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大人来了?是来看女儿的吗?
“人到哪里了?”李拓脸色阴沉地问道。
“我一路从茶庄跑来的。”阿水的额头都是汗珠,“宰相大人下了早朝到茶庄喝茶,顺便问起了少夫人的近况,一时兴起,说到府里看望一下少夫人。”他对李拓恭敬的回答道。
“大哥,来人交给你应付,我去把赵晴安排一下。”李拓的身子一闪,把话留下,很快就看不见他了。
“大公子,为了李家,您心里再有气,还是先忍一忍吧。”阿水恭敬地对李落说道,“我知道您对二公子的身份充满了怀疑,这事以后能解决的。”
李落挑了一下眉,看来阿水知道些什么,很好,他会把真相查出来的。
李拓飞快地走进了南苑的院门,第一个见到的是霍梅,她的手里端着一壶水,真不给赵晴洗头用的,看到李拓走了进来,她征在那里,眼里是不敢置信的表情。
“赵晴呢?”李拓用冷冽的声音问道。
霍梅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他竟然是黑衣门主,“门主……”她呐呐地叫道。
“不要一副吃惊的样子,还有什么事是我做不到的?”李拓越过她的身子,冷眼看看她,眼底里闪过一丝不确定,她为什么会那么慌张,有什么事瞒着他吗?
脚步一停,转身拦住她,“霍梅,昨天晚上你做什么去了?”他温和地笑问道,笑容里隐藏着看不出的杀气。
霍梅手上的水壶当啷一声掉在地上,热水洒了一地,她浑身颤抖着后退了几步,啪地跪倒在地上,“门主……”
“这里没有门主,站在你面前的是二公子。”李拓冷硬地说道,“起来吧,我只不过是随便问一声,你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成?”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嘲讽,眼睛里却是杀意乍现,他的确是随便问一声,可是,这个随便的后果就是让他看见了她的心虚。
“二公子……”霍梅浑身颤抖着,低着头,没有看见他眼睛里的杀意,“霍梅不敢做亏心事。”她的声音小到李拓听不清楚。
“起来吧,我也没有说什么啊,你这么慌张做什么,拿着热水打算去做什么?”李拓还是那样温和的声音,却让霍梅感觉到了无比的肃杀之气,低着头看着他的硬底靴子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心里的慌乱只有她自己知道。
“想给少夫人洗头。”她稳稳心神,依旧低垂着头,“少夫人她最近几天清醒了很多,不再那么闹腾了。”
“你去告诉大公子,等宰相大人来了,就说少夫人生病了,睡着了,不宜打扰。”他的心里灵机一动,“机灵一点,赵晴现在的样子见不了人的。”
“是。”霍梅低声应道,起身飞快地朝院门跑去,像是在逃跑一般。
“霍梅,你要是真的做了亏心的事,我会把你的心掏出来。”李拓望着她远去的身影,冷冽的微笑着,假如他猜对了,他会毫不犹豫地出手杀了她。
转过身朝主卧房走了过去,在门口停下,听到继红的笑声,“小姐,就是这样,把红色的线插在这里,对,就是要这样绣,小姐是最聪明的。”
李拓心里一怔,赵晴是在绣花吗?推开门,看到赵晴坐在桌子边上,手里拿着绣花的架子,神情祥和的盯着架子看,一听到他推门而入的声音,抬起头和他冷冽的目光相遇,她的脸色大变,慌乱地把架子扔在地上,躲进了继红的怀里。
“姑爷!?”继红大感意外,“您的病好了吗?”不是说他在桃园里养病吗,看起来他的精神不是很好。
李拓不吱声,深沉地看了眼继红,这个狗仗人势的丫头,算她还有点良心,赵晴疯了以后,她一直不离不弃的陪在她的身边,她是赵晴的狗,愿意为了她做任何事,却是一直忠于主人的狗。
“继红,宰相大人等一会儿要来,你想让他看见你家小姐这般模样吗?”他在凳子上坐了下来,微笑着对着垂立在他面前的继红问道,声音是那么的柔和,根本就感觉不出他和以前的那个二公子完全换了个人似的。
“姑爷,小姐这个模样怎么见老爷,您还是拦着老爷不要来看小姐了。”继红一脸担忧地回头看了眼躲藏在她身后的主子,“小姐变成这个样子,我……”她又要去想小姐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可是,只要一去想这个问题,她的头就像是要裂开一样的痛。
“不要想你小姐是怎么疯的。”李拓站起身站到她的身前,伸手拿下了抚在她额头的手,眼睛里闪过一丝阴冷的神情,“只要你小姐好活着,那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继红惊讶地抬起头看他,“姑爷……”他知道自己的头痛欲裂吗?
“把你小姐扶进卧房。”李拓微笑着对她下了命令。
“是。”继红听话地点头,转身温和的和主子笑道,“小姐,我们进去吧,等一下那个坏人又要来了。”赵晴疯了以后,总是叫着,她来了,她来了,在她的内心深处下意识的想要把李莲说出来,继红在万般无奈的时候,只好对赵晴恐吓,那个人来了,即使赵晴再燥急不安,只要继红一说,她都会安静下来。
胆怯地看了眼站在继红面前的男人,赵晴被继红扶着走进了卧房,乖巧的和以前简直判若两人。
李拓的身影一闪,跟了进去,在继红扶着赵晴躺下后,他飞快地点住了赵晴的昏穴,赵晴连看他一眼的机会都没有就闭上眼睛昏睡了过去。
“姑爷?”继红惊呼,又是一个让她惊讶不已的人,发现霍梅会武功的时候,她也是这般的惊愕。
“好好照顾她,也许等一会儿宰相大人会来看他的女儿,你说是喝了药睡着了,明白吗?”李拓给她一个严厉的眼神,“继红,你是个聪明人,不该知道的还是不知道的好。”那一天在百花山庄的人离开后,他亲自给她抹杀掉了那夜的记忆,她根本就不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继红明白。”继红害怕地哆嗦了一下,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李家的一切已经和她以前想的不一样了。
李拓微微一笑,“很好。”转身疾步走出了卧房,客厅那里,宰相大人应该到了吧。