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木镇,镇长府大摆寿宴。镇长府处处张灯结彩,来往宾客上百人。在镇长府花园中央筑起一高台,高台前坐满了正在吃寿宴的宾客,此时高台上正在唱戏,唱的是白眉道人,为红颜一怒之下灭了一个大门派。
镇长府后院有一老妇人和一蒙面女子。
老妇人喋喋不休的说着话,女子借故如厕支走了老妇人。
阎绾绾打开窗户翻出去,在府中四处寻找却不见半点线索,只得又回到了原来的房间。
“小娘子!还未好么?快到你跳舞了!”花妈妈在门外听到屋内没有半点响动,便立马催促着。
“妈妈莫急,奴家这就好了!”娇滴滴的声音传来,花妈妈顿时安心了不少。
高台上,有一画着浓妆的女子唱着花名。
“风雪楼献舞,恭祝镇长大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听闻着风月楼善出美貌舞妓!”
“也不知是舞姿动人,还是……呵呵……”宾客中不乏浪荡之徒,对这风雪楼低声浪语。
正当议论纷纷之时,高台中央灯光湮灭,一瞬便再次亮起,舞台中央出现出现一身穿粉色舞裙蒙着面纱的女子。
琴声一出,女子盈盈迈步,舞姿优美,身段轻盈,起身似弱柳扶风。
宾客无一不沉醉在此优美舞姿中,不少官眷已听出此乃近年盛行的宫廷舞曲――凤求凰,此曲应是男子以琴奏乐,女子以舞和之,通常是女子跳给心爱男子以表达爱意。但近年来此舞以有部分传入坊间,寓意也有所淡化,故在此场合见此舞并不奇怪。
若是在场有常进宫赏舞之人便可一眼看出,今晚这支凤求凰乃是宫中正曲一样。
众人还沉醉于曼妙舞姿时,一曲舞毕。
“这女子是风雪楼的舞技?”镇长大人虽已五十,但作为修道之人,自然是比普通的中年男子更加身强力壮。看那曼妙的舞姿,镇长可不管那女子是否成年,是否婚配,只等宴会结束,压在身下好好征服一番。
见众人兴致勃勃,镇长大人为宣示主权,抢先道。
“小娘子是哪里人氏?”
“奴家并非百木镇人氏。”娇滴滴的声音让镇长大人的热血更加沸腾。
“小娘子来本镇面前瞧瞧!”
“喏。”阎绾绾迈着莲步走下台。
突然刮起一阵妖风,她的面纱被吹走,一张相俊美的公子伸手接住了她的面纱,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的脸。
阎绾绾的美貌展现在众人面前,众人为之赞叹。镇长大人更是按耐不住心中的火热,恨不得当场把这人间尤物征服。
阎绾绾皱了皱眉,便立即换上一副娇羞的模样。用袖子遮着脸,向镇长大人走去,花妈妈见自己的舞妓得到赏识,便扶着阎绾绾。快要经过那手拿自己面纱的公子时,那公子站起身,阎绾绾以为那公子是想把面纱换给自己便放慢了脚步。
“啊!”阎绾绾惊叫一声,怒气丛生,仅一瞬,便换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那浪荡公子竟然敢掀她衣裙!强压心中怒火,阎绾绾眉目含情的看了一眼镇长。
镇长可见不得到手美娇娘被他人强去。
“慕公子,这位小娘子是本镇请来献舞的,若是慕公子想要美人儿相伴,春宵阁多得是,何必要在此处找不痛快!”
“是在下鲁莽了!还请小娘子勿怪!”慕公子满是笑意,分明没有半分悔意。
阎绾绾见慕公子笑着看着她,忍不住弯了他一眼,笑什么笑!
“一场误会!管家,带小娘子先去歇息!”镇长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阎绾绾身上,任谁也知他是何意。
“喏!”
