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凝渊也只带了妙手仁心,两人前往沉寂之洞。
“黯纪先生,凝渊如期而至!”凝渊屈身请礼。
这时候从同内飘出了一个人。他面容凶煞丑陋,头上带着如竹笋形状的金黄色的高冠,高冠上有挂着许多明亮的吊坠,左右对称,全身被金黄色的斗大披风掩盖,虽没有看到正常人该有的手脚,但是他的装扮与他的容颜形成强烈反差,令人更加印象深刻。
“卑民黯纪,见过王子,见过先生。”黯纪因为身体原因,只能稽首行礼,余光注意着凝渊与妙手仁心的目光,在凝渊的目光中,他却仿佛自己凝视着一片黑暗的深渊,好像里面什么都有,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而在妙手仁心的目光中,无尽的沧桑之中藏着温柔。
“不用多礼!”凝渊看过原著,清楚黯纪的身体状况,但亲眼所见还是有点吃惊的。
“吾身边这位是吾之朋友。”凝渊看像身边的妙手仁心自然的笑道:“慈郎,汝不自我介绍一番吗?”
“嗯~是吾失礼了,抱歉,吾名唤妙手仁心,你可唤吾慈郎。”妙手仁心很清楚凝渊十分器重黯纪,重视程度与自己相比肯定差不到哪里去,而且他曾听闻黯纪的事迹,他也十分欣赏黯纪的才华。所以希望能与他成为好友,让他以自己的昵称唤他。
“妙手仁心先生这怎么使得?”黯纪不敢如此唐突以“慈郎”称呼妙手仁心。
“不,你绝对有资格这样称呼,吾曾听闻你的事迹,十分欣赏你。很希望交你这个朋友,你愿意吗?”妙手仁心毫不作伪,诚心道。
“这……”望着如此诚挚的妙手仁心,黯纪当然愿意,只是…从小到现在他从没有接受到任何人的一丁点关怀,更何况重视自己,如今却遇到了两个人,他封闭的内心如今因为眼前这两个人慢慢打开了。
“慈郎,汝不让黯纪先生先请我们进去详谈吗?”凝渊看得出黯纪处在一种奇妙的状态,那是想接受又内心尚有自卑感让他不能立马做下决定。让一个人立马改变现在所处的状态是很难的,这过程需要一定的时间,而多长时间因人而异,有的人一个月,有的人需要半年,有的人需要一年…
因此他转移话题让黯纪先从这种状态走出来。
“鄙人陋室,望王子,先生见谅,请。”黯纪情商也不低,领会凝渊的用意,心中对凝渊评价又高了一分,道。
就这样黯纪领着凝渊两人走进了居所,山洞内没有特别潮湿或者干燥,反而给人一种十分舒适的感觉。借助烛光凝渊与妙手仁心看到墙壁上有镶嵌着许多拳头大小,散发着淡黄色光晕的石头。
“这是凝雀石,原来如此…”妙手仁心见多识广,立马就知晓这些石头,的来历。
凝雀石,可以释放热气与吸收冷气,保持一片区域的室温。
“这正是凝雀石,先生真是见识不凡。”黯纪微惊,凝雀石是他在一处怪地偶然得到的,因其奇异功能而采回,后来他查阅相关典籍才得知此物名唤,想不到妙手仁心一眼就看出了,能与王子成为朋友果然不简单。
“黯纪,过奖了。吾只是走过的路比别人长了一些罢了。”妙手仁心以亲近的口吻说道。
黯纪见妙手仁心如此,说起话来也没开始的那么拘束:“哈~先生太谦虚了。”
“长一些?我吃过的盐都没你走的路长。”凝渊内心吐槽。
闲扯也到此为止了,凝渊一步一步进入主题。
凝渊咨询道:“黯纪,汝对我们现在的佛狱,有什么看法吗?”
凝渊想知道黯纪的想法。
显然,黯纪早有预料凝渊会问这种问题,短暂的沉默过后,他出声道:“宜战不宜和!”
凝渊与妙手仁心听了之后,相互对视了一眼,眼中露出疑问。现在的佛狱经历御武公失败后,佛狱的国力已经减弱了不少,怎么想也不应该再战才是。
“嗯~黯纪先生请详说。”凝渊收起疑问,他相信各项能力不弱于素怀真的黯纪不可能如此愚蠢。
“王子,先生,请坐!”黯纪没有着急回答,而是先请凝渊与妙手仁心上座。
黯纪看着凝渊与妙手仁心缓缓地说道:“其一:佛狱人多物稀,土地资源贫瘠,种植出来的食物产量低且有的食物还会伤人,子民食不果腹,为了生存,唯有战!唯有掠夺!”
凝渊与妙手仁心四目相对,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既然黯纪说到其一,必有下文,凝渊与妙手仁心洗耳恭听。
“其二:便是雅狄王。此人雄才大略,武学造诣也是深不可测,虽然他极力维护四魕界的和平,但是和平对于火宅佛狱的国力根本就是一种变相削弱。此人若是不除,佛狱难有翻身之日。”
妙手仁心沉思了若久,他虽然厌恶战争,但以佛狱现在的国情,此刻他也不得不认同黯纪的想法。
和平是多么令人向往的名词,但是对佛狱来说就是灾难。
有句话说得好:你自以为是的仁慈有时候对于别人就是一种残忍。
这时候,凝渊与妙手仁心对视了一眼后,开口问道:“若是吾等有办法解决子民食不果腹的问题,该当如何?”
