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他的举起拳头,低声喝道。
“和你一样,在夜色里晃荡的影子。”黑衣人的声音是一个女子的声音,眼睛里闪着嘲讽的笑意,柔软的强调正是百里清莲到了。
“你……”黑衣人身子一飘来到她的跟前,想要抓住她扯去她的面巾。
百里清莲冷笑着脚下一点,身子往后退开了几步,躲过了他的手,“你的轻功在李家里晃悠是无敌的,可是,我是外面的人,你还不够资格拿掉我的面巾。”
说着,张开了双臂,像一直风筝一般朝桃树的顶端飘了过去。
“轻功不错。”黑衣人轻赞了声,身子一提追了上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越过桃园的围墙,百里清莲回头看到他紧随在身后,哼了声,停下了脚步。
“你是什么人?”黑衣人也停了下来,目光凌厉地看着她。
“黑衣门的影,久仰了。”百里清莲无惧地站在他的面前,双手垂放在身子的两侧,手掌暗自运功,防备他恼羞成怒朝自己劈过来。
“你知道我是谁?”黑衣人正是和百晴有个几面之交的影。
“是的,我知道你是谁,你是黑衣门的影,黑衣门最厉害的杀手,在顷刻间就将对手斩于掌下,杀人不见血。”百里清莲神闲气定地看着他,心里一点也没有放松对他的戒备,“我找了你九年,终于让我找到你了。”她的语气平淡,影根本就看不出她的身份来。
“九年?”他的心里一震,黑衣门在九年前才刚刚成立,她是怎么知道的?
“是的,九年,你在九年前做过什么,好好回忆一下。”百里清莲脚下悄悄地用力,今天是初次见面,她不会给他留下过多的想象空间,虽然她还不知道他真正的身份,但是,她很肯定,只要她进了李家的大门,那她就有机会找到影,她会让他在阳光下现出原形,不会让他继续在黑暗里逍遥。
“你到底是谁?”影恼羞成怒地喝问道,身子再次飘了过来,伸手来抓她的面巾。
“找你复仇的人。”百里清莲凶狠地一拳迎了上去,打在他的手掌心,两个人的功力在仲伯之间,都后退了几步。
百里清莲趁他脚步不稳,身子一闪,消失在夜色里,她还会再回来的。
影的手掌心传来麻麻的感觉,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暗暗吃惊,那个女子的声音听起来为什么是他认识的人?
她的武功不在他之下,九年前,他和谁结仇了呢?
乌云遮挡住了月亮,天空里一片漆黑,一个没有了月亮的中秋节。
过去的事情,有的被人忘记了,有的会被记得很牢,想要忘也忘不掉。
李拓选择忘记,他的心思要一心扑到重建李家茶庄上,在茶庄和家里发生大火的第二天,他带着阿水悄然地离开了李府,和百里烈火的镖队,像一阵风一样驶出了汴梁城,他要重振家风。
汴梁城最大的茶庄要倒闭了,这样的谣言已经在城里慢慢流传开了,谣言的力量是无敌的,才一个上午的时间,那些老主顾再一次聚集到了李家茶庄,吵着嚷着要李拓把定金退还,可是,李拓已经走了,那些人都涌到了李府的大门前叫嚷,完全忘记了李府的少夫人是当今太后的义女。
阿紫拉着亲亲老公来李府看百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李府外面嘈杂的人群。
“阿紫,人家有事,我们还是回去吧。”穆英脚底抹油想要溜。
“回来。”阿紫一把抓住他的领子,一点也不给他面子,挽住他的手臂,押着他往李府的大门口走了过去。
门口吵吵嚷嚷的,就是不见大门打开。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阿紫抓过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问道。
“讨债。”
“啊?”阿紫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轻声问道:“木头,李大哥欠了别人的钱吗?”想想也不可能啊,李家茶庄可是京城里最大的茶庄,怎么会欠人钱呢?
穆英嘴一撇,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摇摇头,感觉世态炎凉,不由得搂紧了自己的妻子,低声说道:“阿紫,你还不知道吧,前夜,李家茶庄被一把火烧毁了仓库里上万斤的茶叶,那些人肯定是给了定金的客户,聚集在这里是想要你那个李大哥还他们的定金。”
李拓不是已经出发去补货了,这些人也太心急点了吧,在他们这些商人的眼里金钱是排在第一位的,好在他和大哥没有变成那样的人。
“啊,仓库被烧了?”阿紫惊得瞪大了眼睛,吃惊地说道:“难怪李大哥昨天一直闷闷不乐地灌自己,原来发生这样大的事情了。”
“是啊,他现在已经去临近的省份补充货源了。”穆英没有告诉她,李拓用李家的房契向天下第一香借去了十万两银子,他是不同意大哥萧楚那么放心把十万两轻易就借给他了。
“木头,门开了,那人是什么人?”阿紫拉拉他的衣服,要他往大门看,因为赵晴在一群家仆和丫鬟的簇拥下打开门走了出来。
暗红色的衣裙,高贵的气质。立即让一群刚刚还在吵嚷的男人静了下来。
“这位是我们李府的少夫人,有什么事向我们少夫人说吧,我们二公子已经出发进货去了,少夫人就是家里能做主的人。”管家老柳站在赵晴的身前,一脸严肃地对站在台阶下的男人们沉声说道。
“少夫人,我们就是想要把定金要回去,李家茶庄的存货都已经烧毁了,就算李老板他补货回来,我们的生意也被耽搁了,我们是小本经营,耽搁一天就损失很多的银子。”
有人先带头站了出来,话说的圆滑,他身后的人都纷纷点头应和他。
“是啊,我们都是做小本生意的,耽搁不起啊。”
“少夫人,把我们的定金还给我们。”
赵晴冷眼看着台阶下一群眼睛里只有钱的男人们,心中暗暗冷笑,他们都忘记她是太后的义女,或者是没有听说吧,身子一挺,严厉的目光一一从每个人的脸上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