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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甚是热闹,虽然早些时候有小插曲打扰到这个城市的闹腾,可不太碍事,来的突然,走的也突然,恶党们转头就忘记了,熟悉的生活还是以熟悉的方式继续,一如既往的夜晚该怎样就怎样。
边上有很多人,楼里头有很多人,藏头露尾的、光明正大的,他们来来往往你闹我也闹。正常的傢伙抱着没什么大不了的粗神经、想法在感受这个城市独一无二的魅力;疯疯癫癫的傢伙则是假装正常,小心思不停。他们贼眉鼠眼的,想着给疯狂一阵后沉寂的城市再一剂猛药。
德蒙和雪芙在最繁华的直指城中心的街道这儿觅到感觉不错的街边小摊,腾腾热气冉冉不止,香气四溢极为诱人。有些奇怪的切成轱辘状的肉在铁板上烤着,一些有点儿可爱的粉色蔬菜浸泡在铁板前的格子锅里,还有些肉丸鱼卷汤包鱼烧诸如此类的食物在,旁边有很多很多装在小碗中的调味料,红的黄的褐的,花样繁多,不胜枚举,看得雪芙口水直流不停。
“喔喔喔,还真不赖耶~”
雪芙兴奋地从德蒙手中接过碗来,瞧着美味可口的食物就离自己几十公分远,有点儿迫不及待,整个人坐下又站起来偷瞄了下,惹得小摊老板大笑不已。
“小妹,食物可不会跑喔!”
“烦死了,别给我在这里丢人。”
德蒙臭着脸一把扯住还想站起来的雪芙,免得她再惹来什么笑话。
他们刚才就已经点好菜了,所以只要安安静静等待个三五分钟,小摊老板就会把食物端上来,但正是这段时间最难熬的。
“妈的,每次跟你出来吃饭,都是一种活受罪!”
德蒙揉了揉隐隐发疼的脑袋,越想觉得越头痛。
从刚认识雪芙时候就这样,她耐不住性子的脾性真叫人痛苦,一丁点事情大惊小怪不说,遇到什么美食或看似很有趣的事情,就整个人暴走,二话不说勇往直前德蒙怎样按都按不住她。细细回想一下,这种事情特别多,尤其是来到这地方之后,尽管可怕的事情让雪芙望而却步,但一旦出现极为新奇有趣的事物,她就会全然将可怕抛诸脑后了。
妈的,这性格怎么弄的!德蒙越想越觉得雪芙这家伙很麻烦,不免狠狠瞪她一样。雪芙全然不知道自己在被德蒙瞪着,而是整个人僵直住了,直视前方不敢扭开视线,她直到过一阵子才似在鼓着勇气壮胆子,将自己的脑袋转了过来看向德蒙。
“那个......德蒙先生?”
“啊?”
雪芙突如其来的语气变化,让德蒙不禁抬起头来。只见她定定地看着自己,眼睛瞪得老大,身体好像冻僵硬了一样,脖子也挺得直直的。她没说话,就那样看着,有点儿奇怪,怪得出奇,德蒙看着心中大感疑惑。
“干嘛啦?”
雪芙还是没有说话,手指抖个不停地指了指脚下……或者说是德蒙的脚下。
“脚下?”
顺着望下去,德蒙大概明白她干嘛突然间说不出话来。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一只断了的手臂不知何时出现在德蒙的脚旁,而且还有鲜血巴拉巴拉地不断从断口处流出来,并逐渐将边上的地给染红了。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上次吃饭的时候也经历过了,现在还来大惊小怪什么的表现得有点儿过了。
今天晚上由于刚才的闹剧,整座城市都热闹起来,无数的人无数的事情在城市里出现、发展、演变,荒诞的、无情的、血腥的、凶残的、可怜的,不计其数。自然,断手残肢忽然出现在街上、餐桌上或人群里,也属于正常情况。在夜晚,一切的欲望都被放大了,尤其是此刻氛围之下,欲望、念头、打算等等都从黑暗中萌生并以超出以往的姿态壮大了。
“不就是一只断手么?有必要话也说不出来吗?”
德蒙嫌弃地将这只断手踢到了街上去。流着血的断臂’嗖’的一下飞起划出一条红色的抛物线落于了人群。
有挺多人注意到这只碍事的断手飞了过来,不过大家都并没有像雪芙那样对此很在意。他们的表现完全就是一副‘什么鬼东西’的嫌弃表情,或避而远之,或当成玩具跟着踢来踢去。另外有几个人,因为被这手臂突然飞出来拦住了去路,大喊了一句‘谁这么没公德心,乱扔东西呀!’的话后,接着宣泄不满似的用了踩了它几脚。
雪芙膛目结舌的这番景象,然后回首看了看德蒙,跟着又望过去,这时候瞅见有个喊完抱怨话之后得不到回应的家伙,竟掏出手帕捡起了断手,还将它丢进旁边毫不起眼塞满各种生活垃圾的垃圾桶里。
德蒙跟着注意到这人捡起了手臂,意外的说:“哦,这家伙人不错嘛,居然还随身带着手帕!”
