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从美国回来都十天了,余同和王艺涵除过接机见了一面,竟是再也没有和燕子碰过面。
八点公司上班安排好一日的工作,余同携着妻子王艺涵再次来酒店找劳燕。
和前台服务员确定过客人没有退房,也没有在房间里,余同苦笑着看着王艺涵,“燕子这是有意不想见到熟人。”
“难道也包括我们?她可是提前通知了我们去接机的,完全没必要躲着不见。”
夫妻俩在酒店大堂低声交谈片刻,余同再次走到前台,向服务员询问着劳燕和黄东这几天都是什么时间离开的酒店,又是什么时间回来的。
得到的答复有点模糊,具体的时间无法准确,只是每日很早就离开了酒店,回来的时间很晚。
余同调看酒店监控的请求,被前台服务员按照要求要余同出示证件,没有公安证件,便委婉的拒绝了余同的请求。没办法,余同只得借了前台的纸笔给劳燕留了个便条,夫妻二人这才离去。
如果余同再多在酒店大堂停留五分钟就会和一身警服的胡峰碰面。
俩人遇见了,兴许就不用劳烦胡峰花费半天的时间看监控。
周日的聚会到了第二周,闻听到风声就有不请自来的,大王夫妻带着俩半大小子,胡峰和老婆也带来了女儿。
人多了,最重要的是孩子也多了,有大点的就能带着小的玩,老人们的兴致依旧在和孩子们嬉戏,反而是夹在中间的青壮们悠悠哉。
在河畔草地上铺了垫子,水果饮料零食堆成了堆,阳光正好,清风正好,空气真好,悠闲的聊天好!
闲聊中周蜜扯出了个话头,也是遇到了胡峰这个新调任的刑警队长突然想到的。
这几天来总是觉得好像有人再跟踪自己,和胡峰聊这个,周蜜既是有心请胡峰帮忙查查,最要紧的还是心里暗暗有个期望,谢晓军并没有远离,而是藏在了暗处,偷偷观察着自己和女儿。
周蜜说起被人跟踪的感觉,谢莹也忙说自己最近也有同样的感觉。
走在路上时不时就有中被人窥视的感触,也曾停下来四下寻找,行人如梭,也没找出来过。但是这种感觉一直都在,对方似乎很了解自己,小区的家楼下,甚至是刚来这边的路上。
谢莹有意避开了谈论去事务所上班的路上这种感觉最强烈。
胡峰当着大伙的面嘻嘻哈哈,调侃两个大美女是不是太敏感了!想你俩长得祸国殃民的模样,啥时间走路上回头率都居高不下,被人多看两眼也还算是给美化环境做了贡献。
一扭头却偷偷跑回了三楼厨房,和萧鸿轩认真询问最近是不是摊上什么事了?周密和谢莹怎么会同时生出警惕。
胡峰在办案中见识过女人直觉的厉害,在没有完整证据链的情况下,多次遇到女人全凭直觉感触到真相。
虽说日子过得平平淡淡,没觉得找惹了谁,萧鸿轩还是托胡峰帮着查查,女人直觉准不准不用多考虑,老婆和周蜜人身安全坚决不敢忽视。
既然是请胡峰帮忙调查,自然要把谢莹真实的情况说明了。
胡峰调谢莹上班的玄武大厦的监控,发觉监控视角太窄,能观察的范围有限,倒是对面酒店大门上的监控视频头,正好能覆盖玄武大厦前的人行道。
劳燕和黄东自然不知道行踪已经暴露。
依旧是每日对小嫂子谢莹保持着稳定的跟踪,劳燕一路循环播放着对小嫂子衣品的鄙视,以及对小嫂子同行中年男子过于亲密的举动的愤怒;黄东也不停地重复帮腔或是开解的话。
小嫂子上班时间里,俩人开车几乎把古城走了个遍,有着深刻记忆的地方更是多次停车驻留,便是钓客食府也白天晚上都来了许多次,只是周围的熟人太多,俩人不敢下车,躲在车里还要戴着墨镜。
周日看到三哥和小嫂子牵着萧多多在河畔公园戏耍,劳燕差点就要放弃了隐匿行踪,车门推来了一半又咬牙强忍着拉上了车门。
胡峰的调查结论两天就出来了,对于劳燕的小顽皮,萧鸿轩觉得挺好笑,无伤大雅,就随她胡闹,还叮嘱胡峰一起装作不知情。
反而是周蜜这边的情况有点棘手,关于跟踪周蜜的男子的情况,胡峰暂时也还只是调阅了齐狩的档案资料;想从行文简洁又官话连篇的档案详尽的了解一个人绝对不可能真实准确。齐狩的家庭环境还有成长过程以及如今的工作,只能简单的反映出,这是个没有犯罪记录,经济状况和家庭出身良好的已婚男子。
通过档案材料大体倒是能够将齐狩跟踪周蜜的行为定性为个人行为,危险性不高,目的不确定。
这些疑惑还要有赖胡峰工作有了空闲接着调查,近期是顾不上了,马上就要五一节,要保证节日安宁,队里的工作比平时要忙许多。
得知这些天来跟踪自己的人是齐狩,周蜜失望之余,很是奇怪,一个只算得上是点头之交的男人干嘛要跟踪自己。
便想要直接当面质问齐狩,这样做有着什么目的?
