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清任用得力干将生火小能手子辛成功地烧开了一锅水。
将一整只新鲜的老母鸡和生姜扔了进去,焯水后捞出。再取一锅清水将鸡,红枣当归等草药一同放了进去,盖上盖子后让子辛烧小伙慢慢炖煮。
在煮鸡汤的这段时间,她将一块块牛肉和羊肉切成一片片薄片和姜以及酒拌在一起除腥,然后将青菜和萝卜洗干净,待鸡汤煮好后她再放入一个葱结,然后将鸡和中药都捞了出来,放了盐后又加两勺烧热了的清水将鸡汤稀释,然后立刻喊正在两个炉灶来回穿梭的子辛,“吃饭啦。”
子辛看了看窗外的太阳,现在已经是午时了。而她虽从早上忙活到了中午,但也总算赶上了午饭。
但望着一锅被稀释了的鸡汤,子辛疑惑了一会儿,准备用勺子舀汤的时候却被一旁正在拿菜的叶清清拦住,她自信又愉快地笑了笑,“我教你怎么吃。”
说罢她便将萝卜和板栗都放了下去,然后夹起一块薄薄的羊肉在锅里涮了一会儿,香味十足,只瞧见那羊肉拿起来的时候还沾着些许鸡汤的油,看起来十分光泽诱人。
就在子辛等着她将这块还在冒着热气的诱人羊肉喂给自己吃时却绝望地发现她竟然将这块羊肉毫不犹豫地送到了自己的嘴巴里,然后用十分夸张的表情感慨道,“真好吃!不愧是厨艺小王子,做个火锅也这么完美。”
说罢她看向子辛,“快吃!”
说罢她又夹起一块红红的牛肉,涮好之后依然送进了自己的嘴巴里。
子辛自知让这女人喂一口自己是无望,便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羊肉,学着她的样子在锅里涮了一会儿,然后拿起来,用手兜着不让汤汁漏下来,送到了叶清清的嘴边。
叶清清看着送到嘴边的这块肉,微微一愣,“你自己吃啊。”
子辛却道,“吾想先喂你吃。”
叶清清拆穿道,“其实你的目的是想提醒我应该喂你吃吧。”
子辛笑而不语。
“真拿幼稚鬼没办法。”叶清清一口吃子辛喂她的肉,然后涮了一块送到了他的唇边。
待子辛餍足地吞下这块美味的肉后,叶清清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是不是很好吃!”
“吾甚喜欢”说罢他又开始看着锅里的菜道,“感觉萝卜应该也很好吃。”
叶清清笑的很甜又很无奈,“是。”
于是这顿饭两人顶着两张黑白相间的脸吃的很是温馨餍足。可以说是这段日子最轻松的一天,但是事实上子辛也并没能陪她整整一天,到了下午的时候,他还是披上了战甲,投入到了战事之中。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这次子辛回来与以往不同了,他这次回来第一时间不是去安排下一场战事的事宜,而是立即牵住她的手慌忙道,“吾与汝还有萧月先回朝歌。”
她听闻这一战输得很惨,几乎血流成河……
叶清清朝他重重地点头,“好。”
虽然他们走得很快,但是周军击溃奴隶军的速度也很快,所以他们几乎是逃一般地逃回了朝歌。
而子辛回到朝歌的第一件事便是同比干商议了些许事情。
最后亲自去了一趟天牢。
这次子启的情绪很激动,他看见子辛的瞬间便站了起来双手抓住铁牢,激动道,“真的要输了?”
子辛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也没有让狱卒开门,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兄长,就好像外面根本没有周军在进攻一样,“吾要将子奉还给你。”
“你……”子启的双眸瞳孔急剧缩小,手穿过铁栏之间的空隙抓住了子辛的衣袖,用十分痛苦的声音恳求道,“放我出去吧,我还能与周军一战!”
“吾不能放你出去,吾要你待周军来后主动投诚做仁义之辈,因为子奉还需要有个亲人去照顾。”
他说话就像是在交代后事一般,子启抓住他衣袖的手微微颤抖,“辛弟可是要与商共存亡了?”
谁知子辛却轻轻笑了笑,那黑色的双瞳深不可测,“吾准备与她逃出去,隐姓埋名。”
子启惊讶,“四周皆有周军,如何能逃?”
“吾自有退路,今日便是来与兄长告别。”
子启,“若夜袭之役天未降雨……”
“吾必赢。”子辛接道,“但是那天却下了一场根本不可能会下的大雨。”
那天……
子辛在正前方的一片火光中安静地等待着,等待这场火将该烧的都烧光了,再率军冲进去,将周军一举击溃。
这场夜袭火攻子辛准备了将近一月,早就请人看了天象,算出今日有大风,无乌云。
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就这么短短时间内竟然会下起了雨,而且还是一场足以熄灭这场火焰的大雨。他骑着马愣在雨中,那雨水打在自己的盔甲上发出闷闷的打击声,心中袭来一股无法抵御的失败感以及疼痛,他将头抬了起来,任凭大雨打在自己的面颊,打得他的眼睛也睁不开,最终长长地叹了口气,“原来这世上真的有天意……且天意难违么?”
没有人知道他脸颊滚落下的雨水其实还混合着那滚烫的泪。从未轻易落下的君王之泪……而他并没有太多时间去感伤,只能立即做出反应,吩咐各部立即撤回。
也正是这天,他唯一幸运的事情就是看见她平安的回来。那时她一身红衣湿透,耳边的发丝紧紧贴在脸颊,唇色苍白似精神颓丧,当子辛看着这样的叶清清时,只觉得自己心脏猛烈地疼着,正当子辛向她靠近,想要拥抱安慰她时,叶清清却似有感目光,抬起头看见子辛的那瞬间眼睛散发光彩,而后先一步奔向他将他
紧紧抱住,“别怕,还有我在,我永远都在。”
那时候,他更加明白,她其实比自己想象得要更坚强……
子启最终挣扎许久然后颓然地跪了下来,重重一叩首,“活着,而图后举,我永远都是你随时可用的臣子!”
子辛深深地看了他两眼,而后转身离去,最后告诉了他,“夫人同吾说,徐语果然并未死,很快,你们就可以见面了。”
这句话就像是希望的光,将这暗无天日的天牢照亮,可是子启为之欣喜的情绪却很少,因为他们相逢的契机将会是是商真正亡了的那天……
而他,就是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