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教室门口就被季珊抱住,紧接着就开始扮演每学期开始都会有的戏份:“阳阳,今天你一定要好好考试,这学期你可一定要考去一班啊,一定要对得起我花费了将近一个暑假跟你一起视频学习。”
晋阳明目张胆翻个白眼,提醒她:“每天只有一个小时的视频,而且,你到底是为了监督我还是为了看郑开阳的照片?”
被她点破心思,季珊讪讪地笑笑,然后突然变了脸色,一本正经地叮嘱她:“阳阳,你一定要全力以赴啊。”说着顿了一下,故作心痛地讲:“你说说你,我千里迢迢跑来Y市读书,结果因为你稀巴烂的成绩,我两年都没跟你一个班。我也想过要考差一点,不对,成绩得断崖式的下降才能跟你并驾齐驱。但是你也见识过我们家长官的脾气,加上我妈一直以来的高要求高标准,最恐怖的是什么?我们家季大也走了家里长官的路。一屋子人,聚在一起的时候最恐怖了,我多么弱小无助又可怜,家里的低气压环境下,我能平安生长到现在已经很坚强了。所以,我要是成绩下滑了,你觉得我还能活着吗?所以,为了我们两个能够相亲相爱地过完高中之后一年,你一定要加油啊。”
为了防止她再絮絮叨叨讲下去,也为了心里头的那点心思,几不可见地点点头。
开学典礼很快结束,随之而来的是为期两天的入学分班测验。
林开中学有每一年开学举行入学分班测验的传统,根据成绩分班,再重新安排适合的老师来授课,真正做到因材施教。
“怎么样?阳阳,你考的怎么样?”第二天刚考完最后一科,季珊手里抓着笔袋就跑来问她。
晋阳颇为郑重地告诉她:“季小,你得知道,我尽力了。”
听见她这么讲就知道没什么希望了,一路上都在絮絮叨叨:“我还特意问过晋叔叔和文阿姨,据说他们读书的时候成绩很好的,而且也不偏科。他们说,对于你这种偏科的程度,已经不是瘸子了,你是直接少了两条腿。”
晋阳转头用眼神瞪她,但季珊这么多年以来已经免疫了,没有感到一丝压力,反而偏头颇为疑惑地看着她,仔细看了一下,转头继续向前走,一边走一边继续讲:“我觉得你这个生物体好神奇,怎么有人能将数学和物理这么重要的两科学到缺两条腿的差劲程度,重点就是,当初文理分科,你为什么不去读文科?要是读文科,你应该是排名榜前面的才对啊。”
不理会季珊的问话,在家里的车门前站定,转身无情拒绝她准备顺便搭车的动作:“鉴于你刚才对爸爸不敬,爸爸决定剥夺你搭顺风车的机会。或者,你给我买一张唱片来赔罪,我就原谅你”看见她惊吓地张大嘴巴,好心补了一句:“不会让你倾家荡产的。你知道的,我不挑唱片种类。买一张唱片除了用来获得我的原谅,我十八岁的生日礼物你也不用再送了…”
季珊直接打断她的话:“还送?你说的出口吗?如果真送你好意思接受吗?一般的唱片我能接受,你房间里的大多都是典藏版,又难找又贵的,你知道我妈管我零花钱管得多严的。”
把车门打开,安抚着她让她坐进车里,沉默着听她吐槽,直到到了家,看到了晋爷爷,才突然换了个方向,一脸无害地对他老人家嘘寒问暖。看着这幅熟悉的辣眼的场景,又联想到季珊每次面对晋先生和文女士也是一副谄媚狗腿的样子,总怀疑家里瞒着她生了个儿子,并且这个儿子被季小看上了。不怪她脑洞那么大,因为季小每次都表现的像个讨公公婆婆喜欢的媳妇模样。
看得多了,之前她还在想一种可能性,是不是季大看上她了,所以要她妹妹帮他深入敌后,小心铺路。但刚有这种念头,她就赶紧打消。回想在季家看到的季大坐在沙发上冷着一张脸看偶像剧的模样,真是毁三观。
如果这个场面只是让她心生了膈应,但是某天她和季小在楼下草坪上打闹的时候,楼上睡觉的季大突然开了二楼朝向草坪的音乐室的窗户,紧接着一大叠谱子被大力扔出来,洋洋洒洒飘下来,转身抬头就看见季大一脸不耐烦地看着她们。那天季小被吓哭了。算起来晋阳还得谢谢他,因为这个插曲,她爷没逼着她继续学钢琴了,虽然没多久就又让她去学了个新的兴趣班。也是那天之后,晋阳突然解锁了季大的一个不为外人知的习惯,季大每天中午都要睡午觉,而且准点必须休息,其实不止中午,晚上也是,特别准点。
可能是因为想到季大这样的哥哥,所以再看季小,意外的顺眼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