萧鸿轩拦下了周蜜,劝说周蜜再等等,既然已经知道跟踪者是谁,而且胡峰调查出这些天来齐狩的行为也仅仅止于每天下午暗自尾随着周蜜,没有什么危险性表露出来。
索性就再等等,既是等胡峰闲暇了帮着把齐狩仔细调查清楚,他和周蜜也想办法打听打听齐狩具体的个人情况。只要这人不是个变态疯子之类的,这是尽可能多拖点时间也无妨。
四月末的古城气候在一年里最适宜人。
气温随着吹来的南风逐渐升高,半个多月没下过雨,空气却一点都不干燥。
新绿满城,鲜花和爱美的年轻女子各色绽开如花的裙子开放在已经巨大化的城市各个角角落落。
下班后走在路上,谢莹有些烦心,闷着头走路的步伐有些急。
亦步亦趋并肩走着的言国平,一直想要勾起谢莹聊天的兴致,笑话都讲了三个,可是一直笑点很低的谢莹今天蹙着的眉头就没有舒展开了。
地铁站里,看着谢莹乘坐的地铁就要进站了,言国平实在忍不住,半转身盯着谢莹问道;
“是不是遇到为难的事了!”
谢莹努力的笑了笑,“没事,言主任你多心了。”
“不可能!”言国平伸手扯着谢莹的衣袖,俩人稍稍远离了候车的人群,“你一定有事,不然也不会一个下午都没见你笑过。”
谢莹叹了口气,低头轻声说道;
“是我哥哥的事情,我哥和我嫂子两口子去南方发展,单位给分了套房子,说起来在南方算是极低的价格了,可也要三十多万,他俩一时拿不出来,就给家里打了电话。”
说了一半的话,看到车进站了,谢莹冲言国平摆了摆手,快步加入了挤车的人潮。
谢莹摆手的意思是让言国平不必为自己说的话费心。
言国平领悟到的是谢莹对哥哥的求助无能为力,再考虑到谢莹一下午的沮丧神情,愈发的认定谢莹摆手里带着深深的无奈。
谢莹之所以会一下午都没个笑脸,和钱有关系,关系却不大。
哥哥和嫂子怎么能不懂事到把买房缺钱的电话打给爸妈!难道不清楚他们结婚这些年来爸妈的退休金都贴在了家用上。
白吃白喝白住,还帮着照看着他们的儿子,能存下几个钱?
俩老人如今的身体状况又不是太好,就不能不惊动爸妈吗?
和爸妈打电话提起买房缺钱,最终的目的还是想着让爸妈出面找自己借钱,唯一的亲兄妹就不能不绕这个圈子吗?
想着爸妈从自己这里拿了钱兴许就不用还了,难道哥哥你自己直接找我借了钱,我就会成天价的逼着你还钱!?
一想起中午妈妈小心翼翼,带着浓浓的讨好味的电话,谢莹就止不住的生哥哥和嫂子的气。
自己手里有一笔钱,想着丈夫早就换辆新车了,以往提起买新车,丈夫总是不肯,这次索性自己做回主,先把车买了。
如果借钱给哥哥嫂子,自己看好的新车钱就不够了,要凑合着买台便宜车,还不如让丈夫继续开一段时间旧车。
看来买车又要缓缓了,想到居小妹开着豪车,就连周蜜开着的车都比丈夫好很多,谢莹不由得为丈夫感到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