管家将阎绾绾引入镇长的房间,并将房间上锁,给了花妈妈一笔可观的钱财。花妈妈乐呵呵的拿钱走了,完全不管房内人的死活。
阎绾绾坐得安稳,完全不担心。刚刚在花园她已经探得镇长与她同为筑基大圆满修为,但比起她实打实的修为,她有自信毫发无损的问出两只小兽的下落,且不引起府中金丹大能的注意。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打开,满身酒气的镇长大人刚喝了一碗醒酒汤,着急的关上房门。
阎绾绾趴在桌子上,装作睡着。
“小娘子~”镇长搓着双手,看见趴在桌子上的女子,悄悄走到她身后,准备一把将她抱住。
阎绾绾假意惊醒起身,镇长扑了个空,差点摔跤。
阎绾绾按耐住心中笑意,假意害怕的看着镇长。
镇长尴尬的笑了一声,欺身抱住她柔软的腰肢,往床上压去。正当镇长想要下嘴时,一只纤细的手制止了他。
“镇长大人!奴家乃良家女子!”阎绾绾双目含泪,娇嗔道。
见美人落泪,镇长大人自然时舍不得可,连忙便是会给她一个名分。便又急急的想要继续做事,谁知那纤细的玉手再次制止了他。
“若大人想要奴家,奴家便只有一个小心愿,如若大人满足,奴家便跟着大人。”
“好好好!小娘子说吧!”镇长大人是美人在怀,什么都答应。
“奴家今日听闻有稀有的灵兽出现在镇内,奴家从小敬佩修仙问道之人,但奴家从小没有修仙的福分。所以奴家斗胆想观一观这灵兽长何模样。”
“好好好!待明日,本镇便带你去看灵兽!”镇长大人敷衍道。
“大人莫不是在糊弄奴家这个未经世事的小女子!”眼见美人又要落泪。镇长大人又忙着解释。
“本镇怎会唬弄你一个小女子!那灵兽就在府中!”
“那奴家现在就要看!”
“嗳!今日天色已晚!那灵兽在府中宾客房内,现在不宜观看!”
“那大人告诉奴家在何人房内,奴家今日就从了大人,不再追问。”
“好好好!你这小娘子!今日调戏你那位公子还曾记得?”镇长大人提起慕公子便走着生气。
“当然记得,莫非……”
“正是,在他房中!”镇长着急的说完,解开自己的腰带。想再次压上去,依然是那双玉手制止了他。
绕是如此,镇长大人终于有些不耐烦了。
“还有何事?”
“大人可曾闻到什么味道?”
“什么都未曾闻见!”
“大人不觉得头晕吗?”
“头晕?好像是有一点……”说完,镇长一头栽下,阎绾绾立马将他推开,起身。
阎绾绾看了一眼屋顶。
“阁下还在上面偷窥多久?”阎绾绾冷着脸。
仅几瞬,一黑衣男子出现在房内。
“原本是想瞧一出鸳鸯戏水,不料见着一位扮猪吃老虎的美娇娘!”黑衣男子笑道。
“在下见阁下倒不像个看戏的!”阎绾绾语气冷冽,继续道。
“在下从来都不是多管闲事之人,只要阁下回答在下一个问题,便可随意!”
黑衣男子显然是没有想到阎绾绾如此好说话。
“阁下请讲!”黑衣男子语气正经的说道。
“阁下对这府内定然是十分熟悉,所以在下请阁下告知,慕公子的房间在何处。”
黑衣男子像是有些惊讶,随后便回答。
“西厢房,左边第二个房间便是!”
“多谢!”阎绾绾起身,从窗户飞走。
躲过层层守卫,阎绾绾翻进慕公子房间里。阎绾绾打开与大白的联系很快就有了回应,在里屋,一块大黑布遮住的一个笼子,找到了大白和小黑。笼子上有一把含有灵力的锁。
“床上!”大白急急的喊到。
阎绾绾掀开床帘,发现床上的人气息全无,阎绾绾见那人手上还有一排牙印。此人定是那慕公子!阎绾绾在他怀中找到一把钥匙,将笼子的锁打开,将两只小兽放在袖子里。
“此处非久留之地!我们还是先出镇吧!”见两只小兽没有反对,阎绾绾敛了气息躲避着巡逻的人。
却突然发现巡逻的人多了起来。阎绾绾躲在暗处,听见了几句。
“快快!全府戒备!镇长被人刺杀了!”
