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晴挑了几个最好的茄子,称好付了钱,放进篮子,小心翼翼地把钱握在手里,回过头开心地一笑。
李拓被她温柔的笑脸眩晕了,在什么地方他曾经见过这样的笑容,是在哪里呢?为什么他会觉得百晴的声音在什么地方听见过,为什么他对她总有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呢?
“二公子,你怎么了?”百晴的笑意僵在她的唇角边上,发觉他在发怔。
“没事,我是在想你还得买些什么?”李拓笑着掩饰了自己的失态,转身朝卖鱼的地方走了过去,“大哥还爱吃水煮鱼,我们去买鱼吧,回府以后也学会这道菜,对了,百晴,你会挑鱼吗?”
“会啊,我还会捕鱼呢。”百晴跟在他的身后,挽唇低笑,“二公子,您不知道,我家里附近有一条小溪,只要下了雨,溪水猛涨,就会有很多肥美的鱼儿从山上的大湖里冲了下来,我经常去那里捉鱼。”说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是吗?”李拓还有点怀疑地看了她一眼,“看起来,你不是那种拿着渔网去捕鱼的姑娘家。”
“不是渔网,是树杈,削得很尖,站在溪水里,等鱼儿下来的时候就用力地对准直插下去。”百晴给他上起了捕鱼课,“为了捕到一条鱼,有的时候要在水里站很久,我运气最好的时候是我爹爹病死前一天,他想喝鱼汤,我上山去捕鱼,以为没有下雨溪水里没有鱼,没有想到,才一炷香的功夫就看见一条一尺多长的大鱼从上游慢悠悠游了下来,我一记下去就叉中了,给我爹爹做了一碗鱼汤,他死的时候终于没有遗憾。”
说着,她的眼眶湿润了,悄悄将头转到一旁,抹了把眼泪。
“你是个孝顺的姑娘。”李拓掏出自己的手帕递给了她,温和地说道:“不要去想那些事情了,你来到了我家里,就重新开始吧。”
百晴惊愕地看着他手里的手帕,抬眼不解地看他,不相信地问道:“是借给我擦泪吗?”
看着她那副有点夸张的表情,李拓见她没有来拿手帕,自作主张地拿起手帕就往她眼角擦去,“你这丫头,难道我是让你擦口水的吗?”
李府的二公子当街给一个小丫鬟擦起了眼泪。
身后传来不可思议的惊叹声,百里烈火在那里也是脸色大变。
百晴的脸颊在碰触到他的手指后染上了一抹化不开的红,连忙垂下了头,“谢谢二公子,我、我自己买鱼去吧。”说罢,疾步离开了他。
李拓想要叫住她,余光瞄见了烈火似笑非笑的表情,只好作罢,转身走回了他的身边,“笑的这么暧昧做什么?”心里对他脸上的笑意不由有些生气起来。
“不知道的人会以为那个丫鬟是你李兄的什么人呢。”烈火毫不掩饰地笑了出来,双手环胸,看着百晴消失的方向,“我说李兄,那个小丫鬟有什么地方吸引你呢?我从你的眼睛里看见你心动了。”
李拓当他在说笑话,收起了手帕,哼了一声,“你在这里说废话的功夫还不如去南宫府上谈谈生意,说不定南宫兄弟已经被你说服了。”
“走吧,我们还是先把货去清点一下。”烈火的视线里再也看不见百晴的身影,他收回了目光,搂过了李拓往他的茶庄走去,“李兄,等清点完货品,你真的要和我一起去南宫兄弟那里谈生意吗?”
“那是自然。”李拓的眼神一变,“我是一举两得,既想帮你把生意谈成,又想见见那三个南宫家神秘的男人到底是长得什么模样,只用了一年的时间就在汴梁城里立足,成为汴梁地面上最大酒家的老板,还经营着汴梁城里最大的香料店面。”
因为他得到消息,南宫兄弟有意向茶叶方面扩展,汴梁城的茶叶市场,李家独占了一半的市场,他感到那三个神秘的男人对他充满了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