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小姐”,敬昭嘴笨,跟陌生人说话不免紧张,“谢谢你,好吃的,我妈她开心,我也开心。”
康佳慧心一笑,“下次你一定要尝尝我的手艺。”
敬昭憨憨地挥挥手,不停地摆动,“不啦不啦,我不吃,我也不能天天吃好鱼好肉,吃了一口,忘不了那滋味,可日后又吃不着,总惦记着,等我再吃那些菜饼子就难以下咽了啊。”
康佳定定望着敬昭,这哪里是愚笨啊,这是个多么聪明、多么懂得取舍的人啊。难怪书上说大智若愚,其实他不是不喜欢吃,只是他把自己现在的境况看得比任何人都通透罢了。
和敬昭告别,康佳顺着原路返回,巷子里的小路跟自己记忆的不同,还是大路赶紧回家吧。按常规路线穿过街市,转过熟悉的胡同儿,又顺着墙边小洞溜进了自己的小天地。
康佳进了小院,刚想掏出各式小玩意让丫鬟们高兴一下,就只见佩暖慌张地跑过来,“小姐,您怎么才回来啊,午后,徐侧妃传话,让您去前院。我与晗梦撒谎说你头疼体弱起不了床,休息片刻就过去。这会儿都催促三遍了,估计今天又要对你找事挑剔了,这如何是好啊?”佩暖边说边搅起了手里的帕子,一下午她担心的要命,可这会儿小姐看起来依然像没事儿人似的。难道小姐忘记了,以前的每次刁难,都免不了责罚一通,少则羞辱怄气,多则罚跪挨打。几天前那顿板子,差点要了小姐的命,佩暖想起来不免一阵战栗。
“有没有说是什么事情啊?”康佳一边询问,一边不紧不慢地饮着含梦递过来的热茶,胃口舒服多了。
佩暖摇摇头,又忽然想起来了什么,“说是王爷也在侧妃那,等着召见小姐。”
景云平?哼,五年都不待见自己,今儿召见自己做什么?康佳一边猜测着是何种情况,一边搜索着前世女主对景云平的印象,记忆里的康佳各种卑微地向景云平示好,委曲求全地示弱,不在乎自己将军嫡女的身份任其各种羞辱,却都不曾换来这个男人的一个正眼和关心。
五年来,偶尔的几次相见,也都是因欢聚重大节日,除此之外自己只能被囚在那个破落的小院落里独尝孤寂。况且康佳在府里不过是个侍妾身份,又不得宠,也就更没有资格与景云平同出入王府,同坐一张桌子用膳,以至于搜索半天都没有片刻的温情回忆,甚至连景云平的模样都分外模糊了。
“小姐,怎么办啊,王爷也在徐侧妃那里,这会传小姐过去,分明是要为难您啊!”
“是啊,上次就是因为每日的送来的吃食是冷的馊的,您还未说几句,王爷就不耐烦地拂袖离去了。后来,侧妃便诬陷说您无中生有的败坏王府的声誉,不由分辨地打了您一顿。”
……
佩暖、晗梦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数落起来这几年不平之事。
如果没有体内下毒这件事,康佳只想着多赚钱,然后置办一处小院落,把佩暖、晗梦、冯嬷嬷都接出来,能回去现代更好,如若不能回去便在这个时代里安然地生活下去,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可今天,当她得知她体内有毒,而且这个原毒还是被人许久前下的。恐慌之余,更多的是愤恨,回来的路上她就想过,不能再懦弱消极了,在这勾心斗角的深宅大院里,一味地迁就和避让只会让人觉得更好欺负,不断地被人突破底线不仅自己过得不好,想要保护的人也会跟着自己受委屈。看看为自己焦虑的丫鬟们,康佳暗暗下决心,要正面跟他们刚一次,唯有自己变的强大,勇于面对这些争斗,才能过上真正称心如意的好日子。
景云平,从穿越到这里,还没有与这个男人正面交锋过,到底如何能耐能把曾经的康佳折腾得如此凄惨,正好借此机会,会会这个男人。
想到这里,康佳心中已有想法。
“你们俩人帮我洗漱收拾一番”,康佳依旧不急,慢声细语地吩咐着,“顺便把柜子里那件橘色的纱裙取来。”
橘色纱裙?佩暖和晗梦面面相觑,那是五年前刚嫁入王府时候,小姐专门定做的喜服之一,当时一连等待了王爷半月有余,而后又接连几次求见王爷都不得见,从那之后,小姐便将这些陪嫁过来的喜服全都放入柜子,再不曾拿出来。有次晗梦要服侍小姐着装,便提出此衣服漂亮合体,被康佳立即拒绝了,说是这些喜服都是她的耻辱,这一世是不想再穿了。
今日,既然小姐主动提出来,两人都分外高兴,至少小姐现在每天都乐呵呵的,不是伺弄花草,就是研究美食,不似之前那般了无生气,让人看了心里欢喜得很。
穿戴妥当,康佳让俩人门外等候自己,正巧买了各种描眉装扮之物,趁机捯饬一番。虽说古代化妆品不是很丰富,但是架不住自己可是出入CBD的高档小白领,天天看时尚杂志、关注各类美容博主的女人,化妆水平自然没的说。
虽然没有BB霜和遮瑕膏,但康佳用粉扑了扑暗色的皮肤,把新买的胭脂红轻扫在两侧颧骨处,画了精美的眼线,整个眼窝用了一些香炉里的灰当作咖啡色眼影打底,在眼尾处特意额外拉长。再用描红之笔轻轻描了个唇形,接着均匀地涂上亮红的唇脂,既性感又妩媚。照照镜子,相当不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康佳格外满意韩式裸妆完成,脸部没有多余的色彩堆积,清新素雅,自己看着都赏心悦目呢。
康佳一顿捯饬,当推开房门,看着佩暖晗梦张着大嘴惊掉下巴的样子,康佳就知道自己的妆容应该是很出彩的。虽说这世的这具身体的体质弱了一些,但是五官还是相当精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