雪芙楞神说:“这能叫人不错吗?”
“不然你想怎样?”
“这……”
闻着这句话,雪芙不知道该作出什么回答才好,心里倒是在想,难道不是应该找找断了手的人在哪儿吗?
若是德蒙有读透人心的能力,知道雪芙此刻的天真想法,说不得又要数落几句烦人话了。她的想法固然是正确的,人的手断了,血哗啦啦的流着,想来那位断手之人此刻也不太好受,要是不赶紧去寻出来、要是那人没得到妥当的治疗,如此继续放任下去的话,大概过不了多久时间就要撒手人寰。
不过这想法或做法不太适用在这里。老生常谈的啰嗦话是烦人的,没人愿意听,没人愿意理会。死人在这里是稀松平常的一档事,多了一具尸体也就等于多了一件垃圾而已,没人心里会起多大的波澜,更没人会茶饭不思,一惊一乍的。因此德蒙的做法、想法,是再正常不过。
至于雪芙为什么还是这么在意呢?明明这两天都见着许多类似于的这种事情,为什么还是品性不变呢?缘由得说是,她的古怪好人性子。
没等多久,德蒙与雪芙一谈一聊之际,老板带着爽朗的笑容奉上了他们等待已久的餐点。
雪芙见着餐点端了上来后,竟完全忘记刚才的事情,急不可耐地拿起餐具,笑容大盛的发出怪声音:“哦哦哦!!”德蒙佩服的就是她这种古怪能力,“丫的!刚才还怕得死去活来的。”
“啥?你说啥?”
“什么也没有!”
这是一顿丰盛过头的夜宵,满大桌的除了肉之外,还有仅有的微不足道的一些蔬菜而已,颜色够诱人,气味够香浓,让人恨不得放开肚皮大快朵颐。只是,这丰盛的夜宵腾腾升起的热气与夜色、人景配搭起来却不知怎的充满了难以言喻不协调感。鼎沸的人声不绝于耳,铮铮的氛围笼罩在四周,喧嚣和热闹不止是人与人,还有些躲躲藏藏的怪东西,美食当前,肚子捣腾,心情怪里怪气的。
德蒙皱着眉头说:“会不会太多了?”
“哪有~”
夜宵的结束是在一个小时之后,德蒙和雪芙再度涌入了这座荒唐古怪的危险城市里了。
德蒙今晚受了不轻的伤,痊愈估计得要好几天时间才行,劳累了半个晚上还承着伤痛出来乱逛,其实是因为他隐隐有股古怪感觉在,没准儿今天晚上还能碰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古怪的感觉、第六感、灵感一闪什么的,他还挺相信这些,最上一次心缠怪异感觉是遇见雪芙之前,那时的怪异感强烈得无法忽视。但这次不同,没那么强烈。
不过,还真有可能会再出现什么有趣的事情呢!德蒙如此想着。
漫行街头的热闹之中,他们毫无目的地左拐右走,见着什么有趣的事情或是什么有趣的东西就凑上去瞧瞧。一个很大的盒子引起过德蒙的注意。那是一个有半人高,造型平常,却是花纹极为复杂的盒子。‘奥莉旺达的魔盒’,这是它的名字。
“小朋友,这盒子有什么用途,我也不清楚。盒子四面有契合的缝隙,打开是肯定能打开的,上面的花纹不是这个年代的东西,我猜测起码有三百年以上的历史。你瞧这左边的七朵花,是绝迹了三百多年的一种花,西方沼泽地区特有的。”
这家店的老板看着也像是个危险的家伙,腰间背部总共有九把造型不一的剑,胡子长到梆了起来,眼神十分锐利,笑容不怀好意,尤其是脑袋上的疤痕,怎都给人一种不要接近为好的感觉。
“你自己也不晓得是什么东西,你还卖这么贵!”
德蒙瞧了瞧,那左侧的花造型也是挺奇特的,花瓣小却长,不是正常的一瓣一瓣,而是旋涡状卷起来的。
“有些年代的东西嘛,怎都值这个价钱。尤其是这种看似简单却极为复杂古怪的玩意,没准儿打开了之后有宝贝在呢!”
老板的说法口吻总像是前蒙拐骗的家伙,特别是眯着眼睛轻巧这个有半人高的古怪盒子,太像奸商了。
“那也得打开才行!”
“那就看个人造化了。”
说实话,德蒙挺心动的。虽然不知道这玩意到底有什么用,不过他向来喜欢收集这些有年代感、已然失传的东西。他摸了摸敲了敲,盒子纹丝不动,传出的身影的确里面像是有什么在,如此情况,更叫他心动了。?“一百三十枚金币贵了点。”
“不贵不贵,物超所值呢!小朋友。”
注意到德蒙的心动,像骗子的老板趁胜追击。
“怎样……白痴雪芙,要不要买?”
这位老板的表现太想骗子了,德蒙犹豫不定之下,打算问问雪芙的意见。然而,却是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