黯纪敏锐地捕捉两人的之间互动脸上,听了凝渊的话脸上浮现出惊疑的神情。
作为一国太子,他相信凝渊不会在这个时候开他的玩笑,他好奇凝渊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当下也不适合详问,有一点他很肯定,这事与妙手仁心脱不了关系,甚至他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
“若是如此,首要先除雅狄王,此人不除,佛狱难有作为!”黯纪态度十分坚决,他十分肯定雅狄王的存在是佛狱前进道路的拦路虎。
“黯纪,汝为何如此忌惮雅狄王的存在。”凝渊饶有兴趣地询问。
“在偌大的四魕界,每五年都会举行一次四魕武会,而此人却连夺五次武魁,可见其武学造诣,而且此人在四魕界的圣德之名一已初具雏形,若是不尽早除掉此人,只怕日后变为更加艰难,加上杀戮碎岛享有的资源是佛狱远远所不及……不过,想要除掉此人的可不是只有吾等,以慈光之塔的立场,他们不可能让其做大,这是一个合作的契机。”
“先生所言甚得吾心。”凝渊赞赏道,雅狄王确实是个麻烦的人物,处理一个富有圣德之人,光靠与慈光之塔合作是不行,凝渊的大业,需要一个好的名声。他转头一想,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他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即随口问道:“衡岛尚存否?”
“嗯?”黯纪微微一愣,随后道:“尚存,王子殿下此问何意?”
凝渊心中感到惊讶,他不过随口一问,真没想到黯纪知晓,眼中不禁浮现赞赏之色。看来黯纪这些年来不单单待在洞中度日,否则又怎么得知这些情报。望着黯纪,凝渊不禁想起前世古人诸葛亮。
“日后,汝会知”凝渊卖了个关子。
在黯纪提出先针对雅狄王这个圣德的君王之时,妙手仁心心里还是有点介怀。
凝渊察觉妙手仁心的状态,瞅着他,带着莫名讽刺:“慈郎啊,圣德的王者拿起屠刀的那一刻比谁都要冷血残忍。”
“嗯?”妙手仁心。
凝渊:“静等吧!汝就会发现,汝对他欣赏是何等讽刺。”
既然衡岛未被雅狄王屠杀,那么戢武王应该尚未出生,至于剑之初吗?唉,情报这一块真是薄弱啊!
虽然自己是佛狱的太子,可是地位处于一种微妙的状态。咒世主把自己当做类似一种战争的核武器在使用,在他把蛾空邪火给自己修炼的时候,凝渊就十分清楚。佛狱的国情不容感情存在,唯有国家的利益。估计原著中的凝渊那独特的思想严重触犯了佛狱的利益,不管他是有意的还是无意传播这些歪理,终究与佛狱传统思想违背,佛狱的高层自然不会放他干休,于是他们把他监禁,抹黑他的存在,给佛狱的子民传播他的危害性,不知缘故的子民,时间久了,也就理所当然认为凝渊是一个禁忌的存在。
而因缘际会重生在凝渊身上的黄粱自然不会傻乎乎地走原著凝渊的道路,但他走的路早注定与佛狱相反,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眼下他的底蕴尚不足于与整个佛狱抗衡,只能妥协,至少明面上是这样,然后等待,等到一个绝妙的时机,一统佛狱。
在成为佛狱之王前,他必须提高他的声望与势力。
黯纪在两人对话间,已大致摸清了妙手仁心的性行,却难以捉摸凝渊的心思,于是…
“王子殿下,不知汝之志何为?”
凝渊望着眼前的黯纪,豪气干云,一股威慑天下的气势油然而起:“统一四魕界,天下为公,一视同仁!”
!!!!!!
统一四魕界有多难?佛狱的前任王,邪天御武就是个案例。天下为公,四魕界的每一个国度都有自己的传统思想。天下为公的措施已经侵犯到了四魕高层的利益。而一视同仁更是难上加难,让各国子民抛去恩怨,成见和平相处,怎么想都是不可能。
所以黯纪被凝渊的志向震撼到了,良久之后,他回过神来,凝视着凝渊那双沉如深渊的双眸,他好像在那一片无尽的黑暗中看到了光明。
不可思议!似乎在那么多不可能中,真的有可能实现,在这个人手上实现。
黯纪定了定心神,对着凝渊郑重地低下头立誓道:“不负初心,黯纪誓死相随!”
妙手仁心单膝跪下,亦低着头,发誓道:“吾,亦同,无悔!”
凝渊大喜道:“好,好,好!”
起身走向两人,扶着他们,畅怀道:“有汝等相助,何愁大业不成。”
幸得凝渊看重,黯纪大为感动,在心中暗下誓言,必助他完成大业。
“若想完成殿下的志向,那么殿下就必须拥有好的名声,雅狄王无论如何都不能留,但对付此人需要师出有名,让天下人找不出话诟。”黯纪心中如此想到。
“今日过后,吾等便是同路人!”凝渊拿起茶壶,缓缓倒入三个杯子:“来,今日就以茶代酒,见证吾等三人之誓言,若将来违之,天诛地灭!”
三人六目相对,眼神坚定,没有丝毫犹豫,干了这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