阎绾绾暗自诅咒那黑衣人,定是他所为!镇长死了,明日出镇肯定又会多生事端。阎绾绾如此想着,催动易容丹,化作一名巡逻的士兵。寻找机会出府。
待到阎绾绾出府时,已经二更天,趁着天还未亮,阎绾绾变成普通男修的模样,领了一块木牌,便成功出镇,步入百木森林地界。
阎绾绾担忧得没错,天刚蒙蒙亮镇长府就派人在每个出入口张贴与她容貌有几分相似的画像。镇内的五位金丹修士皆驻守在各个进出口,就是为防止利用易容丹逃脱。
“这个可恶的贼人!我们的人找了这么多天没有半点消息!”镇长的长子气急败坏的在屋里走来走去。
“少主莫急!昨日奴才以已将慕公子画得最像的画送至明月楼!相信不日便有好消息传来!”管家安慰道。
明月楼,乃冥罗大陆最大的杀手组织,已经存在上百年比起一些宗门存在时间还要长,只要雇主提供画像并支付足够钱财,明月楼一定会将画上之人项上人头交于雇主,这么多年来,明月楼未曾失手。
“少主!有自称明月楼楼主的人前来拜见!”从门外走进来一个小厮。
“明月楼楼主?”镇长长子摸着下巴。
“少主大喜!定是明月楼已经有消息了!”管家激动的贺喜。
“我瞧着没这么简单,昨日刚把画像送去,今日便有消息?”镇长长子皱了皱眉头。
“将人带来见我!”
“喏!”管家急忙走出房间,走到外厅,将人带来。
镇长长子见面前带着面具的紫衣男子心中想到,明月楼楼主果然气度非凡,不知道是不是明月楼沾的鲜血太多,这楼主给人一种发自灵魂的惧意。
“月楼主,在下有礼!不知楼主前来有何贵干?”镇长长子向明月楼楼主行了个礼。
“少镇主客气了!本楼前来乃是为昨日少镇主在我明月楼发布的追杀令而来!”带着紫色面具,令人看不出此人情绪。
“想来是贵楼有了那贼人的消息?”
“本楼亲自前来乃是想对少镇主表达歉意!昨天的画像已被传至分部,但今日便有人前来买走了画像!”虽然楼主嘴上说着抱歉,语气却没有歉意。
“这?”
“想必少镇主知道我明月楼规矩,雇主提交画像,我们便按画像之人相貌追杀,但要是另外有人出更高的价钱,自然明月楼不会去找那不痛快!故今日本楼亲自前来将昨日少镇主支付的一百灵石悉数归还!”楼主摊开右手,一袋灵石出现在他手掌。
镇长长子见此事无商量便接过钱袋。
“月楼主可否告知是何人买走了画像?”
“少主知道我明月楼规矩,我们不会透露雇主信息。本楼只能告诉少镇主,那人不是常人惹得起的,连本楼都得让他三分!”
听此言,镇长长子不由得汗颜,要知道明月楼遍布冥罗大陆各个国家,虽说眼前这楼主只是天麒国的分楼楼主,明月楼黑白通吃,江湖上谁不给他几分颜面?连自己父亲镇长这样级别的官员也对他客客气气的!自己难道惹了这么难对付的人?
“少镇主放心!我明月楼并未透露半点有关少镇主的信息!”楼主见镇长长子紧张的表情讲道。
“我楼从不过问江湖之事,但今日本楼贸然想提醒少镇主几句。听闻镇长在世时有‘不爱儿子,爱女子’的传言,本楼对镇长的去世深表同情,但故人已去,如何掌握当下才是正道。”
镇长长子何尝不知,父亲在世时便对他和家中其他子女不管不顾,只管贪图美色。如今父亲去世,权力唾手可得,他只是还顾念着些父子情分,早知道会因此得罪一些贵人,那他是不愿意去抓凶手的。
“多谢楼主提醒!”
镇长长子送走了明月楼楼主,立刻撤回了在镇中把守的金丹修士和张贴的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