”说着邪恶的笑了笑。
那贼首看着眼前二人,那祝天武虽狠不过是莽夫,可眼前这一副人畜无害的人才是心狠手辣,若是不听他言,不知有多少酷刑,但他知说了便是死,却也想赚些生机,说道“反正便死,如果你们强逼与我,我立时便咬舌自尽”
话未说完,韩朔立时便捏住胖掌柜下颚用力一拉,便脱臼了,韩朔在胖掌柜满眼恐惧中站起对祝天武说道“他说咬舌自尽,我们要不要把他的牙齿拔光?”胖掌柜听完韩朔如此一说,眼中恐怖至极,但是苦于下巴脱臼不得言语,只是“呜呜呜”的吼叫,什么也听不清。
祝天武听韩朔这么说,立刻便倒持钢刀,要向贼首口中砸去,韩朔也是赶忙拦住。“这个空心人,只会动刀子。”韩朔本意是想让胖掌柜恐惧至极不敢反抗说谎,去不想真的拔光他的牙齿,如此一来他心生怨毒反倒是可能误导他们,相反的还有给他一些生机,但这个给法,却是有待斟酌。
韩朔又假装对祝天武说道,“我又想了想,我们不必把他的牙齿,反倒是脏了老兄的钢刀。我听人说咬舌自尽,是要血液倒灌入肺窒息而死,我们只要待他咬了舌头将他倒转,不让血液回流,想他一时片刻死也死不得,只是这客栈想也没有金疮药,但盐却是极多的,只得冲冲样子拿来给他止血了,也不知管不管用。”
韩朔一番话说完祝天武毛骨悚然,不成想他如此狠毒,太可怕了。胖掌柜更是,不住拿头撞地,恨不得立时便死。
韩朔将其下颚按上,却见胖掌柜不敢咬舌了,只是怨毒的说道“你特么是魔鬼,你特么不得好死。”
韩朔也不生气说道“你要是肯回答我们的话,自然不用如此了,相反我真的会给你一条生路。”韩朔看那胖掌柜一副别来骗傻子的表情,心中也是不忍,说道“好吧我真的会给你一条生路,只是你今后再不得杀人越货,要做个良民。”韩朔见那胖掌柜还是不信,只得说道“这样吧,你回答我们的话,我们也不杀你,只将你留在此间,待我们办事回来就放你离开如何?但若是你说的是假话,我们回得来便立时杀你,回不来你也只得在此生生饿死,总之言真言假你自己看着办吧!”
那胖掌柜有心不说却怕韩朔真的拿他炼油,却也没什么场面话再能说,只得寄希望于韩朔真的言而有信,“你们想知道什么”
韩朔见胖掌柜松了口,也是放下心来,若他真是硬骨头却也无可奈何。韩朔问了他许许多多,包括断龙山情况,此间客栈的原由,却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绝口不提切口暗语,又问了一会,韩朔觉得时机成熟,胖掌柜已经被不着边际的话问蒙了,想他放下戒备了,韩朔就切入正题说道“有点意思,你倒是做的一条好的忠心走狗,那,总也不能次次都是你上山报信吧!若是别人上山报信,想必有信物,暗语什么的吧!快快说来,我对这些江湖切口,帮派暗语甚是感兴趣!”
那胖掌柜微微一愣,随即说道“西湖口,鲤跃龙门;雷峰塔,法海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