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众人对她投来好奇的目光,司音真是觉得躺枪。两个官家小姐抢东西,干她什么事啊!
“民女乐氏司音,见过夫人和两位小姐。”司音心中虽然不悦,该有的礼还是要行。
那董氏瞥了瞥嘴,还以为是哪家的千金,原来只是一届平民。她转过来脸,又同那位裴小姐寒暄了几句便拉着一脸不高兴的董明珠离去了。
“不好意思,耽误你时间了。”董氏一离去,那位裴小姐笑着对司音说道:“只是这钗却是我提前定下的,不好意思了。”
乐司音抬头看了看这位裴小姐,没想到这位官家小姐倒是知书达理的很:“小姐说笑了,尚未决定买下,况且它既是有主之物,我便更不能夺爱。”
“不知道乐姑娘原本想将这钗送于何人呢?”裴小姐似乎很感兴趣。
“原本是想赠与家母。”乐司音倒也是对这裴小姐心生好感。
“滢滢,你同谁在说话?”
那位裴小姐正欲说什么,一旁却是被人打断了。
“娘亲。”
裴莹莹对一旁的一位夫人说道:“正在挑首饰呢,遇见这位姑娘,甚是聊得来。”
“真是难得啊,”那夫人面色含春,细细的柳叶眉下一双美目炯炯有神,虽然上了岁数,但是依然能看得出年轻的时候是一个翩翩佳人。那夫人走了近了,却是细细的打量起司音来。
“这位小姐是哪家的闺秀,我以前怎么不见滢滢同我提起?”
“这......”裴滢滢也有些尴尬,今日还是第一次见面呢。
“回禀夫人,民女是城东商人乐氏之女,名司音。”司音按捺着心中的好奇,还是规规矩矩的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乐氏?商人?”那裴夫人有些惊讶。
“正是,民女祖籍湖州,家里是做瓷器和茶叶生意的。”余光看了看坐在远处品茶的谢氏,司音总是觉得心有不安,抱歉的说道:“出来的时间有点久了,民女也该回去了。和裴小姐相谈甚欢,日后裴小姐若是不嫌弃,可以到四里胡同的绸缎庄来买衣服,那是我家的店铺。打扰官夫人和小姐了。”
裴滢滢看着自己娘亲若有所思的样子,倒有些奇怪,娘亲对一个商户之女如此上心?
“娘亲,可有不妥?”
裴氏没有说话,她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知从何说起。看着那姑娘迈着小碎步,走到柜台那边的窗棱下,对着一个妇人说了几句话,那夫人似乎面色疲惫,却露出慈爱的样子。
“怎么样?可有看中的?”上了马车,谢氏问道。
“嗯,挑了一些款式新的,拿了几套成色差不多的,到时候弟弟妹妹们来了,我这个做姐姐的也不至于太寒碜。”
“瞧你说的话,没的让人笑话。”谢氏嗔怪道:“难道为娘还拿不出趁手的见面礼么?”
“对了,娘亲,我刚刚听人说一边的国医堂坐诊的是个有名的郎中,说是那赛华佗的徒弟,左右时间还早,不然娘亲去去看看?”司音看着谢氏心情好,赶紧说道。
“这...这是府外,只怕是不好。”谢氏有些犹豫:“再说我的病左右就是这样,也吃着药呢。”
“娘,你的病总是不见好,女儿担心。你身体弱,难得出府,我们就让大夫把把脉好了。”司音坚持着:“这国医堂啊,有雅间的,娘亲放心好了。”
看着司音坚持,谢氏心中微暖。等到国医堂这大夫问闻望切一番以后,谢氏看着司音又拿出自己的之前的药方,她方才明白,看来这一切,都是司音安排好的。
“大夫,我母亲的病如何?”
“只是偶感风寒,积思成疾。贵夫人身体底子原本就不好,这个药方看着是没错,但是用量轻。老夫再给换个药方,应该会好一些。”说着就准备提笔。
看着大夫犹豫不决的样子,司音有些放心不下。
“大夫,还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我看贵夫人的体质并非天生畏寒,是经常吃什么寒性之物吗?”
寒性之物?
司音转过头来看着一边的谢氏和燕红,她们两个也面面相觑。司音心中了然,只怕谢氏的吃食不是燕红负责。
“不知大夫此话何意?”
“老夫替贵夫人把脉,夫人脉象轻浮,似有若无。宫寒体弱,应该是长期食用寒性物质,故而常年汤药不离手。”看着司音和谢氏都一脸茫然的样子,那大夫也是坦言:“贵夫人和小姐也是锦衣华服之人,只怕这家宅后院之事比老夫更为清楚,恕老夫直言,若是贵夫人一再食用,只怕以后身体被掏空,要卧床不起了。”
“什么?”谢氏不可思议的望着司音。
司音赶忙拍拍谢氏的手,给谢氏安慰的眼神。
“多谢大夫直言,小女和母亲感激不尽。请大夫直言,我母亲有可能食用哪种寒物?也好让我们回去了有迹可循。”
司音正色的面对着大夫,心里却是疼痛难当。没想到自己的娘亲竟然被长期毒害。
那位大夫思索着说道:“老夫也不确定到底是什么,除了吃食之外,也可看看配饰。”
那大夫不再说话,却低头开起药方。司音也不再追问,一边安抚起自己的娘亲来。
“贵夫人拿着药方按时吃完便是了,至于老夫所说之事,完全出于医者本心。”
“多谢大夫,小女和家母不胜感激。”司音从一旁拿出一锭银子:“一点心意,请大夫收下,还望大夫莫要声张,就说今日是我来问平安脉。”
“小姐请放心,医者父母心,老夫知道的。”
估计这大夫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也是见怪不怪了,留下药方便离去了。
“音儿,这到底怎么回事?”谢氏有些慌张。
“娘亲,虽然女儿现在还不确定,但这乐府后院中肯定是有人想要加害娘亲。”一想到自己上辈子被身边的亲近之人背叛,司音严厉的说道:“后院之人皆可疑。”
“夫人,小姐,绝对不是奴婢做的。”一边的燕红看了马上跪了下来:“夫人是奴婢唯一的亲人,奴婢发誓绝不会加害夫人的。”
“你快起来!”谢氏一把拉起燕红,点着头对司音说道:“我相信燕红,绝不是她。她和曲红自小和我一起长大,情同姐妹,绝不是他们两人。”
司音点点头:“我相信燕姨和曲姨。这件事情我们还需要从长计议。娘亲的宫寒已经有数年了,此人的心机和忍耐力可想而知。”
谢氏点点头:“我明白女儿的意思,回去我会好好查。”
司音又买了一些灵芝和补品,一行人心情复杂,相顾无言地回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