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宋儿有正事要干,才没空搭理他们。
回屋后,曲宋儿拍了拍他:“放我下来。”
牧璋依言点头,将她放了下来,曲宋儿刚站稳脚跟,突然扑在牧璋身上,踮起脚尖吻上牧璋。
若是她记得不错,恋爱法则第一条:没有什么是投怀送抱解决不了的,如果有,就在扑一次。
牧璋神情微怔,但很快便反应了过来。
虽只离开了一日,可他想曲宋儿,发了疯似得想。
他反客为主,紧紧将曲宋儿抱在怀里,仿佛要将她嵌入他身体里一般。
谈不上温柔的吻铺天盖地的席卷了曲宋儿。
守在门外的翠儿与玉芙满脸焦灼,盯着紧闭的房门,惴惴不安。
“小姐会不会有事啊?”玉芙红着眼眶,看着翠儿,问道。
翠儿摇头,她也不知道。
屋内渐渐响起了一丝似有似无的动静,玉芙还道是出了何事,凑近门缝仔细听了半晌后……
脸色骤然爆红。
“吵起来了?”翠儿神情紧张,抓着玉芙的手,随时一副要冲进去的模样。
羞红了脸的玉芙拽着翠儿,逃也似的大步跑走了。
被迫离开的翠儿不明所以,一个劲儿的追问:“怎么了?”
玉芙只走,一句话都不肯多说。
过了许久。
屋内才重新传出说话的声音。
牧璋微喘,眼神中浮现出丝丝祈求,他拥着曲宋儿:“宋儿,答应我,永远都不离开我好不好?”
“好。”曲宋儿抬头看着牧璋,神情同样严肃:“死缠烂打,我也要黏你一辈子。”
她的话,极大程度的取悦了牧璋。
这一刻,他清晰的感知到了,曲宋儿爱他。
这就足够了。
“说正事。”曲宋儿脸色一改,挂上了说正事专用委屈脸:“我服用避孕药不假,但……”
说着,曲宋儿委屈巴巴的将她的全部打算都告知给了牧璋。
最后,带着几分可怜的揪着他的袖口:“成亲以来,我虽从不过多干涉朝堂政事,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一无所知。”
“想着是件小事,才不曾告诉你,不想给你添乱。”
说完后,曲宋儿眨巴着眼,湿漉漉的眼睛紧锁着牧璋:“你若不喜,往后我便不吃了。”
她心一狠,继续道:“如果有了孩子,哪怕拼上性命,我也会护他周全的。”
牧璋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般,密密麻麻的痛顷刻席卷了他整颗心。
他捧在手心的宋儿为他做到如此地步,他非但没有感激,竟还这般伤她的心。
看着小心翼翼的曲宋儿,他阖了阖眸子,忆起昨日的情形,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才能解恨。
他是傻了么??
瞧着牧璋神色松动,曲宋儿又拽了拽他的袖子:“你原谅我了么?”
眨巴着的眼中,满是期待。
牧璋果断摇头,就在曲宋儿眼神黯淡的那一刻,紧接着说道:“你没错,错的人是我。”
曲宋儿错愕的看着牧璋,这事她确实欠考虑了。
“不,你没错,是我错了。”
“不,宋儿都怪我。”
曲宋儿:“……”
她重重点头:“是的,怪你,都怪你!”
牧璋满脸懊恼,向曲宋儿敞开了心扉。
他不该听信旁人谗言,更不该不给曲宋儿任何解释的机会就直接离开。
对上曲宋儿询问的目光,牧璋掩饰心中那抹不自在:“我担心,会听到你说不爱我,也不愿为我生子……”
所以,他才不等曲宋儿解释,就仓皇逃走。
曲宋儿听完解释后,深吸一口气。
口吐芬芳:“你傻么?”
牧璋:“……”
关心则乱,是他做错了。
不管怎么说,误会总算是解释清楚了。
“往后再也不会了。”
牧璋认错态度十分良好。
曲宋儿欣然接受了他的道歉,虽然真正做错事的人是她!
不过,这不重要。
二人在床上腻歪了很久,直到天黑,才打开了房门。
“我好饿。”曲宋儿盯着牧璋,颇有不满。
牧璋拥住她:“想吃什么?”
一整天没吃饭的曲宋儿:“什么都想吃。”
“好。”
紧接着,竹苑内的下人们,便看到公子亲自下厨,做了好些菜,送到了少夫人面前。
甚至盛汤喂饭。
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才能有如此大的殊荣啊?
众人不仅很羡慕,还酸的直冒泡。
今日,众人总算对少夫人的地位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得罪了少夫人,便等同于得罪了公子。
谁敢?
谁还敢?
竹苑这边甜甜蜜蜜,美好的仿若人间仙境一般。
同一府内的梅苑中,牧夫人的眼神像是淬了毒一般,阴沉的可怕。
屋内,众下人齐齐跪在地上,不停的发抖,连呼吸都不敢了。
“继续说。”牧夫人低沉的话响起,像是催命符一般,狠狠的撞在众人心里。
跪在正中间的,赫然是竹苑内平时看着十分不起眼的洒扫丫头。
她几乎口不能言,身子抖如筛糠:“方,方才公子给少夫人做了饭菜。”
此言一出,牧夫人面色立时一寒,手中的茶杯几乎端不稳。
“然后呢?”
“公子与少,少夫人和好如初,正在厅内用饭。”
说完全部之后,洒扫丫头吓得几欲昏厥过去。
屋内陷入漫长的寂静,牧夫人紧盯着前方,只余无尽的憎恨,细看之下,其中似乎还暗藏着些许嫉妒。
“都下去吧!”
牧夫人终于开口了。
跪在地上的一众人,如蒙大赦,仿佛捡回了一条命,仓皇离开。
只有如月还在牧夫人身旁伺候,她给牧夫人茶杯中蓄满了茶水,放缓了声音:“夫人,来日方才,不过区区小事而已,犯不上同少夫人计较。”
牧夫人抬头看了她一眼,良久后,道:“她到底有哪点好?”
这句话,像是在问如月,又像是在问她自己。
如月抿了抿唇,不知该如何作答。
“嗯?”牧夫人转头看她。
如月被逼,只能开口:“在奴婢看来,少夫人平平无奇,并无可取之处。”
“是啊!论样貌、论才情她哪点比得上京中名门贵女?”牧夫人阖眸,挡住了那一抹不甘。
可为何,牧璋偏偏视她如珍宝?
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