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多的韩悦坐不稳张桐的小驴,因此20分钟后,八一小区门口,她被扶下一辆出租车。
“要不要送你上去?”张桐问道。
“我真的没醉,走个直线给你?”韩悦摆手笑着谢绝,对张桐说搭这辆车离开就好,头也不回地向里走去。
“锁好门后晃我电话。”见她口齿的确清晰,张桐不禁放松了警惕,对着那纤细的背影喊道。
韩悦扬扬手算是听到了,径自向楼前的长椅奔去。她低头掩面,顿时天旋地转,坐也坐不住,索性侧身躺下,过不多久竟昏昏欲睡。朦胧中,仿佛乘着一叶小舟漂浮在海面,四周是茫茫大海,仅有一根船桨的她不知要划向哪里,只好紧紧抱住浆,生怕一个浪打来丢掉。
陈浩上楼时,觉得怀里的韩悦只有一片落叶那么轻。她瘦了许多,上围却显得隆重了。小产前,怀孕多时的她的身体,已经为哺育悄然发生了变化,如今宝宝不在,这变化却异常固执地守候。
到底喝了多少?北卧室的大床上,陈浩眉心纠结,坐在床边用毛巾小心翼翼地帮韩悦擦着脸和手脚。几个月里,遥遥相望,他知道这份工作使她渐渐开朗了起来,却也给了她太多个合理酗酒的机会。
眼前这个瘦小的人儿仿佛被抽离了魂魄,沉沉睡着,却清丽绝美得让他无法移开眼睛。见她咕哝着几次抓了抓衣领,知她不适,陈浩转身找出一条睡裙。
“悦悦……”换好衣服,陈浩替她掩了掩被子,轻轻唤着,眼底一片黯然。丝丝袅袅的甜杏仁味萦绕着心海,从未有过的真实。
“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他拂去她额前的几缕乱发,喃喃道。随后自嘲地摇摇头苦笑,拿起一旁的毛巾走进浴室。
一年前的今天,他们的大婚之日在馨城家园草草度过,迪拜的帆船酒店里,他承诺一年后的今天定要补给她一个浪漫的新婚之夜。可如今,两人到底还有没有可能再在一起,他已经不敢期待。
低头洗着毛巾,陈浩只顾想心事,却没注意到一个小小的身影溜进浴室,把软软的胳膊环上他的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